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的口中我知道了,自己属于狐族三个上等族类中灵狐族,我的体质和母亲不同,我天生就不能学习和使用较为高深的法术。但是我却有着母亲所不具备的一些特殊本能。而这些能力要等到我完全成年之后才会逐渐的显现出来。
母亲还告诉我,由于我的特殊体质,对于其他的灵兽来说,我是他们提升灵力的捷径,是他们修练的至宝。这一切对于柔弱能力没有觉醒的我来说,才是最致命,最可怕的。
母亲要我答应她,无论今后的日子有多艰辛,多危险,我都要顽强的活下去,带着母亲对我的爱和希望活下去。看着眼前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母亲,我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和权利让她难过、失望。
看着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个曾经视我为世间珍宝的母亲,在我的怀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我一直以来的天也在那一刻崩塌了。
含着泪埋葬了母亲,在母亲的墓前我发下誓言,一定会遵照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带着母亲的希望和爱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上好好的活下去。
等到我有能力的那一天,一定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接下来的日子,是我这一生过的最苦,最痛苦的日子。白天要找地势险峻之处藏身,晚上要小心翼翼的赶路。这些我都能够忍受,可是思念母亲的悲痛却时刻折磨着我,悔恨之心压的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自己带着那些追捕者在云台山中转了多少圈。我只知道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无时无刻不再思念母亲的我,将泪水几乎洒遍了云台山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我再哭也流不出泪水的那一刻,我终于勉强的摆脱了那些追捕我的人。
无处藏身,立世的我,只好按照母亲所说,去找张天师。原本浮华的世间对我来说现在却像是狰狞的地狱。一路上历尽磨难,精疲力尽的我终于赶到了龙虎山天师府。
张天师对我们母女的遭遇很是同情,我很感激他能够在我们母女俩深受不白之冤的时候,站出来替我们母女辩白。
虽然他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但是能在危难之中挺身而出,为我们母女俩做了这么多,我还是从心底里感激他。
张天师在得知母亲离世的消息后,对我更是心怀愧疚。尽力为我安排好一切,将我身在天师府的消息严格保密。从这一刻起,我总算是摆脱了日夜遭受追杀的窘境。
张宇天师将狐仙堂列为天师府的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的禁地。整个天师府,自四十四代天师张宇之后,除了每代接任天师职责的人知道有我的存在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狐仙堂里还有我这么一个狐妖。
在张天师的庇护下,每天,我除了思念母亲就是没日没夜的修炼,我多想能够快点强大起来,替母亲报仇。
尽管我很努力很努力的修行,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精进。我清楚的知道就凭我这样低微的力量不要说为母亲报仇,就是在尘世中勉强生存都有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思念母亲的同时,痛恨自己的无能。直到20年前,在我真正意义上成人的那一天,我与生俱来的能力终于显现出来。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天生的心灵窥视者,成人之后我又拥有了魅惑之术和驾驭灵兽的能力。拥有了这些能力之后,我不顾张天师的阻拦,义无反顾地下了山,那时的我心里只有替母亲报仇这一个念头。
上天在我下山为母报仇的时候,和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人类不同,自己是灵兽,有着近乎无尽的寿命,可他们却是人,那些伤害过母亲的恶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当时我也曾想过,虽然那些曾经直接伤害过母亲的恶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他们一定都有后人,父债子偿,他们的先辈犯下的罪孽,就由他们的后人来替他们偿还。
可是当我要对那些恶人的后人下手的时候,却又想起了母亲的教诲。伤害母亲的并不是他们,他们并没有罪。如果我对他们下手,那我和那些不分善恶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一直以来替母亲报仇的念头一直至撑着我走到今天,可是当我意识到自己或许终我一生也不能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我彻底的迷茫了。
我在尘世中漫步目的的漂泊者,潜意识里我想就这么走下去,直到我走不动的那一天,直到我彻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的那一天,我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去陪伴母亲。
就这样我一直不停的走着,我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最后很久很久没有进食的我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一个老妇人正在往我的嘴里慢慢的喂着米汤。另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正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位老人是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是他们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我并将我救了回来。
得益于两位老人细心的照料,我的身体慢慢的好了起来。没有儿女的他们自从把我救回来的那天起,就把我当作他们的亲生女儿一样悉心照料。
得知我没有亲人孤身一人之后,他们恳求我做他们的女儿。很久没有被人照顾和疼爱得的我为了报答他们就认他们做了爹娘。
和这对善良的老人一起生活了15年,两位老人相继离世,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我似乎已经渐渐对这种感觉麻木了,没有了太多的悲伤。为了能让母亲在天上看到我时,不再为我担忧伤心,我也收起了寻死的念头。
时间过去了这么多久,现在的尘世和我熟悉的那个尘世已经没有了任何相同之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那样的陌生。
为了能够在这个世间生存下去,我施展法术改变了容貌,靠着两位老人给我留下的一些积蓄,开始四处求学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