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认识。”花满楼泄气道。“这是我师傅。”
我不解:“你师傅不是死了吗?”
花满楼瓮声瓮气的说:“我哪知道,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他了,只当他是死了。”
我无语:“-----你这徒弟当的。”
花满楼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聂小倩半天,道:“你跟我到里面来。”
聂小倩(每次叫这个名字我就越发觉得花满楼她师傅很不靠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她一只百年修为的小狐狸,按照花满楼的话来说,她动动手指头就能收拾了。听花满楼叫她,自然不敢反抗,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蹒跚的跟着花满楼进了卧室,临关门前,花满楼还特意警告我们:“不许偷听,谁敢偷听,我弄死谁。”
不得不说,这句话很有震慑力,我是打不过他,胖子跟田美更不用说了,对她几乎言听计从,生怕惹她不爽了再把他们给超度了。
晚上吃的有点闲,见茶几上有一盘子葡萄,我也不客气,往沙发上一座,抓起一串就往嘴里塞,刚吃了一个发觉不对劲儿了,这葡萄连点味儿都没有,我转头看胖子和田美,道:“你俩谁刚闻过了?”
胖子讪笑道:“我闻的,晚上酒闻多了,口干。”
我指着盘子里另一串葡萄问:“这串你没闻过吧?”
胖子连忙摇头:“没,我就闻了一串,你吃吧,那串没闻过。”
我刚要往嘴里放,田美凑了过来,臊眉耷眼道:“古哥,你还是喝水吧,晚上吃咸了,这串我闻过了。”
嘿,想吃个葡萄都这么难,我这个郁闷啊。我指着他俩警告道:“以后在家你们俩禁止靠近我们家冰箱和厨房,闻完的东西再找个盘子单放啊。”
胖子笑眯眯的点头应着,田美委委屈屈的说:“那你给我买点零食呗。”
我笑道:“你是鬼,又不会饿,吃什么零食啊?”
田美道:“我不吃我能闻啊。”她高兴道。“以前为了上台,我那些演出服都是收腰的,怕胖了穿不上,也不好看,什么都不敢吃,现在好啦,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不用担心长胖啦。”
胖子跟着附和:“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晚上我喝了那么多酒,除了口干,一点感觉都没有-----小古,你给我也买点吧?”
我什么人啊?无力都不起早的。听他俩这么一说,我计上心来-----当然,我是不会提无理的要求的。
我看着他们两个说:“给你们买零食没问题-----不过,你们听过等价交换这个词没?”
田美当即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教你几手魔术,回头你泡妞的时候绝对用的上。”
我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个好,教我几个简单又绚的,难的我学不会。”
胖子有点为难了,看着我道:“那个-----你想考公务员吗?”
我不解道:“怎么的?你还能给我开个后门?”
胖子憨笑道:“我死都死了,上哪给你开后门去?再说我也就是一正处级,想给你开级别也不够啊-----我是说,你要想考公务员,我可以给你指点指点。”
“拉倒吧你。”我撇嘴道。“我一高中文凭,大学都没上过,考哪门子公务员啊。”
胖子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那这么着吧,你以后做生意吧,我替你喝酒-----我跟你说,尤其是那些当官的,只要你在酒桌上陪着他们喝痛快了,什么生意都做的成,陪他们喝好了,随手就给你点优惠政策,给你整个批文什么的。”这我信,他不投胎不就是还想着跟人喝一回么。
我接受了他的提议,不得不说,胖子这官没白当,总能说到正点上。人家老外谈生意,都是咖啡厅,咱们国家这点就不太好,总是酒桌上谈生意。要不那些当官的让纪委给带走后死活不肯认罪呢。都喝的五迷三道了,他们哪记得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啊。
闲来无事,我靠在沙发上道:“哎,你们俩说说,花满楼在里面跟那小狐狸说什么呢?”
胖子笑------我发现胖子特别爱笑,就算没人跟他说话,他脸上也总挂着一抹特别憨厚的笑容,让人看了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很好相处的样子。
胖子说:“应该是在讨论怎么处置那小狐狸的问题吧。”
田美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觉得是在叙旧,咱们自古以来就有授业即是恩师这么一说,按照聂小倩的说法,花仙姑的师傅指点了她,那也算她的师傅,花仙姑自然是她的师姐了。”
我乐道:“小美,你能换个称呼不?我听着老串戏。”花仙姑?听着怎么那么像花仙子呢?
我们说话的工夫,卧室房门打开了,花满楼笑吟吟的走在前面,聂小倩泪眼婆娑的跟在后面,不过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也不是很伤心。
聂小倩抹了抹眼泪,脆生生道:“刚才让各位见笑了,在里面我已经跟师姐谈好了。”说罢,对花满楼一鞠躬:“谢谢师姐理解,你放心,我向师傅保证过,永远不会为祸人间,如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我跟胖子面面相觑,还真让田美给说对了,刚才还你死我活呢,这么一会工夫两人就师姐妹相称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也不知道她们俩在里面究竟说了点什么。
聂小倩看着我继续道:“刚才我已经跟师姐商量好了,听说古大哥正准备租房子,我这里挺大的,平时一个人住也很无聊,不如我们一起住好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满楼,难怪我是她的有缘人呢,就冲这个,我们俩就能尿到一壶里去。
我假模假式道:“那什么,房租怎么算呢?”
聂小倩咯咯娇笑:“瞧古大哥你说的,我能跟你要房租么?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我一个人真挺无聊的,现在有师姐在,还有这么多朋友,大家一起多热闹啊。”
得嘞,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拒绝不就显得太矫情了吗?所以,我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胖子和田美也很高兴,原因是终于不用躲在茶叶罐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