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被冰冻的龙作,空泽继续向南门走去。
修由见此状不解便上前问道:“为什么要将他冰冻,他不是一直说着很冷吗?你这样做会不会害了他?”
空泽停住脚步,转过头,紧皱的眉头里尽是诧异与委屈之中的一丝愤怒:“害他?你是不相信我?我心好凉,你要知道,我这样做就有必须这样做的道理。”
修由听罢这话,更是不解,但说道感情上,也就自然闭了嘴巴。
只听空泽又说道:“难怪你也会诧异,确实,龙作的确说他很冷,但是身为凤炎兽的继承,拥有地狱岩浆般咖多的龙作被火包裹为什么还会觉得冷?”
修由似懂非懂,只觉有些道理,并没有回应。
“先前在旅店时,我将一颗冰粒子放入了他的口中,但在刚刚他醒来,吐出冰粒子时,其实,那颗冰粒子并没有穿过包裹在他身上的炎火,我便感知,但感知的结果却让我惊讶,包裹在他身上的炎火并不是纯正的凤炎兽的咖多,还有另一股莫名的咖多,那一股咖多在龙作的体内挣扎,与他自身咖多对抗,虽然两种咖多之间强弱明显,但一种畏惧让龙作不敢释放咖多,而那一种咖多却因此攻心,我将他冰冻,只是暂停咖多之间的对抗。”
修由听的有些出神,感知?他是不会的,只是意识里有那么一个词,有那么一种声音。
他笑了笑,拍着空泽的肩膀道:“如果你去学学医道,你就是我们的医生了。”
空泽见修由眼里没有了诧异和责怪的意思,便笑道:“这只是感知的咖多,至于真正的医术,还得另请高人。”
抬抬脚步,二人继续在燥热的空气中向南门走去,朦胧的南门外却传来蝉鸣的声音。
轰隆隆隆隆------
天边一阵滚雷滚过,抬头看天,天,依旧明朗,漂流的乌云并没有受到乌贼的墨喷而变得乌黑。
华多街上的花石纹路由于地面越来越湿润变得越加清晰。
轰隆隆隆-------
更强更响的雷电从天边滚滚而来,天气一样燥热,天空,依旧明亮。
这是天给我的暗示,要我快快赶路吗?
空泽自嘲一声,背着冰冻的龙作开始跑动。
近了,近了,南门就在眼前。
刷!
穿过南门,整个人突然像是从燥热中突然来到清新的空气之中,而后,一股恶心的恶臭飘过。
空泽匆忙从燥热与清新的感受中回神,睁开眼睛,眼前远方朦胧中的一个人却让他惊喜不已。
“柏武?!是你!你不是去寻找力量,更强大的自己去了吗?!”空泽背着龙作就要向柏武冲去,想要拥抱。
修由望着处于一颗榕树边草丛中的柏武,他见柏武只是微笑,没有任何的动作,便一把抓住了空泽的胳膊。
被修由抓住,空泽回过头呆呆的望着修由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默默在柏武二人之间相望,不知所以。
“空泽!他不是柏武!”修由果断喊道。
空泽猛地睁大了瞳孔,修由的一句话像是一根箭穿过他的心,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会认不得他?
他默默的注视着处于深处微笑的柏武的模样,只觉眼前一阵闷热,努力定睛瞧着前方那个人的模样,却发现越是努力看就越模糊。
“喂,柏武,你说话啊?!我是空泽啊!”空泽说着便要挣开修由的手臂,向榕树深处去追。
发现空泽想要挣脱,修由便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向前,他总觉得那朦胧中的像是幻觉一样的东西是种煞气!
修由从聚宝口袋中掏出并扳动了血锐。
听见开枪前的扳动声,空泽暮然回首,却发现修由的右手正持着血锐对着前方朦胧中柏武的胸膛。
“不!你这是要干什么!”空泽在修由的枪声中转身,但此刻,子弹已经擦过他的肩膀极速冲向伯武的胸膛。
空泽回头,见柏武胸膛迸射出一滩血,他眼睛猛地一证,眼睁睁看着微笑着的柏武倒在草丛的血泊里。
他眼睛里的血丝暴涨,黑白的眼睛慢慢变得血红,黑色的碎发之中尽有一抹杀意。
“回来吧,空泽,他不是真的。”修由将血锐装回聚宝口袋,慢慢松开拉着的空泽的手。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明明看见你将微笑着的柏武杀死了!”空泽激动的说道,目光再一次向躺着柏武的血泊望去,突然他的眼睛里杀意全无,尽是一种迷茫与空洞。
因为倒在血泊之中的柏武已经没有了踪影,仅有的只有一根看着熟悉的骨头锥子。
尸体没有了?这不是柏武!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熟悉的带有一丝苍老浑厚的笑声飘过,笑声过后,就连倒在血泊之中的骨头锥子也不见了,仅有的只有随着微风微微飘动的小草。
瞧着那颗榕树深灰色的树皮,空泽的眼睛慢慢由血红变得黑白。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紧密着眼睛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
听,刚刚耳边还有刺耳的鸣声已经消失,一种轻松的感觉伴随着在华多街就听的见的蝉鸣声,这种动物的鸣叫声给人一种惬意。
模糊的眼前不在模糊,他向榕树伸出的一只手慢慢放下,一股咖多在肩膀上的枪伤处慢慢旋转。
二人一阵沉默,而后却有了空泽的哭泣声。
“对不起,我怀疑了你,刚刚的一瞬间我恨了你!”空泽背着龙作,默默垂下了头颅。
“没关系,你中了幼龙的陷阱,被幻觉蛊惑,我不怪你。也许是你担心他,我也是,我们都是兄弟,我一直相信你,你很真诚,我们都一样。”修由微笑,露出一排阳光照耀下闪亮的发光的牙齿。
空泽抬头望着修由此刻微笑的模样,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感动。
他仰面朝天,深吸一口气,只见刚刚还伴随着雷鸣合唱的天空已经没有了发黄的杂质,白云飘得很是悠闲,仿佛从华多街走出从幻觉中回神就像是从昏暗的世界走向光明,来到最接近最初大自然的释然。
呼啦啦----
草丛中一声躁动,二人目光同时向身后草丛中望去,只见刚刚还躁动的草丛已经没有了动静。
是猫?是狗?
呼啦啦啦---
草丛再一次摆动,只见一只竹编的篮子在草尖停留,几根白色黑蓝色粘着泥土的草药静静的躺在篮子中。
“哎呦!终于挖出来了,我的香葵草啊!”一声温暖的俏皮的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二人最渴望的神经。
有人说话了!这里有人!是个女孩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