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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见了

安飞旋转着一蹦一跳走着,兴奋与刺激完全压制住了恐惧,她向离家更远的地方迈着舞步。阳光穿透着她身躯的每个地方,风却不会。微风吹拂着她那顺滑的身体,一抹而过,看不见的秀头发飘动到面部,只是没有以往痒痒的感觉。

“鸟儿,我不束缚你了……你飞吧……”安飞将黄色的小鸟抛向天空。

黄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鸟儿,你有方向吗?我没有……不过我和你一样——有自由!”安飞看着远去的小鸟大喊。田地边沿的一条浅浅的溪流拦在了佩瑶面前,不知是什么地方放出来的水,还是某处专门引的水,安飞见了很喜欢,她试着先把一只脚放入溪水中。

“呀……我终于看见我的存在了!”安飞惊喜不已。

溪水绕脚而过,带出明显的水纹。安飞干脆沿着溪流顺水走起来,水底的泥被搅动翻起,清澈的水立时变混浊了,黄红色的泥水流出很长距离,直至消失在目光不及处。

“阳光不热,风和溪水也不凉……那么……冰能冻伤我吗?火能烧伤我吗?”安飞不禁自问。

安飞走出溪流,提脚上岸,她低头对着脚部的位置看了又看,一直不见有泥水漂浮起来,就是说:她的脚滴水不沾,这又是不沾灰、不沾泥以外的另一个惊喜。

算是玩够了,该回家了,安飞向着家的方向走,因为没吃早餐就出来疯,肚子里有了一丝饿的感觉。

穿过田野、穿过公路,安飞来到了小区门口,这时她发现自己真的跑得太远了,因为门卫都已经在吃中午饭了。安飞很自然地从两个门卫的身边走过,脸不再热了。她开始习惯于无形的裸身,别人看不见就无所谓害羞二字。

来到家的楼下,安飞才想起自己出门时什么也没带,没钥匙是进不了家的。她在楼下徘徊,也不知道父母回家了没有?他们要是在家,自己该如何向父母讲?会不会吓着他们?这真是一个棘手的大问题!

犹豫再三,安飞还是上楼了。

刚上到二楼,住三楼的五岁小女孩娟娟挥舞着几条彩带跑下来,安飞急忙避让。可楼梯太窄,娟娟的双手又打开挥舞着,结果还是撞上了。娟娟的右手撞到安飞的腰上,她脚一歪,失去了重心,一下踏空楼梯往下摔,安飞赶紧抱住了娟娟。

“妈妈、妈妈……我会飞了……快来看……我会飞了……”娟娟看到自己飘浮在半空中,手脚都不着地,激动极了,高声喊了起来。

娟娟这一叫,慌了两个人:娟娟妈急忙跑出来看;安飞也慌了,急忙把娟娟放下来。

“飞什么飞啊?娟娟,你可不能跳楼梯玩啊!会摔伤的!”娟娟妈冲出门,拉着楼梯扶手伸头说。

“妈妈,我没跳楼梯。刚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我竟然飘在了空中,象鸟一样飞着……”此时的娟娟已经站在了地上。

“什么?你摔了……我看看、让我看看……你摔哪了?”娟娟妈说着话,几步就跨下楼梯抱起了娟娟。

安飞见娟娟妈冲下来,急忙退回到一楼。

“妈妈,刚才飘的时候就是你现在抱我的这种样子,不过真的没人抱我,我是自己飞起来的……”

“别胡说了,哪有这种事?”

“有……就有……”

母女二人争执着回家,“砰”的一声关上门,没有说话声了。

安飞见通道安全了就赶快上楼,一口气上到六楼的家门口,停了几秒,最终按响了门铃。

过了一阵,门开了,是父亲开的门。

“是谁呀?按了门铃就跑掉,哪家的小孩?太调皮了!”父亲见门口没人,走出来看楼梯下也没人,不免发起了牢骚。这种捣蛋的事,以前确有小孩这么干过。安飞趁这个时机溜进了家。

安飞刚进门,父亲也随后关门回来了。安飞转了一圈,见母亲在厨房阴着脸炒菜,父亲也是阴着脸在客厅转来转去,不用说,这都是自己莫名的失踪造成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安飞站在墙边急得直跺脚,不过没有声音。“母亲心脏不好、父亲血压也有些高,真是……”

“菜都炒好了,人还不回来!我去问问门卫,有没有见过闺女出去过。”母亲说话间脱下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哎呀,打个电话问问门卫不就得了,不用跑上跑下的。”父亲一边拦着母亲一边掏出电话准备打。

“别拦我!我心急,我还要去问问别人!”母亲一把甩开父亲,手推打在父亲的右手上,把父亲刚拿出的手机给打掉了。“啪”的一声,手机分离成了三块,后盖和电池都摔了出来。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父亲见状也火了,摔掉的手机也不管,自己倒先开门出去了。

这场景叫安飞的心揪起来,父母出去以后,她走来走去,愣是想不出个好注意。见着地上分家的手机,想着先把它弄好了再说,于是弯下腰去捡。因为看不见自己的手,估摸着手的位置,把三块都捡了起来。

安飞坐在沙发上安装手机,心想:“还好,只是散了架,安起来应该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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