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无须多心,我秦嗣还不至于那般不堪。”
见她不自觉后退两步,知晓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不太妥当,她小小心思,怎瞒得过他的眼睛。
“给你岳来阁,随手之事,也免得日后本世子离开,你这小肚子总是叫嚣着楚楚可怜。”
“小七极尽聪慧,自然知晓我所图谋不过你一心尔,纵然权势滔天,我秦嗣也绝不拿权势压人,何况是你。”
“你年纪尚小,不必为此事忧心,安然处之便好。若然我秦嗣多事打扰,还请细心思量。”
一番话堇七的确听懂了,可心里的不解却更大了。
就好比有人对你说“我喜欢你,但不逼你,你慢慢想吧!”,可是对你说这话的人是你本就拍马莫及的啊!
“你是金身贵胄,他日世子妃定然出身不俗,怎的对我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动了心。”
堇七虽是闺中女子,但毕竟有前世之心,这话还是问明要好。
“金身贵胄又如何,难道小七配不得。以小七的聪慧和姿色,那三千屋脊连绵处也是去得。”
秦嗣知道,今日言明自己图谋之事,很可能会惊到了这丫头,但吓到是万万不能的。
这丫头的心智,绝对不下于男子,甚至更胜几分。
“世子怎知,小七不会年岁渐长,心无定性。”
“小七会么?不用拿这些来考验我,本世子知道小七的聪慧绝不是这琼州城困得住的,而我,也不是因为你的姿色和聪慧才有今日之言,慢慢总会懂的。”
不待小七思量,秦嗣忽然出手牵着她的手把人藏至身后,反手把那急于探头的小脑瓜按在他的背后。
“别探头,脏。”
听着外面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愈来愈近,堇七终于知道这人为何突然出手。
难怪说树大风强,今日上元节也是过不安生么?
这人有多得圣心皇宠,就有多少仇家暗中眼红,欲除之而后快。
“叮!”
没看见这人究竟是如何出手,堇七小小侧脸便看见那向来硬如坚石的楠木柱子上已经插了三根银针。
根根过骨,入木三分。
这、竟是传说中的暗器么?
堇府文思之家,两个哥哥自小习武也只为强身,况且堇坤为人和善,又没有重权在手,自然安然无虞,这还是堇七感觉第一次生死离她如此接近。
“刚刚这银针可是冲着你来的?”
从不知他金身贵胄竟也会习武,一直以为他自幼得多番护卫,却不想他习得武艺,更有如此身手,难怪众臣如此惧他。
得圣心,掌金鳞,为人不逊,武功在身,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
“世子,已经处理过了。”
不到一刻钟,外间的韩风出声禀报,言明今日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这人把她从身后带出,抬手整理刚刚她扭头在他背后蹭的几分歪歪扭扭的发髻,执了她的小手,坐在宽椅上。
“小七可有吓到?”
她还太小,况且这生死之事谁能不怕。轻拥她在怀中,抬手轻轻抚着她发髻,。
堇七也以为自己定是怕极了的,可不曾想刚刚被他按压在他身后,紧紧揪着他腰间锦袍缎带,小脑袋抵在他背脊处丝毫不露。
她竟从未想过今日外间暗卫若然不敌,她竟是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番。
不曾想在自己心中这人当真值得她如此信任。
是第一次相见他那琼雪翠树下袅袅的热茶熨烫了她的心,还是那日红衣灼灼的他耀了她的眼,入了她的心。
想来,应该是宋姐姐一事吧!
本是无法更改之事,她一念之间,他竟当真为她只手回天。
细细想来,这人刚刚一番言论竟不像虚假之言。
他说会护她,宠她,当真做的数。
刚刚有敌来犯,他竟是连看上一眼都不允,只怕惊了她的心,脏了她的眼。
他来琼州城几日,对她可是处处宽容,单看自己哥哥和宋姐姐一事,便知他不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
否则,以他之能,单单退亲一事大可不必如此费心。
无非是顾及他日宋姐姐出嫁,与哥哥再结良缘会声名有损,他才接连为她演了一出又一出。
“小七不怕,只是瞬间想通了很多。”
看着他一直轻轻拥着自己的双手,堇七面色一红,赶紧退了出去。
见她羞涩,秦嗣自然不会逼她。
“说说小七想通了什么?可是好事。”
拢拢衣袍,端坐于锦凳之上,好像刚刚那番惊人心魄的暗杀与他而言不过云烟过眼,再不值一提。
而且,这人怎么这般不知羞,那好整以暇的神色明晃晃的写着“待君采撷”,知他容颜俊美,世间无双,可怎说也只是十五岁男儿,怎么如此不羁。
“这岳来阁日后进账可是要算做我堇七的私房钱。”
哈哈哈,秦嗣朗声大笑,知她这一言,是收了岳来阁,允了他一心。
他、待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