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之人稍愣片刻,把目光从桌上的果子,转向随风,并不多言;“这是主子给你的书函,你看了便知——”
随风不假思索的伸手向前去接过,展开信件刚阅目几行,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时那男子也转过头来,只见一抹黑影如旋风般从门前一闪而过,余下满室清香。满目疑惑,不由得嘴角含笑,轻声问道;“雪姨,她这是怎么了?”
孤独雪嘴角微勾,但笑不语。
风清云不置可否的摸了摸下巴,瞥见了放在桌上的果子,随性拿了一个放入口,“嗯……很奇特的果子,很不一般的口感呢。雪姨这是山里长的吗?”咽下口中的七夜,接着又送了棵果子入口。边吃边嬉笑着问?
孤独雪看了看风清云;“是,山里的果子。”说的有些不太自然
“恩……真甜,甜而不腻,入口口感醇厚,这个果子叫設麽名字?”
“稍等……会有人给你答案的。”说完茗了口茶,不在理会他。
“雪姨说的是刚才那人吗?”一边疑惑的看着孤独雪,一边继续吃着果子。
而这边的随风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马上就要付诸东流了,只听她在房中不时传来咒骂声和器皿的破碎声——
“死老头、臭老头,痛死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我可怜、的、小心肝——”
虽然这些年穿男装,但也不曾委屈过你呀,现在要为了那个什么人?风什么的?厄……了,反正就是不许她暴露女儿身就对了嘛!还要在他闭关这段时间内保护那个人,搞什么嘛,保护就保护呗有这个必要吗?
也就是说,臭老头和那个什么风的一起回来咯,闭关,都一把年纪了还闭什么关?还有那个什么皇族来这儿穷乡僻壤的干嘛?
“哦……对了,”随风突地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跑到床榻捡起书信的后几张,细细的看着;
说什么十五年前有个巫师不知用什么方法给各国皇子下过一种蛊毒的种子,连他这个妄称医仙之人都无法破解,他寻觅研究了十几年,幸不辱命,终于让他找到了破解之法,今年又正好是蛊毒发作的第一年,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尤为重要,他现在正闭关做最后的实验,所以在这段期间内,她必须保护好他们——
“他们?”随风不解的撇了撇嘴角,刚刚她只看到了一个他,哪来的他们?随风不解的收好书信,举步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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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半个时辰;风清云依稀听见不远轻盈的脚步声,想自己本就是耳力过人,加上刚才的倾听用上了自己的六成功力,尽然还不甚清楚。看样子还是个练家子,身手非凡,呵……嘴角微勾,完美的唇形,但那眼神中却闪现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孤傲冷冽。
随风迈入客厅正要开口询问,但当她的眼神触及到桌上的七夜残骸时,傻眼了;“啊……”的一声激励叫喊,有些跌撞的奔至桌旁,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略皱眉头的孤独雪。
而风清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震的是耳膜嘶鸣,不由得伸出双手捂住耳朵,眨巴这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来人。
随风瞪大眼睛,浑身颤抖艰难的一步一步的挪到那个陌生人的身旁,不敢置信的询问着;“我的果子呢?我的七夜呢?”。
“吃了。”风清云好笑的看着她。
“吃……了?全吃了?”随风隐忍着问
“喏,还有两颗,”说完献宝似的从袖中摸出两颗七夜果,“本来打算私藏的,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
随风被这一举动更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迅速的抢过果子,抬眼狠狠的瞪向他;“吃了四颗七夜果?”随风气急反笑——
风清云不明所以的回答;“呃,好像是,这果子却是不错,口味……”
“好吃吧?”
“恩……”风清云不假思索的乖巧点头。
“那你就等死吧——”
“你——”风清云刚想发作,但心腹之中突然有股莫名的热气不停的扩展至全身,不得不暗自调息,隐忍住那人的大不敬。
随风冷冷的说完,转身不再看他,来到孤独雪面前站定,“这里还有两颗果子,给你一颗,还有一颗足够我炼药了,本来还有其它打算的,现在……”说完塞了颗七夜给孤独雪,而后头也不回的直奔炼药房。
孤独雪微闭双眼,感受着心底那股久违的温热,深呼吸,收敛了下心神,表情错综复杂看向随风离去的方向,不由得握紧手中物什“雪姨,她这是?”
“顾好你自己,现在我要去给主人护关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亦是不在理会他那疑虑的眼神,独自走开了去。
风清云眼睫半垂,按捺下去的那股燥热,突然又重新泛起,“怎么?”突然醒悟,不在多言,就地打坐,暗自调息——
随风来到炼药房,不假思索的打开炉顶的盖子,看着里面早已成型的丹药,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满怀得意的嬉笑……“嘿嘿……就差最后一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随风拿出七夜果两指轻捏暗运内力催化七夜果,七夜果汁就这样一滴一滴的滴在每粒丹药之上,直至全部用尽,丹药也全部完成了,找了个精致的木盒一边装着丹药一边美滋滋的数着;“一、二、三、四、五、……二十九颗,OK了,忙碌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解放咯,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了,哈哈……”笑着笑着突然想起差点坏了自己好事的那个人,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死了没有,嘴巴这样说,可心里已经咚咚作响,怕的要死,我可不想做千古罪人呐,他可是皇亲国戚呀,自己要保护的人呐!
嘀咕间早已提气速度奔往前厅。
眨眼功夫到得前厅,只见那人面红耳赤,如煮熟的螃蟹般盘膝而坐,汗如雨下,眉头聚拢,神情似是非常痛苦般——
随风也不多想,提起那人直奔练功房的寒玉床;随风随手一挥几根银针嗖嗖的飞往那人身体的几大要穴。
动作潇洒,一气呵成,不免暗自得意的拍了拍手,可刚想过去检查那人身体情况,只见那人嘴角有鲜红血液流出接着鼻子、眼睛、耳朵……
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亲身向前查看究竟,一看之下,嘴角不明的抽搐着;“对不起啊,啊,哈!我重新给你施针,这次保证不会偏了。”说完;纤手又在他身上要穴重新布置着银针该呆的位置上后;嘘……的一声长喘,替他喂下一颗百花玉露丸,“好了,这下你就死不了了,刚才的失误就当是惩罚你的冒昧,不问自取好了,我们俩扯平了。”
说完便不声不响的坐在他对面等候着他的恢复,顺便偷窥;天呐,之前一直顾着忙活,并没有仔细看他的容颜,随风张口结舌,美目圆睁、樱唇轻启,脑中昏昏。“美男啊!”天下居然有如此俊美之人,自己两世为人也不曾见过如此俊美若谪仙,天资卓然,清朗英挺的美男,本以为干爹够帅了,没想到……眼前之人笑亦是,笑?随风拉回丢失的意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丁香舌。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刚恢复意志,清醒过来的风清云眼中。
风清云嘴角勾勒,露出洁白的牙齿,好笑的看着随风;“看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