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服的感叹了一下,说:“嗯……怎么说呢,我要不是因为习惯了你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思考分析事情透彻性的能力,一般人还真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哦,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真的仅仅是在看到名单之后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清楚了这么一大堆的理由并且还经过了一番缜密而详细地分析思考过程,最后得出结论的吗?”对于此,我除了感到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感受是佩服。
蓝格格立马抬起右胳膊,伸出右手手掌,表情十分正经的说道:“毛主席保证,这事绝对是碰巧发生的,我真没有故意、特意、留意过这件事,真的是赶巧了,我绝对没有添油加醋,没有瞎掰,具,这一点你一定以及必须得相信我。”说着,还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寻求着我的肯定。
此时,我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口口声声的对我说着“关心我”的女孩儿,突然感觉第一次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心痛感此时正慢慢的吞噬着我的心。我没有觉得蓝格格这样是在开玩笑,也一点也不觉得好玩,我只想到了我之前对蓝格格的关心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从她敏感的神经这一点我就能体会的到,蓝格格是真的很害怕我会“不相信”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神通大大的”的家伙现在竟然为了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弄的如此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把我给惹怒了似的。难道对于蓝格格来说,得到我的信任真的那么重要吗?蓝格格没有说错,她是了解我的,可是我呢,对于蓝格格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点点头,示意蓝格格把手放下,“我知道了,嗯……你也不用动不动就向天起誓,又不是什么大事,搞得那么正式干什么?”我用轻松随意的语气回答蓝格格,也是就此机会向她传达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是已经保证过了么,会心平气和的听你说清楚整件事情的由来始末,所以你不要这么紧张。”
蓝格格听完我说的话以后显得很是高兴,表情也变得正常了一些,随后又用平时惯有的俏皮的语调对我说:“噢,我这还不是怕踩到‘雷区’嘛,这都快成规律了,每次事情只要一牵扯上老头子,你的情绪反应就成变幻莫测的了。我知道啊,老头子在你心里是个‘神’,有人涉嫌‘诋毁’你心中的神,你潜意识里当然会存在抵触情绪的啦,我说的没错吧?嗯?……”蓝格格说着还不时的用左胳膊肘碰碰我,一语中地,直指中心。“其实啊,刚刚我也只是一时气愤,因为没想到你会那么凶我,郁闷极了,所以就回你几句,你不会受到打击了吧?”我蓝格格用手指揪着嘴唇,喃喃的说。
我笑笑,接话道:“怎么会,只是,现在换成是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我那么说你你竟然还没有生气,看来你的承受能力、抗打击能力的功力都很深厚啊,要是我我就不会还顾得上解释那么多。”
蓝格格挺起腰板,很神气的说:“那是,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跑题了当然就要想办法把主题拽回来喽。还有啊,我知道具不是有心说的,为了不给你日后后悔的机会,所以还是我来吃这个‘亏’吧,反正我也习惯了。”说着蓝格格用眼睛狡捷的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继续说道,“我是学心理学的么,这点道理我还是能想通的,跟你讲哦,我可不是因为说不过你才让着你的噢,我只是不擅长跟人吵架而已,对于那种想说清楚但又没说清楚的事情,本身就已经很麻烦了,要是此时再添加新的麻烦,那就更没法解决了,这样最容易耽误正事。你觉着呢?”
“嗯……所以你是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我,你早就算出我不会就这么走的,对不对?” 我若有所思的回想到,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
“对,你很聪明嘛,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啊?我们礼尚往来嘛,你看,效果很明显不是。唉,这可怎么好呢?事实证明,我的战略又一次的奏效了。”蓝格格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个儿在那儿撑着头,无限骄傲中。
“唉,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我不对。”我转头,用手拍了一下蓝格格的小脑袋瓜子,主动承认错误。
“嗯,这个是当然的了,不过幸好你觉悟得很快,没有使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及时挽回了败局,所以,你只要回去写一篇1万字的检讨给我就可以了。”蓝格格一面躲闪着我的胳膊,一面还不忘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又是怎么拿到这份文件的?”这件事听起来真的是太奇怪了,为了彻底了解这件事的缘由,我必须弄清楚这里边的所有细节,于是,我再一次提出了我的疑问。
蓝格格也不再玩闹,身体微微的坐直,娓娓道来,“没错,这才是重点,我料想老头子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乌龙’的事情,老头子做事向来有头有尾,这次只能算是一次‘失误’罢了。蓝格格抬头看着头上飘动的柳枝,微笑着继续说道:“唉,真是百密一疏啊,也多亏老天爷帮忙,才让我不小心捡了个大便宜。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次‘意外事件’,纯属巧合。”
“什么意思?”我更不明白了。
“真要说感谢的话,可不只你一个,说起来,我也得谢谢他呢,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会看到名单。”蓝格格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弹掉从柳树上掉下来的叶子,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你不是第一个看到名单的人?”我又吃了一惊,这件事真的闹大了。
蓝格格扭头看了看我,鄙夷的摇了摇头,说:“具,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人家只是把文件拿给我而已,再者说了,他又不是你们经济系的人,就算看了也没有什么用。怎么,你不会是在为老头子担心什么吧?”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忧心忡忡的解释道:“教授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样,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提前知道他的计划,尤其是像这次的机密名单,如果让他知道名单已经泄漏的事实,他大发雷霆倒是次要的,要命的是教授一定会废掉这份先前的名单,重新再拟一份,更或者干脆退出这次经济学术研讨会。唉,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名单是半年前开始拟定的,现在还有2个月,根本来不及了,教授才不会决定在这么仓促的时间段里再重新拟定一份名单,这样的话就只有弃权的可能性了,唉,那我们之前辛苦了大半年的成果,说不定就这样被搁浅。这对教授本身是一个打击,对我们这些协助搞学术的学生更是一次打击,我跟教授这么长时间了,可以理解他这样做,可是其他同学会怎么想呢?这对教授的权威和领导形象是个不小的挑战,学校方面我想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主办学校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退赛的先例,这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