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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莫说百花不争春1

一路上是侍女们的笑逐颜开,几个侍女看见我躬了躬身,便转头互相闲话。梨裳静静地跟着我,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

“我想一个人走走。”我看着远处似乎烟波浩渺的回廊尽头,那个湖,带着一股气息召唤我。“可是,,,是小姐,那奴婢去给小姐拿件大衣。”梨裳神情低落,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便转身离去。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欹穸前,寒梅著花未。”我绕过九曲回廊,看到一片梅林,粉色夹杂着白色像飘雪的仙子,一阵暗香飘过,我禁不住深呼了口气。

“秦华。”我忽然怔住,感觉到陌生男子的气息,慢慢回头。

“秦华见过小王爷。”我的声音不知何时忽然颤抖的厉害。“好久不见。”小王爷看着我一改刚才的风流姿态,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眼神中是打量,仿佛更是不屑。

完全不明白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我鞠身意图离开,“既然这样,明日陪我们哥儿几个在京里转转,算是为了九哥。”他忽然带着几分邪气的看着我,粉嫩的嘴唇微启,那似有似无的笑靥仿佛这十二月的梅,不等我回应,他已是挥袖而去,只留下那一大片墨色的背影,以及那袖袍上隐约可见的银色木槿花。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多半是因为昨日的约定,正欲开门唤梨裳,门已是被轻启,梨裳手执托盘姗姗而入,我是一阵惊讶。

“小姐,小王爷和王妃说了,今天小姐就好好放松一下。”梨裳说毕已是把衣服摊开,正欲为我穿上,我正愁苦如何与姐姐说此事,想不到小王爷,我抿嘴不免觉得好笑。

“小姐,你笑什么。”梨裳不解的看着我,我伸开双臂,梨裳为我把衣服套好,这是一件淡粉色长棉裙,上身是一件纯白色绣百合对襟短袄,腰间系着一条百蝶问花图案的银色绣蕾丝花边腰带,腰带上配着一块翠色珊瑚模样的宝玉。

待一切就绪,梨裳便扶着我出门,穿过三重仪门,便是九曲回廊,接着是两座拱形石桥,颇具江南风格,前面又是一排耳房,几座红楼触目,我竟是第一次知道这王府的大,大到只剩远处高高的宫墙。

大约半柱香时间,我们终于来到了前门,谁知王爷和姐姐早已在那,看着阵势,到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即将出阁,我迈着莲花步子走到他们面前行礼,门外马车早已准备好,上面还用了厚厚的牛皮毯子盖住,忽然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撩起,一个身穿深紫色华袍,脚着乌色绣金龙朝靴的男子出来,不是之前的小王爷玄黎,而是玄祁。

看不出他的表情我被拉上了马车,掀开骄帘,是窗外一排排人影,梨裳没有同行,骄内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玄祁把半个身子依靠在马车内壁上,眼睛微微眯着,一只手不停地在前额上摩擦。

“你不舒服?”我在心里纠结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说呢?”玄祁忽然睁开眼,我竟然不知道他的眼神竟然那么迷离好看。吞了吞嗓子,我正襟危坐。

忽然,玄祁坐起身,掀开骄帘,大吼,“去梅园。”车夫短暂的停住后,依言掉转马车,我一个踉跄竟然倒在了玄祁的膝上。“对,对不起。”我的脸霎时辣红,玄祁却忽然把我紧紧拥住,“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语气是那么无助,那么凄凉。我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竟然觉得是那么美好,他心跳的频率伴着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椒兰的味道,全都那么静谧。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好像时间永远停住,希望前方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王爷,到了。”车夫的话和忽然停下的马车让一切停住,在没有开花之时就注定死亡。

玄祁为我掀开帘,扶我走下。“梅园”二字映入眼帘。我安静的跟在他身后,感受着这难得的氛围。

忽然,眼前一片开阔,在绕过进门的假山之后竟然是那么一大片梅花林,在惊叹园林的构景之余更是欣喜,“忽见寒梅树,花开汉水滨。

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我惊叹道。

忽然好想展开双臂在林中飞舞,几片梅花零星的洒在我的粉色衣裙上,像极了精灵。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的呢?

我们静静地看着梅花飘舞,我侧目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冰冷的男人,竟有无数说不出的感动。他静静地看着前方,高高的鼻梁挺立,墨色的眉轻轻地挑起,我就那样出神的望着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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