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佛门,有三千世界之说,凭借现在各种技术,我们无法考证里面的三千世界是什么,以及它存在的可能性。
不管三千世界存在与否,茫茫宇宙中,无时无刻都有着新星球的出生,与毁灭。
星球在形成过程中,环境不断更代,然后,就产生了生命。
各种舆论对于宇宙中是否有其他生命的争论一直火热,人们对这一争论也保持着高度的关注。智者不争,在真正的研究人员眼里,其实,这种争论毫无意义。有就是有,没发现,不能说没有。
Gliese581d,一颗系外行星,绕行位于天秤座的红矮星格利泽581,距离地球约20。5光年。
Gliese581d也有月亮,也有黑暗。
风微寒,呜呜地吹开窗,烛火幽然,纷纷被风吹灭。
“嗷呜,嗷……”一只黑猫从祠堂的梁上跳下来,趴在了宗林的腿上。
黑暗中,李宗林跪在李家祠堂的众牌位前,白色纱袍滚泥污,想哭,却哭不出来,苦愁百感堵在心口;也想大喊发泄,却也喊不出来,几天水米未沾,哪有喊的力气?黑猫用小爪子微微挠动宗林,似乎是在安慰,安静的不再发出声音。
月光入窗,挂在排位祭台前的白绫随风飘着。
这是李家的祠堂,也是李家最后一个宅子,宅子原本不是祠堂,而是一个破败了的道庙。当时李宗林的爷爷带着宗林逃出法场,四方不断的追兵到处搜捕他们。混乱中宗林的父亲又被抓了回去,终究没逃过迫害。伤痛与绝望中宗林的爷爷带着他逃到了这,藏到了道庙的地窖里。
那晚他爷爷伤痛得已经绝了生的希望,可是回头又看到了宗林,看着七八岁的宗林在睡梦中的哭喊,“别杀爹爹……”,看着宗林睡梦中还深皱的眉,这老爷子心如刀绞,但终究还是压下了家破之痛,宗林就是希望,当初李家老祖能开创李家,宗林也能!
地窖里的青灯火台幽幽地燃着,火光微弱摇曳,一如老爷子复燃的一丝希望。
此后老爷子一面教育宗林,一面经营家业,白手起家,又建了不少基业。并把这个救了他爷俩的破败古庙改成了李家祠堂。
几年后,又是一个夜晚,也在这个祠堂,李老爷子倚在李宗林身上,直到身体冰凉,也没闭上眼,直直地盯着祠堂前的排位。当时宗林伤痛欲绝,誓要兴复李家,翻覆这个让他灭族的王朝。
十几年过去的今天,还是夜晚,又在这个和他一起几经伤痛的祠堂,又是绝望!
“晚辈不孝,愧对李家祖、业!”心中百感,一如数年前的李老爷子。
奸妻与狗官勾结,把自己辛苦几十年的基业都套了过去
也许是上天觉得李家兴盛的时间太久,觉得就应该在今天,让李家退出这个星球的舞台。
风吹开窗子,吹倒了好多灵位,吹灭了宗林的希望。黑猫突然站起,条到一旁朝着祠堂小门叫了起来,“嗷嗷”的声音飘在祠堂的空气中。隐隐地,还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碰”
门被撞开,宗林知道,那狗官来了,自己的末日到了,李家的希望也尽了。
一死而已!自己的仇有人会为自己报的,就在几天前,宗林把自己的事讲给了自己的兄弟--黑子。黑子这个兄弟,是宗林在世上除了妻子最亲近的人,患难弟兄啊!其实在开始,宗林和黑子只是普通朋友,但因为混黑,黑子几次遇险,都是宗林的帮助他才得以全活。一来二往,二人才拜把子磕头,义结金兰,宗林年长为兄,黑子誓为宗林赴汤蹈火。
几天前说给黑子时,黑子听红了眼,义愤填膺,叫喊着誓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宗林想到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兄弟,一股力量从心头迸发,“木的,狗官,大不了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
缓缓起身,紧了紧外套里的一捆炸药,缓缓转身,可看到眼前的情景宗林的心、僵住了。
进来的一群人大部分都是一身黑色劲装,根根火把,把祠堂里照得如白昼相仿。灯火中,人影散乱。
风又吹开几个窗子,又吹倒了好多灵位,又吹灭了宗林的希望。
出现的不止是那个狗官和那个贱人,最让宗林没想到的是,黑子也在,身着劲装的一群人都是黑子的手下。想但年自己和黑子说要干大事,当时是自己亲手设计了这款衣服,参照的就是李家供奉的衣饰。祠堂门开着,黑衣人鱼贯而入,如果看得不仔细,还以为是李家的护卫队来了。换做原来,宗林看到这身劲装就颇感亲切,可是,现在,这却成了个笑话。
黑子站在那个狗官身后,盯着宗林。哪还用想?看到这,宗林哪里不明白,黑子把自己出卖了!
本来就闷堵难耐的心口震颤,连怒带气,急火攻心,竟然喷出一口血来。本来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空落落的倚着祭台,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黑子看到宗林的目光,眉头一挑,又回头朝那狗官一拱手,微微一嘲“宗林,我今天来这,可是为了帮你!念在往日情分上,你若束手就擒,我可以申请让大人留你个全尸。”
到了这份上,宗林也说不出什么了,反而静了下来,呆呆地转过身子,伏在了祭台上。
那个身着蟒纹三品官服的人一把揽过身旁那女人,看到宗林的处境心中大爽,另一只手又拽起宗林的头发,把宗林拽着拖到了自己面前,嘿嘿冷笑起来,“嘿哟,年纪不大,头发都白了,怪不得脾气跟个倔老头似的。”
放开肥大的胖手,又一把拽过宗林的手,被庞然大力握着的宗林提不起丁点力气反抗,于是,一个清晰的手印屹然出现在了那张不知写着什么的卷宗上。
“黑子,一会快把他做了,然后送他的脑袋到师爷那领赏去吧。”强行让宗林画押了卷宗,胖子再也提不起半点对宗林的兴趣,就想着快回家看看新到名下的这笔产业,然后再把这贼子的首级送到京师,到时又是大功一件。
“怎么样,你不是硬气嘛?嗯?”那狗官张开满嘴的黄牙,小眼笑得眯缝起来,一脚踹到宗林胸口,把宗林踹得一仰身,倒在了地上。裹着蟒纹官袍的肥大身躯荡起滚滚肉·浪,肥脸的笑容温和,掩盖住了他的所有邪恶,对宗林的咳血置之不理,“和我斗,你是不是嫩了点啊?”
黑猫看到主人被打,嗓子里发出磨牙般渗人的声音,浑身黑猫乍起,根根直立,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胖子,一下就朝着胖子扑了过去。
黑猫灵巧地爬上胖子的身躯,越到他脸上一顿狂挠,似乎只挠花他的脸并不解气,又张开血口朝胖子咬去。
胖子脸上火辣辣的痛,然后就看到张开血口的猫,吓得亡魂皆冒,急忙松开抚摸女人的肥手,抓住黑猫的脖子,把它扔到地上。
“咖噢,你个扁毛畜生”看到一幕,黑子吓得够呛,赶快和手下上前抓猫,黑猫怎么能让他们抓到,轻轻一跃,就顺着墙壁上了房梁。
捂着脸的胖官儿,看到猫没抓到,心里这个气啊,冲到宗林前就是一顿暴打,待到猫叫声又起,胖子抬头瞪向那只黑猫,只见白绫飞动,炸了毛的黑猫,血口大张,顿时心里一渗,怕那畜生又下来便急忙抱起头,临走又狠狠地踹了宗林一脚,快步回去治伤去了,“把这个小子和这猫都杀了,不!都烧死!”
宗林的脑子有些眩晕,眼眶渗血,胸口灼痛,低着头,一个劲地干咳,“风铃,你跟我在一起不幸福啊!”过了一会,宗林对那个队伍中的唯一女人说道。
“幸福!你还有脸说这个!谁跟你能幸福?……没有任何女人能幸福!倒霉鬼!”她神经质地一阵狂笑,看着满身是血污的宗林,满眼的厌恶,干呕一声,出了祠堂小门,追着那狗官走开了。
祠堂里的白绫随风飘着,随着那个胖子人走了许多,火把的火光也暗了下来。
“黑子,你也这样?”他抬起头,看向黑子,指着祠堂的小门,身体不住地哆嗦。
“宗林---”黑子看着宗林的样子似乎很难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有……”
“没有?行,黑子,你行啊,哈哈”宗林眼珠突然等地老大,仿佛要夺眶而出一般,仰天狂笑“,怎么地,干嘛这么瞧我?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视你为手足!”
“我发誓……没有”黑子颤抖这走向宗林,不住的嘀咕着,竭力想摆脱这种局面,
风呜呜地,带来的空气温度寒凉。
匕首闪着金光,猛地一下,整个插入宗林的心房。
宗林的身体痛的弯成了弓形,接着就不再动了,由于心脏受伤痉挛,只剩匕首微微抖动。
就在这个伤天害理的夜晚,突然有人听到有人喊叫失火,镇民不断赶来熄火。火光中,爆鸣声噼里啪啦,混合着哭声般的猫叫,开头像小孩在抽泣,随即一下变成了连续不断的长号,声音异常悲绝,只有九幽里的恶魔在遭受刑法时发出的惨叫和这声音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