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闻言也没多想,直接应道;“正是……”
月筱然了然的点了点头,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隐隐的现上喜色的亮光,略微思附了下,看向月怜风;“皇儿,她可是你书信中所提到的救命恩人?”
“是!”月怜风答
“那你就是本皇的儿媳咯!”一丝玩味三分探究六分的欣赏。
“儿,儿媳?”随风张口结舌,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不做声让她琢磨不透的女皇竟然……竟然如此直接的就认可了自己,而且只是一面之缘,并无其他瓜葛,她也并未作出什么让人信服的事情,她……就认可了自己,还是那么的……欣赏,对就是欣赏,但看她的眼神自从她一进门,她就没有转移过视线,虽未表露,但她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是啊,早先皇儿已经有家书给我,月儿整天在我身旁团团转,不停的诉说着,神医公子这个好啦,神医公子那个好啊!如今一看果不其然,貌若天仙,一表人才!”
闻言随风侧头看了看月怜风,呵……没想到这个平时一副冰冰模样的月怜风竟然是一个心思如此细腻之人,看来自己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不过这‘神医公子’四个字她叫的倒是很顺口,狂汗!
看着一直不停打量自己,不停满意点头的月悠然,随风陡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蛋红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一时想要说些客套话,可是嗓子里就好像塞了东西一样,无法发出正常的音质,纠结半天,急急的扯了扯月怜风,诺诺的看着他,硬是挤出一句大白话;“你母皇来了,怎么也不早说,我也好准备些礼物呀!”有丝娇磌,又有丝埋怨。
月怜风看着随风的模样,眼神微微的闪耀了几下,刚要开口却被月筱然打断。
“嗯……什么叫做他母皇,应该改口了吧?”月筱然面露不悦,眼睛晶亮的似要放光一样的看着随风,仿佛都要把她看穿一样。
随风为难的看了看不停温柔微笑的月怜风,又看了看一旁乱七八糟的母子三人组,又是一阵纠结,终于以及其含蓄的嗓音,道了声;“婆婆,哦不,应该是母皇……”随风大糗,真是的,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突如其来的强悍霸气婆婆,让她怎么吃得消?
“哈哈哈……”月筱然闻言大笑,夸张的笑容更是惹得随风一阵窘迫——
呃……真不知道月怜风不冷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副模样?
月筱然还沉浸在那声婆婆当中不能自拔,月怜风更甚,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对他好似漠不关心的随儿竟然如此维护他——
三人还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回神,这一旁一直忙乎着解释的御风阳见状,心底醋坛大翻,直接跳起了脚,“哎呀……娘亲,你要是在闹的话我以后可就没有什么地位了……”说完直接撒手跑到随风身旁耍赖道;“风儿,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同意乱叫呢?”
“麒儿,你这话什么意思?”月筱然一听,红了眼的怒斥御风阳。
“御风阳,别太过分。”这下连一直对万事均保持沉默的月怜风也不耐出声了。
随风脸色尴尬,嘴角微颤,这个……臭痞子,难道他非要把事情搞砸不可吗?非要让她下不了台吗?
“姨母,这个事情说来话长,等下侄儿在给您解释清楚……”赔笑似的一说完就冷着俊脸看着月怜风;“堂弟,凡是都应该有个长幼有序,先来后到,不管从哪个方面排序你都应该是最小的那个,你说……我可有说错?”
“你……”
“御风阳……”随风赶在火山喷发之前,大喊出声,恰到好处的制止了月怜风的发怒,常言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认识月怜风这么久以来除了最近才显现的难得微笑,这怒气还真没有见识过,刚刚看他那个火山爆发,岩浆喷涌的势态,还真吓了一跳,赶紧硬着头皮冲上去制止战局,不然由着他们,还不得把这个客栈给掀了?
伸手紧握住月怜风的手,以示安慰,深深呼吸,调整面部表情,摆出一副非常委屈的神情,对着月怜风说道;“我倒是想叫来着,可……你母后根本不认我,还说我是……”说的隐忍,一副委屈样,看的御风阳心底直打颤——
瞧着御风阳有些尴尬的面部表情,心中不甘,本来就是嘛,是你那个妈排挤我,不喜欢我,还说我是狐狸精,我倒是想叫来着,可她根本就不甩我,我有什么办法?
“麒儿……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此时的月悠然也不闹了,不哭了,一脸的不敢置信,眼神中有着一丝恍悟,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随风的面容一眨不眨,几步向前,伸手就要袭上随风的胸部——
“啊……你干什么?”随风见状吓的直接后退一大步,警惕的瞅着月悠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母后……”
“母后……”
御风阳兄弟两见状,齐齐蹙起眉头,快速上前一左一右扯着月悠然撒娇;“我们的毒已经解了,你听我们好好解释给你听,好吗?”
“她是女的,她就是那个狐狸精?”月悠然不管御风阳兄弟两个的苦心哀求,忽略她积压了心头十几年的心病,只顾着围绕自己的思维,不停说出刺耳的话语,眼神凌厉如刀,似要将随风凌迟成碎片。
“娘亲……”御风阳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让月悠然狠狠打断——
“住口,你们这两个不孝子,解毒?就凭她这个狐媚儿,还想伪装成男子蒙骗于我……”伸出食指颤巍巍的指向随风,怒不可揭道;“就连她师傅,那个医仙老儿也敬重本王后三分,她是怎么做的?乔装改扮,什么神医公子?连她师傅都没有办法解除你们的蛊毒,就凭她这个只会一些狐媚之术,花言巧语,异装行骗的黄毛丫头会解了你们的蛊毒……”
随风闻言瞬间胸中爆满怒火,对——她就是气了,怒了,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她何时骗她了,何时耍什么狐媚计量了,何时花言巧语骗人了,这些所有的罪名应该都堆在她的儿子身上才对,怎么都到她身上来了?
“你……”刚要发飙,月筱然却是前她一步开口发难。
“月悠然,注意你的措辞。”月筱然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娇容微怒,大喝出声;“她现在是我的儿媳妇,你那泼妇行为最好收敛一下。”月筱然不客气的说完,走向随风微笑的牵过她的手;“走,这里的气息太过污浊了,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刚走至门口,月悠然却是不依不饶的轻身上前拦了她们的去路,凤眼微眯,怒不可揭道;“你说什么?谁是泼妇?”月悠然闻听自家妹妹的粉刺,差点没背过气去,愤怒更甚,忽略了一个重点,直取泼妇二字纠缠不清。
月筱然不语,只是眼神异常冷冽的看着月悠然,似在蕴量着狂风暴雨——
哎……最头疼的就属随风了,看着混乱的几人,脑袋都差点要炸掉了,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个婆婆齐齐到来,为了她大打出手,身后还跟着三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思索半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原本是想选择拖着月怜风逃跑的,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他们兄弟二人解决,完了以后再献殷勤的回来奉承两句好话,估计到时候的情况肯定会比现在的好,但是……自己真的可以逃之夭夭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御痞子兄弟二人又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倘若她真的撒手不干了,他们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呢,斜眼睨了他们兄弟二人的面部表情,沮丧的垂下颔首,看样子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看他们那样子好像在赌气呢,心中哀怨,早知道不叫那声婆婆了,惹到这个超级大醋缸子,其实……他们是可以摆平他这个妈的,干嘛非要仍给她?讨厌!
不管这两姐妹的互相冷战,冷着脸喝令道;“你们先出去。”语气淡淡,一副认命的模样看着御风阳他们三人。
御风阳闻言大喜,心知随风开始明白他的用意了,不再逃避,勇于去面对他们几人的关系了,面对就等于她已经开始接受了,呵呵……不管她用什么方法解决,他都不会介意,大不了他再回来收拾烂摊子,乐不可支的拖着御风阳和月怜风一起,超级爽快的出了门去,最后还好心的带上门扉,来了句;“慢慢聊!”
随风闻言大汗……在心中补了一句,“能否聊到一起再说吧!”
屋内一片寂静,除了那两人不停的哼哼声,再无其他,随风心底哀鸣,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哎……又是一声叹息,这已经是随风在心底的第一千遍哀怨叹息了,真是……命苦!
“我……”随风刚开了个头,就见月悠然突然转头,凤眸圆睁,全神贯注警惕的盯着随风看,看她那架势好似非要把随风看穿一样,瑟瑟一笑,忽略她那过分执着警惕的目光,淡淡问道;“二位可否愿意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月筱然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是温和点头示意,月悠然闻言则是有些挣扎,但最终碍于月筱然的蔑视目光,终究为了顾及颜面寻了位置坐下,直接倒杯茶自斟自饮起来,一副我听着呢,你讲吧。
汗颜,不愧是一国之母,淡定从容,让她实在是很汗颜,大汗,瀑布汗,总之遇到她们就只有汗了,满身是汗,而且还都是虚汗,呃……
整理思绪,看着洗耳恭听的两位绝色美人,随风娓娓讲述,把几人的初遇相识到最后的相知大体的讲了一遍,其中重点讲解了自己身体的特殊性,几人的渊源,前前后后,零零总总,编织成一个美妙略带曲折的故事,万分谨慎的呈现出来,让她们慢慢体会,慢慢接受,直至她们瞳眸闪烁,欲言又止,心知目的已是达成,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要在下一记猛药的,想罢,摆出一副涱然若失的表情看着她们,嗓音涩涩,她……是有苦衷的,最后凭着感觉来了段小小的感言,势要攻破她们的冷硬,直取心房最软弱的地方,伸出右手,对准自己的腰肢部位,趁她们一个不注意,狠狠的掐了下去,痛的她差点扭曲了容颜,险险的把持住,哀伤道;“我……意欲只在救人,不为其他,如果是因为这样而弄的你们母子不合,我……会选择悄然离去……为了他们,我……无怨无悔……”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嘭”的一声大响,伴随着男子的怒吼轰然倒塌——
“随风,你敢独自离去,我就死给你看……”
呃……这个痞子!到底有没有听全,听全了,到底有没有听懂,她那是唱的苦肉计呀……半路——程咬金,让人抓狂的戏码。
御风阳疾步冲向随风,后面跟着御风扬、月怜风,连一直不肯露面的风清云也跟了进来,四人把她团团围在中间,气息凌乱,个个眸色凝重,看的随风脚底发软,心中叫苦不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敢走个试试?”御风阳霸气的命令着,其他几人无不符合,全部蹙眉凝望。
“呵呵……这个,那个……不是这个意思啦。”脸色尴尬,心底苦闷,恨,恨呐,老天,为何别人穿越都是女强,而她明明有很好的医术,很强的内力,可为何她却是最弱的那个呢?为什么?这样下去,以后她还有立足之地吗?有吗?
“那你是何意?”风清云看着有些茫然的随风,有丝心疼,轻轻揽过,放软语气温柔问道——
“我……”
“风清云,你别宠着她,把她宠跑了,我拿你试问!”御风阳怒发冲冠的吼道,他实在无法忍受她那句‘悄然离去’这种痛苦他已经尝了不止一次了,他早就发过誓言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绝不……今生今世要把她看牢,不让她逃,就算共享,他也愿意,只要在她身边就好,可她居然到了这个份上还是想着要走,要逃,看样子是自己昨天晚上还没有努力——
御风阳突然眸光一转,盯着随风的腹部不住发呆,半晌——无语!
随风表情木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发狂的御风阳,看着他痛苦的脸色,心底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疼痛,脑中嗡嗡作响,不停的回荡着好似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呼唤,空灵,悲切,无助——
(“灵儿……不要走,不要……就算死,我也要陪着你,我要陪着你……陪着你……”脑中景象模糊,看不清男子的面容,模糊中只看见白衣胜雪,迎风翻飞,如一头受了伤的白虎不停的厮吼……只知道他很伤心,他很无助,不停的呼喊着,不停的喊,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