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羽兽仍旧站立于冰冻的寒雨溪。
迟迟不见冰羽兽行动,空泽长舒了一口气。
心跳停止加速但依旧高速跳动。
深吸一口冷气,抹去眉毛上的霜,眼前渐渐的清晰。
冰羽兽立于冰面,同身后十余米的槐树一样高大,它黑色的眼睛里尽是忧伤。
雕一样的头部上方有着一根白色的如芭蕉一样的五彩羽冠。
白纹蓝色的羽毛上向外散发幻蓝色的微微光芒。
胸前项链上坠有一块闪着宝蓝色光芒的石头。
空泽稳住狂跳的心速,因害怕而颤抖的身体也渐渐镇定下来,他痴痴地凝望着神奇的冰羽兽。
冰羽兽的目光突然从天空移向空泽,他们目光对视的一霎那,空泽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加速狂跳。
他朝寒雨溪边已经成冰的鱼竿望去,想要拿住鱼竿留作防身,但身体却因害怕而颤抖,不听话的跪了下去。
冰羽兽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便跪着慢慢爬向鱼竿,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个武器在手的好!
见到空泽手中多了一把鱼竿,冰羽兽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音远到红山回荡。
它扇动翅膀,身体微微离开地面,一阵飓风横扫大地。
空泽紧抓寒雨溪边一块冰石,终究还是被逼松了手,在空中翻了几圈,掉趴在冰面上。
突然,冰羽兽也摔在冰面,它的身体歪歪斜斜挺立两步,又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冰的世界,除了寒雨溪,一切都恢复了以往的动静。
冰羽兽喷吐着白色寒气,它的身体使劲各种办法想站起身,却因为站不起来而生气而愤怒的张开尖喙嘶鸣,慢慢,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
它幻蓝色的身体开始出现金色的火一般的圆圈,重重的将翅膀拍向冰面,身体上涌现火的地方瞬间结成冰,而后表现出的愤怒显得平静了许多。
空泽趴在地面凝视冰羽兽此时的模样,突然感觉它倒不像是危险的,反倒像是在受种折磨,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偌大的鸟就像是怪兽,但它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以及忧伤的眼神,让空泽一瞬间觉得怪兽是不会骗人的。
他怀着对冰羽兽的好奇,怀着可怜它的心情,终于,这些再一次战胜了它会吃了他的恐惧,给了他勇气,让他再次向它走去。
冰羽兽身上已结的冰碎裂,掉在冰面上,刚刚出现金色的火的羽层上,现在看去是却是浅蓝色的,可不一会却又变为白色。
白色的血液从冰羽兽的身体上流下,滴在了冰面上。
空泽沉重呼吸,他的步子一点点滑向冰羽兽,近了,近了,他想用手触摸一下离他最近的纯白冰羽,可刚伸出手却见那翅膀颤抖几下,遂又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冰羽兽白色血液滴落在冰面,瞬时凝聚成一个白色圆盘,后来滴落的血液刚落进白盘之中便瞬时变成一股寒气,笔直的升高一米继而消失不见。
他再一次用颤抖的手摸向冰羽兽的纯白寒傲的冰羽,触摸的一刹那,只听噼啪一声,厚厚的冰顺着他的手指覆盖全身,即刻成了一座冰雕。
冰羽兽转过头盯着化为冰雕的空泽,片刻,空泽的身体向外散发一种幽蓝色的咖多,虽然很微弱。
它那愤怒的椭圆微菱的眼睛从充满怒意变得和谐,翅膀挥向空泽,幽蓝色的光芒让冻在他身上的冰消融了。
空泽眨了几下眼睛,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感觉身体暖了,垂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时,皮肤之上竟附着有一层纯白色薄薄冰羽。
冰羽轻轻拍着空泽,他从口袋中掏出一颗酒糖递向冰羽兽的鸟喙。
冰羽兽咬下酒糖,微凌的眼睛突然变得圆睁,自从和凤炎兽一场激战,两败俱伤,凤炎兽不知所踪,这还是自沉睡后头一次咬到食物。
突然冰羽兽的身体寒气异常逼人,空泽一边脱下衬衫一边问道:“你是冷吗?”
衬衫披在冰羽兽的胸前,冰羽兽轻声鸣叫一声,便是垂下了眼睛。
它的身体逐渐变小,小到刚好被衬衫盖住的大小,它胸前散发着宝蓝色光芒的宝石掉落在冰面滑在他的身旁。
冰羽兽再次睁开眼睛凝视着空泽,它的身体慢慢消失,凝聚成一个幻蓝色的发光体,化作一缕缕幻蓝色的咖多融入到空泽的身体。
他抬起眼睛望着蓝天白云,背后射出一道光,那光是纯白色,光渐渐暗去,背后留下一对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纯白的冰羽。
冰羽在风中闪动几下,便退回身体消失不见。
是梦吗?
空泽回过神望着仍是冰冻的寒雨溪,那颗散发着幻蓝色的宝石竟是自行飞了起来,接着在他瞋目中融进了他的胸膛。
空泽站起身,走向溪边,拿起鱼竿,望着回家的路,突然眼前朦胧,腿下一软,竟是倒了下去。
身后的寒雨溪瞬时冰解,溪水潺潺,冲击在溪边的鹅卵石都有种美妙的声音,水里的鱼儿和虾米自由的翔着奔着,时不时还向溪外传达些泡泡信号······
······
再见空泽时,他已是躺在床上与噩梦挣扎的人。
夜已降临,柏武将温水浸湿的毛巾折成方块贴在空泽的额头上。
空泽觉得心里是舒畅的,周围是安静的便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的声音呼唤着在窗前凝望月光的柏武。
“你醒了啊,当时我俩只顾跑,却发现你并没有跟上,我们去找你时,你却睡在寒雨溪边,那个大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空泽拿下额头上的毛巾挺起身体说道:“它是冰羽兽,脑袋里总有这么一个称呼。我只记得它消失了,后来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冰羽兽?是神兽吗?难道一直流传的神兽结晶是事实存在的?谁能将神兽打败便能拥有它的力量!?神兽是凶猛的吗?!你是将它打败了吗?用鱼竿儿?!”
空泽望了望柏武惊恐的面容而后摇了摇头,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云里的月亮缓缓说道:“嗯,并不是···但,总觉得它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