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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因

“你为什么要带走我?”趴在这位神秘强者的背上,我俯视着下方变得好小的熟悉的城市,从前方吹来的强劲气流全都被这位强大的同志隔离到了我们身体两边。我对这种一起从未体验过的飞翔的感觉感到非常新奇,但我也没忘记问出我现在最大的疑惑。毕竟,这位我素不相识的强者不仅跟踪了我好几天,还决定给我个家,这种事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以至于现在我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不过,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倒是希望我永远不要醒过来,就让我在这个美好的梦中老死吧!

“在问我问题时不加上请字的,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这么说着。诶呀,这么多年来我和别人说话从没加过请字,倒是在得到别人赏赐的食物时说过谢谢,还有人因此夸我是个有礼貌的流浪汉呢。不过我注意到他说话的语气中倒也没有什么愤怒,估计是没有因为在意我说话没有带请字这个细节吧。我现在是很害怕因为我的一个言语失误,让他勃然大怒,然后把我从他背上丢下去,那样我不仅与一个自己所盼望中的家失之交臂,还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也罢,你一个孤儿能有那样的骨气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倒也没有指望你能多懂礼貌。”他见我没有回应,便就继续说道,“既然我已经决定把你带回去了,你也终将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员,你也应该知道一些事。首先,我要问你,我可以相信你吗?”

嗯?听到他的话,我的耳朵竖了起来,表现出我此时正对他的话感到奇怪。“接下来的事情涉及到我们家族的一大耻辱,你原本不属于我们家族,是不能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她有的确需要一个、、、、你要向我保证,永远不把接下来说的话告诉别的人,尤其是我们家族以外的人。”耻辱,家族?这些词听得我迷惑了,难道我去他们的地盘还能涉及到什么属于他们的隐秘吗。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因为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兽,能拥有一个家固然是好,但是我因此而被牵扯进都什么动荡中去,那样的生活又和以前的流浪有什么不同呢。

“怎么,你不愿意吗?”我看不到这位神秘强者的表情,但我能听得出他语气中露出的浓浓的失望。“不,我愿意。”我又经过了几个瞬间的思考以后,我给出了我的答案。有句话不是说既来之则安之嘛,刚才的会有动荡什么的也都是我的猜测。哪怕情况很糟糕,我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话,只要我每顿能吃饱就已经是最好的了,反正怎么说都是有麻烦,我当然应该从优喽。

“很好,那么立个契约吧,发誓你永远不会把接下来的听到的话说出去。”强者明显松了口气,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他停止了飞行,站立了起来,一股蓝色的能量出现在了他的脚下,把他的身体稳稳托住。他的手一挥,蓝色的能量也出现在了我的脚下,把从他背上滑落的惊恐的我接住,我们就都这样悬浮在了半空中。

我们相视而立,只见他伸出他的食指在空中滑动着,那汇集在他指尖的蓝色能量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符号。我看不懂那个符号的意思,但我知道,那是属于契约的符号。尽管我只是个流浪者,但我仍然知道这种契约,这是世界上最通用的一种契约,我以前就和几个街头小混混用过这种契约。它可以在我们发誓的时候使用,表示永不反悔。如果我们在建立这种契约但是后来反悔了自己的誓言的话,轻则会头疼一整天,重则会直接死亡,至于这轻重程度如何判断嘛,就要看发誓的那件事情的轻重程度了。根据这位神秘的强者的凝重表情来看,要是我把他的话说出去了的话,我就算不死也要变残了。

“知道该做些什么吗?”神秘强者问我。我点了点头,我在爪子上咬破了一个小伤口,让一滴我的血液滴在符号的正中间,并且严肃地说到:“我发誓我肯定不把接下来听到的话说出去。”这个蓝色符号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表示契约已经完成了。符号一分为二,分别飞到了我和神秘强者的额头上。

“我还以为你会在发誓的时候说些要是你说出去就天地诛灭的话呢,好像流浪街头的人老是爱那么发誓啊。”听着他有些惊讶的话语我不禁不屑地撇撇嘴。“切,哪里那么容易天地诛灭,我们只不过是小小的流浪汉而已,天地还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没什么大事老是来灭我们干嘛?”

“唉,现在世界上的贫富间的偏见问题太严重了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个流浪汉了。”

“嗯。”听他这么说,我感激地点点头,要不是因为这位神秘人物的话,我已经死在一只豪猪的手中了,而且我还得到了一个获得家人的机会。当然,我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能得到家,但是我必将失去些其他的什么,可能是自由,也可能是些我现在还想象不到的东西。

“我们边赶路边说吧,这里离我们家族所在的城市还有些远呢。”蓝色的翅膀又重新开始挥动,我终于踏上了前往那个大家庭中的第一步。“对了,在你说之前,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问这位一直被我称呼为神秘强者的人物。“我叫蓝言,不过你可要叫我蓝前辈。”这是当然,我虽然在礼貌方面懂得不多,但是不能直呼强者的名字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好的蓝前辈,那么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呢?”我迫不及待地问,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既然我已经准备接受自己的新生活了,那我的好奇心也开始让我着急地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好吧,我这就告诉你。我们家族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家族,由一种名为蓝鹰的动物组成,我就是一只能够幻化成人的蓝鹰,蓝色的羽毛和眼睛就是我们蓝鹰的标志。”对于蓝前辈说的家族,我是略有耳闻的,那是由许多同一种动物组成的大家庭,话说人多力量大,这些家族都是在当地拥有一定实力,也有些权利的。不过关于家族具体的情况也不是我这种天天为了食物而发愁的兽能够了解得到的了。

“我们蓝鹰有很强的冒险心,又喜欢向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探索,挑战许多被称为不可能走过的险地。事情的起源是在十年前,我所参加的一支蓝鹰小队去往一个很少有动物涉足的洞穴里探索。我们家族里的二少爷在那次探险中不慎受伤,掉入了一处难以引人注意的夹缝里,与探险的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在我们全力寻找他的过程中,他被一只只能躲藏在暗藏,永远见不得阳光的雌性蝙蝠救起,在她的照顾下逐渐恢复。当我们寻找失联的二少爷一个多月,正准备放弃的时候,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的二少爷与那只蝙蝠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相爱了。”说到这里,蓝言不禁发出一声恼火地哼声,“那可是一只蝙蝠诶,他们只能胆小的躲在黑暗中度过一生,哪里能配得上我们翱翔于天际的蓝鹰?”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我的认知中鹰一向是骄傲的种族,他们会看不起一些胆小,或者是习惯于在暗处行动的动物。况且虽然跨越种族的爱情在这个世界算是比较常见的,但他们的基因问题让他们很难拥有后代,就算是他们能够成功繁殖出下一代,那孩子也难免会因为长得奇怪而受到世人一些的区别对待。因此就算是那位二少爷因为受到那只蝙蝠的一个多月的细心照顾而对她产生感情,并且能够抛开一切对于蝙蝠的成见,但来自于家族的压力绝对会让他们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们队伍中的所有兽都反对二少爷将那只蝙蝠带回去,但是二少爷他心意已决,谁都没能劝得动他。那只蝙蝠就这样来到了我们蓝鹰家族里,一开始她的到来让我们家老爷勃然大怒,但是他平时太宠着二少爷了,又争不过二少爷那倔脾气,再加上那只蝙蝠长相清秀又很乖巧,老爷他在与二少爷争执一段时间后倒也勉强接受这件事了。但是那属于我们蓝鹰的骄傲又怎么能让我们对外承认二少爷竟然爱上了蝙蝠呢,于是这件事就像“柜子里的骷髅”一样被我们极力掩饰着。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不过因为那孩子她长相奇怪,又不像蝙蝠又不像鹰的,再加上她母亲的身份,这让比较爱面子的老爷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孙女,导致这么多年来一直冷落了那孩子。

后来有了这个孩子两三年后,二少爷对那只蝙蝠的感情渐渐冷淡了,开始对那母子俩不闻不问。而那只母蝙蝠再也忍受不了多年以来家里人对她的奇怪眼光,也不愿意在让他们为隐瞒自己的存在而心烦,她离开了我们蓝鹰家族,把她的孩子留了下来。在她临走前留给了那孩子一封信,信上大概的意思是自己没能力独自抚养那孩子,而且她不希望孩子想自己一样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因为这样而一只被家里人排斥,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像其他小蓝鹰那样快快乐乐的生活在阳光下。但是孩子那奇怪的长相又受到了其他小蓝鹰们的白眼,她在家族里面独自生活的也不好啊,唉、、、、”

蓝言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已经听得入迷了的我,继续说:“父母间的爱情又不关孩子什么事啊,那孩子长得两不像又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说是吧?老爷作为一家之长,自然是明事理的,就算是他心里不喜欢这个孩子的长相,但她身上又有自己的血脉,又不好放着不管吧。不过他实在无法完全改变那些小蓝鹰的态度——他连自己的态度都没办法改变呢。而别人家的孩子对她的外貌也有偏见,不是跑过来说她是丑八怪,就是见着她就跑,还有不少孩子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的欺负她,把她搞得遍体鳞伤的。就算是老爷不喜欢她,他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把她赶出家族让她自生自灭吗,我们蓝鹰家族的骄傲又不允许我们做出那种事。

没办法,老爷只好想尽办法先帮那孩子找个能好好相处的朋友,他别出心裁的想到了找个流浪的小孩来做她的朋友。考虑到那样的小孩可能会与那孩子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因此不至于欺负她,再加上流浪的孩子无父无母,也能长时间陪着她而不会有什么别的牵挂,于是老爷就吩咐我出来寻找心性合适的流浪孩子。在前几天我看到你把偷到的一个小小的面包分给另一个和你一样饥肠辘辘的流浪汉时,我就觉得你的善良能够让你和那孩子相处,你的骨气刚好又能让你保护她不受别人欺负,于是我就打算带你去与那孩子为伴。”

听着这些话,我沉默着,这么说来蓝言他救我不是因为他真的想给我一个家,而是为了他家里面的一个麻烦。这么想着,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让我不禁有些生气。我还以为我能有个家了呢,没想到只是去当保镖,和一个孤独的杂种当朋友啊。虽然我对那个不认识的家伙并没有恶感,但这还是和我最初的能有个温暖的家的期盼有些差异,这让我难免有些愤愤不平。

“哦,当然。”蓝言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变得有些不愉快的气息,他向我解释道,“如果你愿意和那孩子当朋友的话,也就可以当我们的家人啊。那孩子身上也有一半的蓝鹰血脉,我想要是你成为了她的朋友,老爷也会很看好你的。”

“是这样吗。”知道了真相以后的我情绪有些低落,我之前还以为我的战斗意志太强,而被大家族看重,要重点培养我呢。以前一些和我一样流浪的小伙伴就是被别的大家族的人选中,被他们带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心里很羡慕他们。期初我还以为自己这回也能像他们一样呢了,真是太失望了、、、、“好吧,可以,我去做她的朋友吧。”不过,在情绪低落了一会儿后,我又想开了。不管怎么说,我每顿饭能吃饱了,而且还可能拥有一个长期陪伴我的好朋友,我才不管她长啥样呢,反正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变得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倍了呢。既然是这样,我还失望些什么?

“你这孩子、、、、”听着我变化的语气,蓝言也打趣的吹了声口哨,露出了一个坐在他背上的我看不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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