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门口跪了一地的丫头宫人,大家一个个都低着头,胆战心惊,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凄惨的嚎哭声还有男子训斥的声音。
我拉着淩晔冲开领事李公公的阻挡,直奔大殿,重重跪下,“请皇上赎罪,那河灯是奴婢贪玩放的。”我的话惹来一阵骚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我明显感觉到拉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对不起,淩晔,现在就看你在你皇玛法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还有就是我们穆尔塔家的分量了。
“什么,丫头,不要胡说。”没有听到预想的气氛,而是听到老祖宗慈祥的话语。
我微微抬头,看着皇上是一脸乌黑,他静静的负手而立,带着君王的权威,给人不敢瞻视的威严。
“是,昨日,奴婢与长孙殿下约好在太液池见面,奴婢当时见月色正好,一时兴起,便想起了放河灯,奴婢不懂宫中规矩,殿下有劝说,只因奴婢任性,殿下怜惜。竟不知已经闯下如此大祸。”一边说眼泪已经是不可抑制的下流。
淩晔见状也扑通跪下,“请皇玛法,老祖宗原谅淩晔的情不自禁。”淩晔激动地说着情不自禁四个字,我吓得失不敢吭声。
“呵呵,好啊,原来这事不是皇后所为。”我抬头,看见淑妃一脸奸邪道,旁边贵妃不语,玥容华也附和道,“是啊,说不定是狼狈为奸呢。”只是皇上依旧不执一辞。
突然皇上走到我身边,用手抬起我的下颚,“那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他的眼睛带着怒火,仿佛又带着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低下头故作羞涩。
“都是我写给秦华的情诗。”我被淩晔的话镇住。“哦?说来听听。”皇上突然饶有兴趣的问。
“只是一些儿女情思,恐怕……”淩晔有点推托,我的手已满是汗,心也在怦怦跳。
“无妨。”皇上不痛不痒的说道,这分明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我抬眼看着淩晔,忽然淩晔抓住我的手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好,好一个定不负相思意。”皇上忽然开怀大笑。
“好了,不知者无罪,今儿个全属误会,皇后你也别跪着了,大家都散了吧。”老祖宗发话,大家便都各自离去,只是皇贵妃脸色不好,淑妃和玥容华更是气红了脸,皇上没有吭声,只是一人进入内室,应该是去安抚那位受伤的妃子了吧。我看着皇后离去,从头至尾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给自己辩驳,没有说任何,她到底怎么想的。
我拍拍脑袋,头疼的利害,“怎么了,一只大手突兀在眼前。”“我抬起头瞪着大眼,不明所以。
明薇明蓝扶着老祖宗过来,今儿个,把时间给你们。说毕已是离去,曹姑姑笑着看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紧随其后。
“谢谢你。”我拉住他的手起身。
“呵呵,没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何况不是也让无辜的人不受伤害了吗?”他看看我笑着走出去。而我则是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好久。
“还不走?这里可是长春宫。”淩晔回过头对着我笑,我点点头,小跑过去。
“你要去哪里?”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问。
“当然是幽会啊,不然呢。”淩晔忽然停住脚步对我笑。
“什么,竟说胡话。”我看着他竟是一脸委屈,淩晔用手拧了拧我的脸,忽然十分开心。
“会不会骑马?”
我是一愣,那个东西我见着就怕,虽然自己是草原长大的,可是记忆中的亲切感完全只是虚构。
“当然会。”我有点心虚的放大嗓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淩晔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只好跟上,但当我看到大偌大的马场时我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了。
一个马夫把我们带进马棚选马,淩晔看着眼前的马,摇摇头。我们又去了别处,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匹酒红色的小马驹,小马驹可爱的抬起头嘶鸣,前蹄高高抬起,我吓得赶紧后退。
“呵呵,就这匹。”马夫点点头把马牵出,淩晔接过缰绳放到我手中,我刚想走近,小马驹就不听话的乱动,吓得我又是一惊,忽然身体被轻轻抱起,自己已经是坐到马背上了,我看着旁边的凌晔,他温柔的对我笑道,“没事,有我在。”
我点点头,凌晔忽然用手用力的拍了拍马屁股,来不及做准备,小马驹飞奔起来,我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了,只听见凌晔一直打喊,“抓住绳子,不要驾马肚子,坐直身子。”我的耳边只是寒风阵阵,身体也都得厉害,哪里还听得进去,不知道马儿绕着马场跑了多久,我几乎崩溃,眼泪已经是不听使唤的下流。身体东倒西歪,终于在最后我重重的滚落下,看着自己离开马背,那一秒竟然是解脱,可是之后的疼痛让我难忍,我重重的摔倒,扬起漫天黄沙,旁边的马驹忽然停下,不停地突起,而我只是痛,只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