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好痛,好像有把利刃不断的在自己的心房滑动一般——
随风幽幽的睁开眸子,映入眼睑的是一张张憔悴不堪的俊颜,随风心底一丝苦笑,为何?他不在?
随风一声痛苦的嘤咛,张开干裂的樱唇正欲开口,奈何喉中干涩异常,试了几次,除了牵动心脉,引来疼痛,其余总归徒劳,故不敢太过勉强,深知自己这伤势不轻,这个御风扬。
随风暗自气愤,御风扬这个王八蛋,就不能少用几分力,害的她现在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随风没好气的看着榻边几人焦急的面容,更是气愤异常,这到底算什么嘛,她都要渴死了,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榆木脑袋,随风痛苦的再次闭上眼睛——
“风儿,你醒啦?”凡洛看着随风一张一合的嘴巴,疑惑不解;“啊……风儿,你想说什么?你……”
随风恍如未闻,继续闭目,回想着那一幕,回想着风清云痛苦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转而又变成了、不舍、留恋种种复杂的神色夹杂在一起,纵横交错,最终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替他承受了那一掌,他明明自己可以避开的,他明明可以还击的,为何?
风清云……
突然有些微温的器皿触及着随风下唇,一碰,随风下意识的张开干裂的樱唇,感受着那屡温润甘甜缓缓的滑入干涩的口中——
随风缓缓睁开双眸看着悉心喂水之人,不看还好,一看随风倒吸一口气顺带的吸食了些许温水,反射性的呛咳出来,剧烈的呛咳带动着随风心脉部位,疼痛呛咳惹得随风一张小脸通红皱起,“咳咳……唔,好痛——”
感受着身后温热大掌生硬的拍打,随风不由得蹙起秀眉,忍着剧痛,勉力抬手扯下那只好意却适得其反的大手,疼痛随着咳嗽一波一波的传来,本欲松开那只大手,却被自己下意识的抓的死紧,借力支撑——
一阵猛烈的呛咳之后,恰到好处的把郁结在肺部的淤血全数咳出之后,随风舒缓的微微喘息着,抬眼看着侧坐榻边满面冷冽之人,这样一个清冷自傲之人,怎会纡尊降贵的给一个小小的大夫喂食温水?
看着月怜风的算是红润但却异常冷冽的面色,随风随意的转眸看向其他,随即了然的转回眸子,难怪——全场就他一个正常的,其余都是面色憔悴,灰败不堪,只有他在正常的思维之下才能明白她的心意吧,随风如是的想着,全然忽略了那抹所谓的红润,原是她陡然凝眸注视的结果——
随风试图运力调息,无奈他那一掌劲力十足瞬间就震碎了自己的奇经八脉,心肺受损,现在还有命活,还真是祖坟上烧了高香了,随风恨得暗自磨牙,不知不觉中双手用上了力量,导致了某人的惨叫——
“啊……风儿,你为何总是撰紧本皇子的手?你可知道你这行为已经毁了本皇子的清誉——”御风阳俏皮的看着随风膛大的美眸,一丝玩味的诡笑爬上异常憔悴的俊颜,“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你这无赖——”随风气愤的想抽回手,无奈却被他反握撰紧,抬眼正想责骂,但当她看清他憔悴的面容时,心底那丝坚硬意料之外的慢慢变软,索性不去管他,任由他牵着——
随风微垂眼睑,轻叹一声;“御风阳扶我做起来吧,躺着好累——”
御风阳感受着随风对自己的转变,高兴之余,不忘轻轻的将她慢慢扶起,靠向自己宽厚结实的胸膛,长臂环顾;“这样好些了吗?”
“恩,好!”话未说完,床畔那异美之人,默然起身,放下茶皿,头也不回的出得门去——
随风看着有丝疑惑,微微侧目;“他……这是怎么了?”
御风阳看着茫然的随风,伸手刮了刮她的俏鼻,眼中精明一闪而逝,默不作声,只是环顾的那双臂膀犹自收紧了些——
一直立于一旁顾不上插嘴的凡洛看着扬长而去的月怜风,摇头一叹——
“风儿!”镀步至床畔,凝目注视,“感觉可好?”
随风闻得此言,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干爹……”拖长的尾音,宣誓着她的不耐,“你觉得呢?”
凡洛讪讪笑道,“我对医术不及风儿你,当时你又是伤势过重,幸而有师傅炼制的还魂丹,才保有一命,现下只余慢慢调养便可。”
“怎么只有还魂丹,我的玉露丸呢?”
“这……我们没找到你的玉露丸。”
“不用瞒我了,是不是被风清云拿走了?那么多颗,就不能留一个给我,现在我浑身痛死了,你们对我一点也不好。随风赌气似的撇嘴道;”
“风儿,你要明白他的苦心。你这样,他比谁都痛苦——”
随风看着凡洛疲乏的神色,无奈叹息,转移话题——
“我昏睡多久了?”
“三日之多!”
“三日?”随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凡洛,又侧头看着御风阳;“是真的吗?”看着两个大男人同时点头肯定着,随风只感觉脑中清明不在,又现一片浑然,迟缓的呐呐开口;“那个杀千刀的风清云呢?那个罪魁祸首的御风扬呢?那个始作俑者的冰凌呢?他们去哪了?”随风语气不善的连贯问出了心中所有郁结的疑惑,不解的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说啊?为何只有你们两人?”
“那个风儿几天未进食了,该是饿了,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些清粥。”凡洛忽略那束利剑似的目光,借机转身疾步离去。
随风微闭眼眸,感受着越来越紧的臂膀,心底却是忍不住的咒骂;这些王八蛋,顽固不化的古人,真是要气死她了——
御风阳黯下神色,幽幽道来;“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风儿不用担心,有些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复杂——”
“不复杂?”随风气愤的本欲挣脱,无奈力气不足,只得放弃;“不复杂?那人如此精明,为何会逼不得已的伤我至此,不复杂,本欲对视的你们为何如此小心翼翼的共勉合作?”
“风儿,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调理好身子,其它的,都是男人的事。”
听得此言,随风越加气愤;“你这话何意?你别忘了,我所遭受的都是男人所致——”
“风儿,这笔账我会替你讨回,不管是谁以后我定当让他们无条件的偿还——”
随风忽感身后之人的冷冽气息,清晰的语句,急急辩解道;“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随风无奈一时情急词穷,只得虚心的伸手握住那只大手;“我答应你好好调养就是——”
哎……为何失利的那一方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