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马车内沉静了几秒,一阵水流声后,一男子才悠悠调笑。
“对啊,乱。。”嗓音低沉,却似大提琴班悦耳,含着男子特有的磁性。一身暗红衣袍,拿起白玉桌上的茶水,一仰而尽,带着狂傲和烦躁。
向来狷狂的眸中,第一次多了其他的东西。两眼有些木然,显然是心不在焉。
一旁一大红衣袍的如妖男子,看见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调侃道,“怎么,小泫泫也思【春了?!哎呀呀!你可不能像小骚一样啊,一个二个都有伴儿了,小爷该到哪儿孤独终老去啊?!”
谁知,东方泫猛一个起身,桌上的茶盅被掀翻,茶水四溅。可罪魁祸首却无半点察觉,自顾自地愤愤然。
“哼,谁思春?!爷才没有。”
“怎么啦?继续说呀!小爷。”
“花!亦!九!”到了这份儿上,再蠢的人都知道是被人耍了。东方泫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也打断了对面那个贱笑贱笑的妖孽,即将脱口而出的句子。
花亦九对着他抛了个媚眼儿,娇滴滴地掩嘴笑道,“嗯,怎么?难道是奴家服侍得不好么?呜呜。。客官,你别。。别告诉老鸨啊!大不了,奴家。。奴家。。”
牙齿磨得咯咯响,东方泫恨恨地剜了那边潸然落泪,让人‘心疼’的身影。暗暗嘟囔了一句,怎么和那女人沾边的事,自己就毫无理智可言?!
转过头,看着那个将自己和这边隔离起来的冥琰。
不同于往日在人大陆的白衣,一身墨袍,衬得他如雾的俊脸刚毅了几分。少了些淡雅,多了分幽暗,却是该死的迷人!依旧神色淡淡,眉宇间却似多了些什么,可又隐秘得叫人看不懂。
左手执扇,露出一截皓腕,肌肤如雪,更显病白。右手倒着茶,茶盅微倾,水流徐徐,清脆的声响一如此人淡漠的声音,让人舒缓、倾心。茶杯中的茶水却早已满杯,不停地向外淌,染湿了他的一角衣裳,他却似毫无知觉。
仍然垂着眸,掩去了丹凤眼中的情绪。过肩长发松松散散,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有些墨丝滑至身前。再加上他处于马车上最隐秘的位置,恍惚一看,好似勾魂的黑白无常,却又俊美无比。
若不是他周身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元素气息,恐怕东方泫也要把他当做一个仿真雕塑了!
见冥琰久久没有出声回答,花亦九也停下动作,触及到他那愣神的模样后。拍了拍腿,还是忍不住满腹笑意,大笑出声。
“哈哈哈!的确。。小泫泫,我承认你没思【春,思的是。。哈哈。。是。。小骚!”
刚才满脸的怒气已转换成憋不住的好笑,一忍再忍之后终究没忍住,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听见花亦九那骚包的惨叫,立马将嘴角那抹还没来得及绽开的笑,给憋了回去。
“啊啊啊!小爷的新衣服!这可是芙蓉楼的头牌送的啊!小骚!你还我一套新的!”花亦九气愤得以至于后面连一贯的自称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