徐晚枫从另一个口袋里再掏出一支针管,“独孤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
“纯度百分之九十五的****,你说直接打进身体里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徐晚枫冷哼了一声,抓起针管举到半空。
“晚枫!”独孤浪抓住徐晚枫的手,可不知道徐晚枫拿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挣开了。她抓起针管猛然向颈项扎去,眼看着尖端莫入颈项,独孤浪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急忙抽出针管,只是针管里已经少了大半液体。
独孤浪心胆欲裂,惊恐地抱住徐晚枫,心中又痛又悔。不同于上次的兴奋,这次徐晚枫的身体猛然颤抖,眼睛瞪得轮圆,口中不断的吐着白沫,脸色由红润变得煞白。那种无力,彷徨的眼神,让独孤浪心灵深处一阵阵悸动,抓住徐晚枫的手,手居然变得冰凉。
看到她这番模样,独孤浪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慌得难受,毁的烧心。
一阵冷风袭来,水面上的浮萍飘散,没有根基的植物,早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独孤浪整个身体也跟着发颤,他猛然横抱起徐晚枫,粗暴的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放上座位上,她居然自然划落,身体完全控制不住。他只得将座位放倒,给她绑上安全带。自己极速发动车子,向医院极驶。
独孤浪的右手紧紧地握住徐晚枫的左手,只是他温暖的大手,却不足以温暖徐晚枫的小手。原本睁得轮圆的眼睛,在车子的震荡下,不断下调。手更发冰凉了。
“晚枫,你不能睡。”独孤浪带着哭腔,看着前方的道路,手依旧握着她的手。
这时候,徐晚枫好像缓过神来,轻声道,“独孤浪,我是来救你的,上面已经知道泄密了,所以我刚在他们之前来了!他们会杀了你。”
“晚枫,你别说话,医院马上就到了!”独孤浪的手抓的更紧了。
“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徐晚枫的声音不断虚弱,整个人更歪了。
“你不会有事的!”附近没有大医院,他只得往市区开,在限速一百的公路上飙到一百六他仍不觉得够。
“呵呵,你觉得你们抓的到吗?别天真了,大老板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人!”虚弱的声音在耳边轻微响起,“其实这样也挺好,浪,我是真的喜欢!”
又是真的喜欢,可是真的喜欢,就能真的喜欢吗?
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她的手越来越凉。终于到了医院,独孤浪猛然将徐晚枫抱下车,他发现她的身体好冷。满身的冷汗,却掩盖不住脖间那清晰的牙印。
深夜,四周没有一点光亮,透过窗户,看了看天上被乌云遮住的那轮弦月,独孤浪只觉寒气彻骨,四壁寂静。独孤浪呆呆地坐在病床旁边,身上的衣服非常凌乱,脸上也不是怎么洁净,似是好几天没刮胡子,黑眼圈深重,头发凌乱。脖子上的牙印依稀可见。乍一看,跟街头的流浪汉差不多。
可他没心思计较这些,尽管徐晚枫就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仪器,显示她还有生命特征。医生说,高纯度毒品颈动脉的直接注射,伤及了她的大脑,她就算醒过来,不知道醒过来是否会对身体有影响!
而且不知道她能不能醒过来!
独孤浪不愿去回想,徐晚枫用近乎于自杀的方式,向自己倾诉,一种疯魔般的喜欢,真的喜欢。
一道亮光刺入他的眼帘,老张陪着一位衣着光鲜的男人走进了病房,如果不看他的脸,他的手掌,说不定这确实是一位美男子。
见到夏天,独孤浪也没什么意外。夏天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拿了支在褶皱的手上,“有打火机吗?”
老张瞟了一眼夏天,直接将打火机扔给他。夏天点上香烟,狠狠地洗了好几口这才说,“她这是作死!”
独孤浪不愿多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盯着夏天,夏天掸掸烟灰,突然“咦”地笑出声来,“看什么呢?难道死瞪着我她能醒过来。”
夏天又抽了几口烟,把烟屁股随手扔在地上,“我来是看看她,你给我让开。”
独孤浪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手慢慢攥紧拳头。夏天满不在乎地笑笑,“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不过是你害了她!”随即眼中又露出几丝凶光,“这样也好,她不是早就想退出娱乐圈吗?”
独孤浪用尽全部全身的力气,才遏制住想要一拳打上夏天那张恶心的脸的冲动。“我会把你抓起来,把你们都抓起来!”
“什么,抓我?”夏天似乎没想明白,过了好半晌,才冷笑一声,“你凭什么抓我,我就算有份,证据,你有吗?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商人你懂吗?底子很干净!”
突然夏天俯下身子,用非常轻微的声音说道:“是你害了她!”无神的眼光中飞快的抹过一丝狠毒与快意,随眨眼即逝,却正好落在有心人眼里。
独孤狼挥手就给了他一拳,大的夏天一个踉跄,老张连忙冲过来拉开独孤浪,大声道:“住手!”以便对独孤狼说:“你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吗?”
夏天满不在乎地道:“行啊,最好你能把我关起来。”
独孤浪被老张狠狠的抓住,直到眼睁睁看着夏天怒气冲冲的离开。
早上的时候,李望君得到消息,来到病房,经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神经恍惚,独孤浪终于平静了一些。
独孤浪仍是那一身歪斜的衣衫,眼神空洞,靠在椅子上,看到李望君,他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狠狠地握住他的手臂,“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李望君犹豫了一会儿,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浪抬头只觉眼睛有些润湿,“晚枫注射毒品过量,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对身体也会造成影响,都是夏天害的,夏天肯定是毒枭,帮我,我要抓他。”独孤浪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睛里迸射出血丝依稀可见。
李望君不由后退,都是同学,为什么最后闹到如此地步,“你有证据吗?”
独孤浪摇头,“你晚上把他约出来,我潜进他们公司,一定有蛛丝马迹。”
李望君怔了怔他该怎么办。其实很久之前她对夏天的财富就有所怀疑,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就算在拼搏在努力,在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居然有这么大成绩。真的不可思议,但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曾经纯洁的孩子,会走向如此极端的道路。
原来站的太近不是看不清,而是潜意识不让你相信那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