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新站在门口时，小青回头怯生生地垂着头对颜新说：“你进去吧，就这间了。”
颜新朝门内走进去，小青像害怕什么似的缩着身子退到门口。
颜新见小青害怕他，便对小青说：“谢谢！”
小青仍然怯生生地说：“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小青始终不敢抬眼看颜新，她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叛逆、大胆和爱闹的性格在她的身上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她没有一点现代女孩的特征。颜新没有闲情去关心小青，他在小青转身离开时，准备倒在床上养神。
“大哥，你是巫师吗？”小青走出门又回头怯生生地问颜新。
颜新好奇地看着小青，说：“是的。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说人的命运是不是天注定的？”
“你想知道答案？”
“嗯。我命苦，我想知道我的命会不会好起来，这社会太让我害怕了。”
“为什么？”
也许是颜新温和的声音让小青不再害怕，她抬眼望了望颜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地抬眼望颜新。小青的脸蛋在荧光灯下显得很苍白，光仔打她的那五根手指印似乎还留在她的脸上。
小青抿一下嘴，说：“命运，我害怕命运。”
“命运？”
“嗯，我的命不好。”
“算命说的？”
“嗯。”
“我们可以聊聊吗？”
小青走进客房。
颜新指着圈椅，说：“坐吧。”颜新见小青仍然很紧张又笑道：“你不要紧张，你就把我当你的朋友吧。”
小青抬眼朝颜新笑了起来，说：“嗯。”
颜新见客房里没有别的椅子了，便坐到小青对面的床边笑着问道：“我可以叫你小青吗？”
小青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小青用手撩起垂下来的头发放到耳后根上，说：“我笑你这人好斯文的，我感觉好别扭的，到我们这里玩的客人很少会有像你这样斯文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斯文了。”
“但你也不能学坏。”
“好的，我不学坏。——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两年多了。”
“你今年才十四五岁吧，这么小怎么就不上学了呢？”
小青沉默起来，低着头绞起那双有一些伤痕的手指。
颜新见小青沉默起来，以为小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根本不想跟颜新谈起这方面的事情。颜新于是笑着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吸着，说：“是不是我不该问你这种问题？”
小青低着头抿了抿嘴，说：“不是，我有事先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颜新说：“我劝你也别赌了。”然后匆匆离去。
华仔八点半才带着三个手下来到“光仔酒店”，颜新还以为华仔是什么大人物，一见面，颜新就认出华仔，华仔是颜新的初中同学，全名叫罗华。他们初一那年一块同床一年，算是挺不错的朋友。华仔读完初一就退学到社会上当混混去了，他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小赌徒，在初中那会儿他因为赌博没少受到班主任揪耳朵。颜新和他一别至今，颜新对他还是蛮念旧情的，甚至都想暗中劝他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