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中,一片狼藉,与八年前的神秘,以及绽放着七彩毫光的景致,完全不同,衰败的气息,宛若充满死气的秋天,落叶飞舞,与大地吻合,小萧瑟的秋意,席卷着整个山洞。
李凝阳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火折子,摩擦的声音,与寂静的洞府形成强烈的对比,在静与动之间,暗与光之间,点点火苗在漆黑的洞府中,灼灼生光。
充满沟壑的山洞,与八年之前的光滑,完全不同,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剑痕,烙印在墙壁之上,想来八年前,那个太虚宗门的前辈仗着其高强的修为,在这里寒剑飞舞,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剑意,将守护山洞宝物的禁制给破坏,取得宝物回归,于此同时发现昏迷的李凝阳,也就顺手将他代入山门。
宝物有德者居之!有能力者居之!八年前,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娃子,自然空居宝山,无有作为,可是八年后的今天,当他发现有一定能力的时候,可是宝山散去,留下的不过是一片废墟,也可以说是一段缘法,那场梦幻的造化之境,是他拜入太虚宗门的一张门票。
八年后,当他回来的时候,旧地重温,剩下的唯有缅怀,缅怀过去,然后就是迎接未来。
灼灼的火烛之光,照耀在漆黑的洞府之中,微弱的光芒,顺着那纵横交错的剑意,一点一滴的深入其中,李凝阳驻足在的当年他昏迷的地方,一片残缺的池子中,原本的三光神水渐渐的消散,唯有一片干涸的泥泞,记忆中长在池子中长着碧玉色葫芦的葫芦藤也早已枯萎,手轻轻一碰,化作飞灰消散,原本的碧玉葫芦,想来也已经被那太虚宗门的前辈给拿走,还有原先的一池子的三光神水。
他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朦胧的娃子,现在已经是一个有着十八年记忆,乃至
他的双手摸着剑意纵横的墙壁,继续往里面走去。一块残缺的石碑,竖立在原地,四周一片残疾,乃至里面还有一个玉台,抚摸着那光滑的玉台,轻轻一碰,刹那之间,化作飞灰,一声哀叹,任何事物,都经不起岁月的腐蚀,不过在一刹那,已经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这世上,或许唯有仙人的不朽,才能永恒的停留在世上。
仔细的寻找了一边,看来八年前的那个前辈,已经收刮干净,并没有什么法宝留在洞府之中,回过头,望着那残缺的石碑,隐约之间,在微弱的烛火之中,可以看清两个残缺的字体。乃是用上古撰文所写的字体‘东华’还有两个残缺的字体,被纵横的剑意所震碎,唯有残缺的断痕,显示出曾经这里存在这么两个字。
不过这一切与李凝阳没哟丝毫的关系,曾经的辉煌,毕竟属于前辈的,毕竟不是属于他的荣光,虽有敬佩,但还不至于让他迷失在其中,他要创造属于自己的荣光,走向永恒的仙人之路。
平复了一口浊气,他朝着残缺的石碑,虔诚的跪拜,叩了三个响头,八年前,他带自己走入了另外一个天地,不同于红尘的天地,这里有巍峨的天道轮回,长生不死的诱惑,值得他三拜!
今日在这里,一股淡淡的泉水突然从那残缺的池子中涌出,三彩的毫光,熟悉的感觉,和八年前一样,同样的场景,再一次的涌现在眼前,惟一不同的是,此地残缺不已。不复八年前的幽冥之感。干涸的池水中,一只小巧的蜗牛,被冲刷的池水冲起,而他也不在是八年前那稚嫩的少年。也算是有一定的阅历。
望着那蓬勃的三光神水,将那干涸的土地慢慢的侵蚀,修复成一块完整的土地,乃至于散发出生机,宛若春夏秋冬一般,将残缺的秋天给染上子夏的温暖,向春天的生机过渡。
像人的一生,回望他八年的修道经历,挣扎在后天养气的阶段,想要向那筑基天门跨出关键的第一步,筑基,只要完成筑基,他就可以一飞冲天,最少也可以增加百年寿元,每日坐看风起云涌,朝起吞吸朝霞,夜晚打坐,在药谷中每天辛勤劳作的每一天,每一个点点滴滴。有犹豫,有高兴,忧郁的看着同辈的几个天骄跨出关键的一步,成就真传弟子,而他在原地徘徊,高兴的是,在八年之中,他并无一无所有,同时也学到了很多。他远离凡尘,只为那长生,他心思高远。
以及坐在三彩蜗牛上,看路途之上的风景,有太虚观的晶壁辉煌,也有昆仑山的天下第一的气势,以及虚无缥缈的意境,独立于天地之间,傲然与世外,高山仰止。有仙则灵的神秘面纱,以及东华山脉的神奇,藏匿着先贤前辈的尸骨,以及毕生所学,乃至于传承的希望。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足迹,或是天涯之上,为吾独醒,或是醉梦尘世,当醒来的刹那,周围的景物俱灭。生死轮回,以及那睡梦中所看到的愚公移山的精神,感动天地之间,若修仙,需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太行山,王屋山,不过是人生路途中两道坎坷的经历,惧怕之虫,死亡之虫,唯有一颗赤子之心,方可克服千难,感天动地。虽然历经岁月的雕琢,可是精神不朽,必定为后世敬仰。
人生修道,修的是仙,修的也是一个补缺的过程,人有生老必死,那就是一种缺憾,唯有补全,方可成就圆满,同时亦可成就不朽之仙。
一股豁达的念头,在他的心底慢慢的升起,至他的泥丸宫中慢慢的升腾,一道先天灵光至后天之躯中蜕变而出,宛若蛇蜕皮一般,退去的是后天的残缺,补全的是先天的生机,若那奔腾的喷泉,滋润着干涸的土地,使其渐渐的完整。
不由的使他想起了坐看风起云涌,风吹云动,云随风起的感觉,一股虚无缥缈的气息,至他的身后升起,一朵虚无缥缈的云朵,随风而动,变换的形态。云至水汽中凝结,在聚散之间,在他的身后,蓦然的出现第一滴水滴,在风云聚散之间,越来越多,直至化作一条奔腾的河流,若水之德。上善至水。风轻云游之间,皆是水的推动,原本涌出的三光神水,化作娟娟溪流,流入他的身体直之中,水之道,上善之水,刚柔之道。静动之道。散发着三彩的三光神水,渐渐的补全着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慢慢的圆满,乃是凡向仙进化的第一步。
不仅使身体机能的蜕变,更多的是寿元的增加,以及那开阔的泥丸宫,一点先天灵光在一朵雪白的莲花中慢慢的升腾而起,于此同时,开阔的泥丸宫中,三彩的毫光,慢慢的将漆黑的泥丸宫充满了颜色。红、绿、青三色光彩,不时的变化着,直至将整个泥丸宫扩张成一个鸡子,宛若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所韵养他的蛋壳一般,李凝阳的先天灵光在鸡子中孕育着,直至突破而出的一天。那时,或许他就是下一个盘古。
身后一条虚幻的河流至虚空中,蔓延而出,另外一端,连接着李凝阳,于此同时,在他的四周,,幻化的云朵,将那条虚幻的河流所遮掩,那白云幻象,不过是表现,其核心,依旧是水德意境,滋润着他的全身,直至将那喷涌的三光神水,全部的消耗,才勉强使他筑基成功,由此可见,他的基础之深,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则是水之道,乃是海纳百川之道,水之德,乃是润物细无声之道。两点之下,使得它的根基扎实异常。
三彩蜗牛,露出欣喜的表情,作为灵兽,他自然知道代表着什么,那是他的主人,成功筑基,代表至此以后,可以修仙,乃至寿元增加一百四十五载,还是有些不足,李凝阳露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寿元的极致,乃是一百五十载,代表的同时也是根基的扎实,虽然已经极限的接近于圆满,可是毕竟不是无漏之体,后世躯壳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过,有这样的寿元之基,也足够他骄傲,毕竟在太虚宗门,最为杰出的天骄也不过是这个数字,毕竟那五年的消耗,乃是身体至胎儿脱落成型沾染后天气机所消去的五年。非一次之功,可可以褪去,只要你还是一个人,哪怕是仙人,也不能彻底的褪去,除非你是仙,真的将后面的人去掉,那时候,则是圆满无暇。
良久,李凝阳睁开哪双迷蒙的眼睛,望着干涸的池水,由于他将最后的三光神水也吸收殆尽,这里的土壤,也意味着彻底的失去生机,不过是一堆废土,再也没有丝毫的作用,哪怕是种地,也不会长出一粒玉米,这就是抽取最后生机的表现。当他弯下腰,轻轻的一捏,那废弃的土壤,蓦然之间,化作尘埃,消散在原地,露出一个十丈的深坑。纵横交错的深坑中,一个散发着乌黑亮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