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不说:魔法世界是个很疯狂,充满奇想的世界,一个人的梦想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得到惊人的体现。査喳打心底很感激外婆当初心血来潮的决定——让他离开外婆的翼护,展开稚嫩的小翅膀自己飞翔!
雾岛虽是个小岛屿,但也是个缤纷多彩的魔法世界,在这个绚丽的世界里査喳不仅大开眼界,学到了许多新知识,交到许多新朋友,更让他摆脱了文盲的羁绊和市井小混混的狭隘思想观念,他的整个人生观由颓废而变得积极起来。
接下来我们把时间拨到査喳在“万雾山庄魔法学校”学习生涯的第二学年的有趣的经历上:
寒假即将过去,再过几天,査喳又要开始二年级第二学期的紧张学习生活了,对于上学,如今的査喳已经不象两年前那么排斥,可是如果在玩乐和学习中做选择题的话,査喳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的。
这不,眼看寒假就将从手指缝隙中溜走了,査喳和他的伙伴们决定抓紧寒假的尾巴,好好享受享受假期的乐趣。
夜幕拉开,二月的气温在慢慢地回升,迎面吹来的风也由干燥而渐渐湿润起来,査喳带着小地瓜,与恰恰恰和侯精精在花语村镇西的一家便利店门口汇合了,侯精精望了望恰恰恰身后,“咦”了一声,问恰恰恰:“怎么没见到墨雨,你不是去过海语村了吗?怎么没通知他咱们今晚聚会的事儿?”
“通知他了,可他不愿来。”恰恰恰耸耸肩膀遗憾地说:“墨雨说他要温习下一学期的功课,没空陪咱们到酒馆那种无聊的地方去玩。”
“酒馆很无聊吗?”侯精精不爽地瘪了瘪嘴角,讥诮地说:“你没拿那句‘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去训斥他吗?”
恰恰恰摊开手做出很无辜的表情:“哲学那么深奥,我怎么懂这东西。”
査喳歪头对身边的小地瓜嘀咕:“墨雨搞错没有啊!下学期的功课?一周后的烦恼他偏偏要扯到现在来享受,这家伙简直就是驴脑瓜,死不开窍。上学期他好歹也考到咱们班第七名了,这么好的名次换做我,早拖着美婆婆和美娘娘到大饭店里去举杯庆贺一番了。”上学期査喳的成绩在全班15名同学中又落了个垫底的命运,不过对他来说,所有功课中居然有三分之一及格了,这简直就是人生历程中的一次质的飞跃,这让他终于摆脱了成绩单上“江山一片红”的局面。
侯精精的成绩比査喳好点,是全班倒数第二,不过他的脸皮比身上的肥膘还厚,对査喳的理论颇有同感:“对呀,全班第七名,这已经算是学生时代的一个至臻境界了,他还不满足,还想打破脑袋往前三名挤,这种人,简直是酱蹄子发霉——白烧了。”
恰恰恰说:“墨雨私底下告诉我:一年级时他是全班排名第六,这次落在排名第七,是在退步了,所以他化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总结教训,最后归结为:一、是他自己不够刻苦;二、是他老是与咱们这几个落后生混在一起玩,所谓近墨者黑,以致于他的成绩不升反降了。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少和我们混一起,多把精力放学习上去。”
査喳和侯精精同声鄙视:“嗨,这家伙又在自寻烦恼了!”
“其实墨雨在你们班上,该算是学习最刻苦的了。”一旁的小地瓜以局外者的姿态同情地说:“可是学习魔法与单纯的文化课程不同,一个学生的天资很重要,墨雨的天分与你们班上的东风泊、月上柳梢、北道坚昕、鬼点灯等人比要差上好大一截,随着接下来的魔法课程越来越艰涩,想要挤进前三名的可能性是越来越渺茫。”
“看见没有,”査喳向小地瓜竖起大拇指:“我家地瓜姐的评判算是最客观的了,她说墨雨没机会超越咱班上的那些天才少年们那肯定就是没机会了,所以咱们下学期的首项任务就是:让墨雨放弃冲击前五名的决心,和咱们一样安于现状,就算落到十名以后也没关系,反正可以保持在十五名以内,在别的班上这种成绩该算中上流了。”
多么堕落而乐观的理论!査喳真不愧是学黑暗魔法的,连心态都是那么黑暗和变态。对此小地瓜只好翻翻白眼,无奈而叹。
“对,坚决不能让他脱离我们这个小圈子。”侯精精使劲挥舞着拳头下定决心道,他看了看身边的三个小伙伴说:“如此一来,今晚上就咱们四个一起活动了?这样也好,让我少买一份单,还省了些零花钱哩。好了,走,上路,向快活的夜生活进发!”
“嗯……事实上……”恰恰恰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说:“我在海语村没请到墨雨,却在路上撞上了另一个人,她要求参加今晚上的聚会,所以嘛!咱们现在还得等一个人。”
査喳和侯精精立时感觉到不妙,他们怒目瞪向恰恰恰:“还要等谁?”
恰恰恰努力地摆出一个扮可爱的傻笑姿势,脚步不由自主地躲到小地瓜身后去,却听旁边的一个巷子口发出一声甜腻腻的声音:“是我啊!”
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这人是谁,査喳和侯精精同时哀叹一声:傻大姐沙宾娜来了!
海精灵沙宾娜从巷子后探出头看着他们,咧开大嘴巴使劲眨着那对大得出奇的死鱼眼睛做出一副妩媚状,眼皮上的长睫毛象四把扫帚一般上下起阖着,査喳、侯精精和恰恰恰见状恶心地呻吟起来,几乎把隔夜饭都呛出来。
沙宾娜扮婀娜地疯扭着细腰肢走向査喳,人还未近,一股香风已经扑面而来,恶香几乎把査喳等四人给熏晕过去,她两手叉腰训斥査喳:“你刚才说墨雨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一个寒假下来,你们这几个变得越来越变态,自己拒绝成长还算了,还想腐朽拥有进取心的同伴,把墨雨往颓废消极的深渊里拖,我越来越鄙视你们。”
恰恰恰历来惧怕沙宾娜的威势,自然不敢说什么,可是査喳和侯精精不买她的帐,侯精精说:“少来这一套,你自己也落在十名之后,还来芝麻说绿豆。”
沙宾娜苦大仇深地怒指向査喳和恰恰恰申辩道:“我之所以弄到十一名,是因为他们那两个拖后腿的,我要是和东风泊、月上柳梢他们在一组里,现在就算没第三名,前五名也绝不成问题。我今天这么惨,都是他们两个给害的。”
査喳嗤笑她:“你自己不努力,还怪别人,上学期最后一次实战考核,要不是你这个色女被月上柳梢施放出来的那个肉男幻影给迷惑住,我们会输的那么惨吗?”
“什么?老师要你放假后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失败的原因,你现在竟把原因反省到我,咱们这一组唯一成功的美少女身上来了?你这个失败者注定一辈子拖别人后腿,已经病入膏肓没法救了,先前我还不过鄙视你们,现在我开始无视你们……”
“无视我?我就算是瘌痢也是你的头,我呸你——”
“我呸你——”
沙宾娜和査喳互指着对方的鼻子,两人怒目凸视地对吼起来,恰恰恰吓得缩到小地瓜的背影中不敢吱声,侯精精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最后插进两人之间挥挥手:“好了好了,今晚是出来开心的,不是来听你们俩怄气的,你们俩想辨出个是非来等开学后再说。”
査喳和沙宾娜对“哼”一声,以背相对。
侯精精和恰恰恰很无奈地对视一眼,看来今晚的狂欢节目里已经埋下了爆炸的种子。在甲组这一组合里,恰恰恰向来就是査喳和沙宾娜这两个水与火之间对撞的缓冲点,今晚当然也不例外,他战战兢兢拖着小地瓜夹在两人中间,跟着侯精精向前面的灯火阑珊处走去。
侯精精今晚做东请几个好伙伴出来喝酒寻乐,喝酒寻乐当然得有一个名目,按照侯精精的理论:再过半个月他就十八岁了,今晚的节目内容就是“成年前最后的少年疯狂礼”,这段主题词又长又啰嗦,却表达了我们的侯胖子惧怕长大的复杂心理。
喝酒地点原定于位于花语村镇中心的“金典夜总会”,这是一家专供雾岛上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场所,门面金碧辉煌,霓虹灯光闪幻如梦。可是当这一干伙伴走到夜总会门前时却遇到了麻烦——看门的居然拦住査喳和恰恰恰不让进,说是:未成年人一律不许进夜总会。
沙宾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指着査喳和恰恰恰对看门人奚落道:“大哥,这两人天生就是长不大的种,别看他们长得这么矮小,其实被单上早已经画了一大堆地图了,哈哈……”
査喳和恰恰恰对沙宾娜恨恨地翻着白眼暗骂:“傻大姐,竟敢嘲讽我们是长不大的种,真够缺口德的。”
侯精精指着自己的脸对看门人说:“这里灯光暗看不清是不是?那我再把脸凑近让你们看看清,看清我的脸了吗?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我是侯家的侯大少爷!打个喷嚏都可以让你们这个夜总会坍塌半个角你们信不信?奉劝你们赶快闪开让我们进去?”
两看门人对此无动于衷。
侯精精见状很恼火:“妈的,雾岛上居然还有地方不买我老侯的帐。”
沙宾娜拖拖他的衣角提示:“这家夜总会是西江世家开的,才不会买你帐呢。不如让査喳他们回家咱们这些已成年的自己进去玩。”
“不行,不和朋友在一起玩有什么乐趣可言。”侯精精摇着肥头说:“哼,这算什么鸟高档夜总会,还‘不许未成年人进!’,呸,这种高姿态摆给谁看啊?雾岛是邪恶之岛,哪来的这么多讲究。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走,咱们到青石路潇洒去。”说着他拖着査喳就向旁边一条小巷子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却发现恰恰恰、小地瓜和沙宾娜并没有跟上来。
“来呀,”侯精精挥挥手说:“咱去找更刺激的酒馆玩,保证你们大开眼界。”
恰恰恰眼中闪着畏惧之色对小地瓜说:“‘青石路’是咱雾岛上最黑暗、最混乱的巷子之一,我才不想进去哩。”
对此小地瓜坚决赞同:“是啊,我从没去过‘青石路’,据美娘娘说:那是强盗、杀人犯、暗娼毒贩聚集的龌龊之地,走进去就算不脱一层皮,也得惹一身虱子。”
査喳也从未去过青石路,可是听恰恰恰和小地瓜这么一说,素来爱冒险的他立刻来了兴趣:“好哇,这种地方才够刺激,我在泊瓷城那会儿就喜欢往这种地方钻,人员复杂怕什么,咱们有五人了。”
恰恰恰还是很担忧:“五人有什么用,万一遇上穷凶极恶的家伙还不是给一锅端。”
侯精精说:“我看咱们就按魔法学校的规矩来,少数服从多数,愿意去青石路的请举手。”
侯精精和査喳举起手表示愿意,恰恰恰和小地瓜反对,剩下一个沙宾娜还在犹豫,侯精精赶紧补上一句话:“我知道你想到刚才那个高档夜总会里去看看,可是去那地方的人全都是假正经,大家穿得一本正经地正襟危坐在一起高谈阔论政治经济啦,国家大事啦什么什么的,和这些人在一起乏味得很,青石路上的小酒馆虽然脏一点,却能看到裸男表演……”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下去,沙宾娜已经举起双手表示赞同了。
五个伙伴拐过几条道来到镇西的一片灯光昏暗、肮脏不堪、貌似贫民窟的地方,渐渐靠近那条被人们视为混乱之地的小巷子的巷口,虽然侯精精口口声声说想到这种地方来玩,其实那不过是叶公好龙之词,真正到地头时他也开始紧张起来,毕竟他是出身豪门,娇生惯养的,平日里只不过听一些朋友们谈起到青石路上找刺激享受的话题,凭着一股子少年人的好奇心和冲动劲,他提议到青石路上来冒险,可是一到巷口,感受到那种邪异的气氛后,他又开始害怕起来。他站在巷口小心地探头向巷子里看去,只见巷子里灯光很昏暗,青石铺就的地面也是湿漉漉的,有很多人在巷子里走动,这些人有的衣着褴褛,有的长相怪异,有的眼神邪恶,有的横冲直撞,似乎这雾岛上的犯罪精英们都在这条巷子里大聚会一般。
“妈呀,这地方果然很邪气,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乱七八糟的。”侯精精畏惧地缩缩脖子阴郁地咕哝了一声,心下开始打退堂鼓了。
恰恰恰、小地瓜和沙宾娜心怀忐忑地躲在侯精精宽厚的身体后面,透过他的肩膀向巷子里探看,他们四人一样的紧张和犹豫,唯独査喳毫不犹豫地跨步走上青石路的地界,对于他这个长久混迹于泊瓷城旮旯之地小混混来说,这里的气息最熟悉不过,他从心底油然冒出一种亲近感。
侯精精伸手欲拦査喳却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走进巷子,四个犹豫不决的伙伴大眼看小眼互相瞪了几秒钟,恰恰恰首先声明:“待会儿如果发现有不对的状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外逃,不许惹是生非,不许多管闲事。”说到这里他特意瞟了一眼沙宾娜:“更不许去勾引男人。”
沙宾娜白了他一眼:“对我你大可放心,我好歹是名门闺秀,哪会搭理这里的脏男人。”
恰恰恰和侯精精同声吼道:“我们是怕你对那些不愿搭理你的男人纠缠不清。”
沙宾娜怒哼一声,跨步走上青石路,紧随着査喳向前走去。
青石路果然是个混乱之地,那些本该是躲在黑暗角落里进行的罪恶勾当,在这条小巷子里,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能看见,小巷子里很热闹,在走到巷子中段的时候,更是摩肩接踵人流如梭。侯精精、恰恰恰、小地瓜和沙宾娜忐忑不安地紧缩成一团跟在昂首挺胸的査喳身后,这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魔法小精英们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生怕与别人对上眼神而招致不幸,众人里唯有査喳在这条巷子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在青石路的中段有一间名为“金丝雀”的酒馆,门口没有看门的,眼见各色人等进进出出的繁忙非常,想必里面一定很热闹,査喳和他的小伙伴们就决定在这间酒馆里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