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兵刃乒乓之声大作,客栈中的客人们眼见此景,知道是江湖人的搏斗,当下各自抱头鼠窜,便连掌柜的也缩起身子,躲进柜台之下,那里还管什么套票的客人?如此一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满满一个客栈的客人便尽数走光,苏庄主此刻早已惊醒,眼见四周异常醒目的白色衣裳,当下眉头猛地一皱,正准备开口说道,只见那剑阵之中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踏步走了出来,陆诚当下扭头望那人看去,但见此人莫约七八十岁的年纪,已然算得极老,然而此刻他挺着胸脯,稀松的胡子与美貌迎风飘扬,却隐然有着远超陆诚这个年轻人的英气,挺直了的腰板更是将脑袋高高托着,瞧上去倒似是比苏庄主还要高出不少!
当下陆诚暗生警意,暗想:“那除尘道长六七十岁的年纪,虽说驻颜有术,须发不曾变得花白,瞧上去犹如四十五岁男人模样,然而论起雄壮伟岸,却叫此人稳稳地压了一头了!”想到对方有可能是除尘道长一般的高手,陆诚当下心中已然暗生惧意,却听那人朗声说道:“苏庄主前些日子拒却了我商家庄的提亲,今日再来,不知道又为了甚么事情?我那尚世仁孙儿早先与我说你会来,我尚自不信
想不到再次等候,竟当真见到你的大驾!苏庄主,这莫不是要与我商家庄为敌了么?”苏庄主听他说话,眉头更皱,跟着猛地一甩手,冷哼一声,道:“你商家庄拐走我的女儿,却来问我作甚么事情?你们说我要做甚么事情!哼!”那人闻声,大袖一挥,怒哼道:“你苏家庄主要来找我商家庄的麻烦便来了,却何来我商家庄抢你女儿一说?哼,莫不是欺我商家庄无人么?好,我商连峰便来领教你苏庄主的高招!”
那商连峰口中说着,忽然刷的抽出长剑,猛地一剑便望那苏庄主劈面削去,陆诚但觉场间一时间剑光点点,犹如大雪扑面,这等剑术,比起那尚世仁来,圆融自如了不知多少倍去,他却不知这剑法乃这位商家庄庄主自创的连峰剑法,他年轻之时定居雪山之下,一次被大雪困在山中,三个月来不得出山,他瞧遍山中事物,这才独创了这一套独步武林的剑术来,而后他在山下立庄,勤修苦炼五十余年,功力只怕早已臻当世一流高手的行列,那里是那尚世仁一个黄口小儿可以比拟?
但见那商家庄主一招飞雪如瀑望那苏庄主兜头劈去,那苏庄主右手施展折梅手功夫,身子已然跟着去叼他手腕,那商家庄主更不怠慢手中长剑一变又作积雪飞扬,手腕一扭,躲过苏庄主的手指,跟着长剑平端,身随剑走,剑光洒下,便当真犹如飞雪飘扬,白光闪烁之间,那里瞧得清楚他的长剑所指?但那苏庄主那里理会?左手铁掌一计横扫千军猛地挥将出去,直取商庄主腋窝要害,陆诚在一旁看着,满以为那商庄主这时立即便要撤剑回防,却怎料白光一闪,商家庄庄主剑锋一变,猛地去刺那苏庄主的双目,正是那连峰剑法中的白芒刺目!
这一下使得是围魏救赵之计,倘若苏庄主再不撤招,便可刺瞎他的双眼,自己拼着受他一掌,不过重伤,但他二人今日又那里能从此地逃得开去?果不其然,权衡之下,苏庄主忙回掌撤招,那商家庄主面露喜色,使连峰剑法中的暴雪拆路,一时间剑光霍霍,立时拆断苏庄主所有退路,跟着他转虚为实,一剑狠狠捅向苏庄主心窝,苏庄主手中再无利器,一生之中出了一双手掌,又那里练过什么兵器?眼看要给那商家庄主刺一个对穿,忽见陆诚大步抢上前来,手中玉箫将那无名剑法使将出来,当下只见碧影连连,一连三招,登时反败为胜,逼得那商家庄主撤剑回防,那商家庄主眼见自己险些便可夺走那苏庄主的长剑,却怎料陆诚没头没脑的出来相救。登时将自己逼入下风,当下心中暗道:“此子剑法厉害,功夫只怕还在那苏铁山之上,我当小意行事!不可着了他们的道儿!”他心中想着,手中招式一变,一招阻雪立户长剑将身周护的密不透风,只是那陆诚那里会如寻常剑士那般有路数可循?眼见无名剑法攻不进去,当下左刺一剑,又削一击,直入顽童戏耍,那商家庄主只道他存心戏弄自己,当下心中暴怒,使得一招风雪折梅,猛地便来削陆诚的脖颈,这一下转守为攻,陆诚登时将那五名剑法第八式使将出来,长剑在身周画一个圆圈,化去商家庄主的力道,跟着猛地改接第一式,长剑直刺,直取商家庄主胸口檀中大穴,那商家庄主眼见陆诚玉箫来势劲急,当下哪里胆敢懈怠?正欲放手,却怎料陆诚长剑快逾闪电,一眨眼便刺到自己身前,他无路可躲,当下身子往后一倒,竟是着地滚了开去,这才躲过了陆诚的锁魂一刺!只是如此一来,商连峰作为家主的威势尽失,当下他好生恼火,恨恨地瞪了陆诚一眼,跟着纵步倒退开去,同时口中大喝一声:“结阵,将这些人押入庄中,我要他二人当着祖宗的面,一刀刀让我斩死!”
陆诚听他说话,当下防备那些青衣白裳的剑士们忽然暴起,手中玉箫摆正姿势,第二路无名剑法蓄势待发,却不料那些人忽然收起长剑,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张铁网来,陆诚细细看去,但见这些网上生着根根倒刺,刺尖上蓝光闪烁,显然淬有剧毒!苏庄主眼见此网,当下惊叫一声,指着那商庄主喝道:“商连峰,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真的使动此物对敌?”那商连峰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跟着大手一挥,陆诚登时之间漫天铁网笼罩下来,自己一愣之下,登时肌肤疼痛,跟着浑身发麻,不多时,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