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温听后,连忙表示同意,“对,这里太显眼,要是让宿管看到,他可就有麻烦了。”
折腾了一气儿,等到安顿好了严姓,时间已经滑倒了早上7点30分。严姓半躺在床上,杜温在旁看护着。而我则从严姓的手里拿过衣柜的钥匙,从里面找出还剩有半瓶子的蜂蜜汁,走到窗前摇了摇水杯,舀了一勺蜂蜜兑上水,递到严姓面前,“先把这个喝了。”
从跟严姓同一寝室的人口中得知,严姓他们昨晚上是凌晨1点左右摸黑回来的,当时严姓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一晚上下来吐了好几圈,可把他们给累的不行,这不,一大早上才发现严姓又不见了踪影,还以为又是去厕所吐去了呢。
“你们宿舍上午有人在吗?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得有人看着才行。”我站在桌子旁边,抬头询问着严姓的上铺。
“哦,有啊,宿舍长今天休息,他吃饭去了,昨晚就是他照顾的严姓。”坐在上铺的那个男生想了想,回答着。
我看向严姓,心里也算是放下心来,“那行,让他乖乖的睡一上午就好了。”说完,我又看了眼时间,对坐在床铺旁的杜温说:“咱们走。”
当我和杜温快要出门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严姓略微急切的声音,“咳咳,具,别忘替我请个假,帮我答个‘到’啊!我不能再缺席了,学分又不够了……”
“知道了,知道了,睡吧你。”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拧开门走了出去。杜温也紧随其后,走在楼道里,杜温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边走边说道:“看不出来,具你还有这样有趣的朋友。”
“……还好吧,我已经习惯了。”我看向别处,淡淡的回应着。
走出男生宿舍楼,我们总算是踏上了较为宽敞的学院路。
因为离正式上课的时间还有一大段的距离,因此在路上还没有出现大批人马蜂拥而至赶来上课的壮观场景,偶有经过的行人也多是刚刚结束了早饭或者是晨练的人;早上7、8点钟的太阳不动声色的沿着东边的轨迹徐徐上升,抬头仰望,云彩像是透明而又轻柔的纱,温暖的飘动着;4、5只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的相互追逐着,从松树上一直飞到远处的地面;实验楼左侧草地中央的微型喷水器也不紧不慢的灌溉着围绕在它射程之内的草皮;围栏外面叫卖着格式早点的早点铺仍然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每一个走在行人道上的神色匆匆的行人前来就餐;马路两旁停放着为数不多的私家车,司机正拿着鸡毛掸子认真的擦拭着车前面和后面的挡风玻璃,为出车做好准备;骑绿色自行车的送报员、穿白色工作服的送奶师傅、脸上围着纱巾的环卫工人,形形色色的贯穿在这条宁静而又窄小的巷子里……
我走在围栏的这边,每当早晨经过,眼睛都忍不住的想要去观察围栏那边的所有正在发生着的事情。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我却觉得很有意思。虽然情景每天都一样,可是在细节上,都会有不同于前一天的改变。我们也许是生活在重复的怪圈里,但是每一天都应该要过的很充足,每一天都要过的不同于前一天,越来越好,才是对的。也因为每当看到这些为了生计而早早出门奔波的小人物们,我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由衷的敬意之情,偶尔遐想,3年后出了校门的我们那个时候又会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呢?
“啊,这样真好。”杜温伸展着胳膊,轻快的哼着不知名的调子,高声感慨着。
“什么真好?”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也被拉回了现实当中。
“像这样啊,能跟你一起上学。”杜温放下胳膊,稍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子,拿在手里不停的把玩儿着。
“什么?”我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啊,从大1开始就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不断的努力着,这样的场景我连做梦都会梦到。”杜温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解释着。
“你,把这当作目标?”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杜温抿抿嘴唇,一脸认真的接着说:“对,是阶段性目标。”
“……”我还没有想好要回答他什么,总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从来没有人在我的面前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对我的欣赏。我在心里开始纠结起来,生怕随便说出口的任何一句都会伤害到杜温的自尊心。
“呃,具,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杜温转过头看了看我,随即笑着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这些,可是一方面又担心你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毕竟男生跟男生说这些感觉上是有那么点奇怪吧。”
“不会啊,我很荣幸。”我看向杜温,随和的表达出我的想法。
“那,具你也有崇拜的目标吧?”杜温用右手搓着头发,好奇的问起。
“对,当然有。”我微笑着看向远处,语气轻松的回答着,“只不过不能说是‘崇拜’了,更确切的讲应该是我现阶段想要追逐的目标吧。”
杜温一听,立刻来起了精神头,试探性的追问道:“你说的,应该不是穆教授吧?”见我点头承认,杜温的脸上随即便露出了些许的诧异,“那个,那个教授看起来样子好像很凶,性格让人又琢磨不透,说话还总是尖酸刻薄让人无法反驳呢,据说还有虐人的倾向。总之一看就是个不好搞的主,你们经济系的学生没有人不惧怕他的。到是你,总是‘逆流而上’,我真是不明白耶,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呀?”
“你又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我摸摸鼻尖,好脾气的质疑道。
“你不知道吗?学校BBS上对每一个教授都下了定义呢,呵呵。”杜温半口若悬河的没大没小起来。
对于杜温的总结,我也只是随之一笑,不想过多的跟杜温辩解着什么,“你们不了解教授,其实,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