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有一段时间亚索跟着莎拉在征服之海上游荡,就是与这群人打交道,亚索见得很多,最常见的就是大船上竖着一个桅杆,飘着一个大旗的海盗船。
当然,亚索也见过奇形怪状,凸显个性的海盗船,例如把船身刷的漆黑,或者是把海盗大旗做的五彩斑斓的,但是开着个破旧渔船,独自出来狩猎的海盗,亚索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有一个问题,中年男子的伪装,做的很差劲,多处露出了破绽,亚索只是不点破而已。
亚索心中有点鄙夷,还不如直接亮明身份,插出海盗旗,亚索是不会介意乘坐海盗船的,反正他也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了。
亚索走下他口中寒酸的海盗船,左右扫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岛,丝毫没将一旁错愕的中年男子放在心上,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早点熟悉熟悉这里。
看着亚索无所谓的表情,中年男子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对亚索的轻视,他很不爽,从怀中摸出一个口哨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吹响起来。
哨声尖锐刺耳,却传的很远,与亚索的箫声实在没得比,亚索黑着脸停下了脚步,转身,再转回来,长剑依旧扛在肩头,男子嘴边的口哨已经断为两截。
断裂处切口平滑,亚索的剑快过一般人的感官,若是换成男子的脖子,男子不会感觉到疼痛,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不过,亚索现在没有杀他的打算。
口哨不出声了,男子眼帘低垂的看去,半截口哨落地,依稀间,好像有什么反射阳光刺着了男子的眼。
这是他——普里,第一次看见亚索用剑,也是映象最深刻的一次,因为亚索平静冷漠的话让他心底生寒。
“一次可饶,两次必死!”
岛上灌木丛生,星星点灯的生长着好大的树木,看着眼熟,亚索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会结出一种果实,勉强可以充饥。总的来说,岛上绿意盎然,比之前光秃秃的荒岛让亚索欣慰。
回想起那座岛,亚索有点心酸,岛上能吃的已经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他怕再过多久,就会饿死在那里了。
大破灭,世界都改变了,他还活着,结果要是饿死在荒岛之上,亚索自己都觉得很丢脸。
想到这里,亚索对普里还是心怀感激的。
沿着岛上唯一的一条小径,亚索正前行着,至于普里,果断的扔了那半截口哨,老老实实的跟在亚索的身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亚索还没走出两步,一群人持着大杀器冲了出来,围攻向亚索,明晃晃的大砍刀,还有磨得发亮的狼牙棒之类的,耀眼无比,看的亚索眼睛疼,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之前一直被通缉,亚索多在夜间出没,第一次白天杀人,还真是有点适应不了,习惯不过来。
“太阳太刺眼,要慢慢适应啊!”亚索感慨了一句,半眯着眼睛望着天空中的那个大火球。
亚索转头,看了一眼普里,希望普里能有点动作,结果他失望了,普里根本不敢与他正面对视,哪里能意会到亚索的想法,无奈之下,亚索望向那群人。
“让开!”
亚索的声音不大,很轻,他没有大吼大叫的习惯,就算是发脾气,也只通过手中的长剑表达出来,死人用嘴,活人用剑。
千年之后,亚索真的不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就要自己动手杀人,这太难,太残忍,但是有人挑衅,亚索要是不动手杀人,对他而言,更难,更残忍。
所以,亚索还是开口了,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可惜,没人把握,看着跟在亚索身后的普里,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普里的异样,看向亚索的目光,完全就是看着一头肥羊,狰狞中带着点兴奋,笑着冲向亚索。
人生就是一场故事,亚索正在谱写,他不想杀人,却忘记了,剑之故事,以血为墨!
亚索站在那里,不再前进,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剑出鞘的刹那,气流急促,一阵疾风出自剑鞘,缠绕着亚索的长剑。
一眼看去,出鞘的不像是长剑,更像是一阵风,有形的风。
岛上起风了,亚索面色古井无波,抬头的时候,眼中有一抹寒芒闪烁。
这说明,他生气了!
千年之后,疾风剑豪,剑之初试!
当先冲上来的是一位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看起来,年纪轻,体力就是要好上不少,超越众人走在了最前面。
只是他不应该笑的那么自信,他不知道他面对的不是羔羊,而是猎人。
看着少年略显稚嫩的脸,亚索还是决定,留他性命。
手中长剑递出,刺向少年,剑未至,疾风便点在少年手上,划破手臂,留下一道伤口,吃痛之下,少年送开长剑,被亚索一脚踢开,同时不忘训斥两句。
“年纪轻轻,学人家做什么海盗?剑术还这么差!”
少年捂着伤口,看向亚索,嘴硬的还想还口,却在看见亚索的眼神之后,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低下了头,心中羞耻,眼眶微微泛红,差点哭了出来。
亚索摇了摇头,这心理素质,比不上以前的海盗,千年之前,他与莎拉,更小的海盗也见过,杀人放火,**掳掠,残暴无比。
“先生,手下留情!”
普里脱口而出,之前被亚索震慑,忘了提醒他的兄弟们,到了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尤其是看见亚索放了少年一命,他才斗胆相求。
而这个时候,正是第二波海盗冲到亚索面前的时候,人数大约有十几个的样子。
亚索已经动了,听见普里的话,还是考虑了一下,再次出手,不过却给了普里选择,“缴械还是投降?”
“投降!”
普里大喜,便叫喊着边冲上前去,试图说服那群人退下,向亚索赔罪,岛上的海盗是不少,但是亚索的剑,他已经见过,他不觉得会有胜算。
普里挡在海盗身前,情理之中有点表达不清,说的稀里糊涂,再加上他的挤眉弄眼,还有人以为普里受亚索要挟,如此一来,众人响应,大喊一声,拨开普里,冲了上来。
亚索抖手,挽了一个剑花,左手放在腰间的剑鞘之上,右手提剑,攻向身前的一群海盗。
亚索的剑一直都很快,没有固定的套路与招式,除了之前的踏前斩与狂风绝息斩,完全是随心而动,不拘泥于形式,颇有点无招胜有招之势。
或砍或劈,一剑一人,剑刃染血,滴滴鲜血滑落,亚索并没有取他们性命,只是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可能是因为海盗声势虽大,却没有取亚索性命之意。
当然,能不能是另外一回事。
片刻之后,除了亚索和普里,所有人全部躺下,左边一群,右边一群,亚索有意之下,没有任何一人拦住他的去路,只是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扫了一眼周围,普里心生感激,索性都是一些皮外伤,亚索既没下重手,也没下死手。
长剑归鞘,亚索皱着眉头,现在的海盗这么差劲,这点小伤就像杀猪一般惨嚎。
岛的正中央是一块很大的空地,建筑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甚至中间还有类似于集市的地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海盗窝,更像是一个隐匿的村镇。
亚索站在建筑之前,神色有点古怪,而在亚索的面前,有一位女子,白衣袭身,脸色有点苍白,若不经风的模样如同一朵风雨中飘摇的鲜花。
女子勉强一笑,对着亚索欠身一拜,这个礼节,亚索很是熟悉,是个即便在千年前也很少见的礼数,不过亚索很喜欢这种礼数。
亚索抱拳,礼尚往来。
“我去过********。”看出了亚索的疑惑,女子没有隐瞒,带着亚索向着里面走去的同时,轻声开口解释。
亚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女子应该会继续说下去,他没有打断别人说话的癖好。
“那还是我小时候,航行时被风浪卷入大海,是她救了我,握着两把火枪的女人,就和传说中的莎拉女神一样,后来我才知道,那艘船是********。”
女子回忆着,将亚索引进了一间小屋,亚索毫不客气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女子也没有在意,一进房间便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半晌有余,亚索已经有了困意,手撑着下巴,垂垂欲睡,女子才满头大汗的找出了一个破旧的包裹,拍了拍灰尘,递给了亚索。
“这是离开********之前,那个女人给我的,说要是看见你这样的人,就交给他!”女子在亚索旁边坐了下来,歇了口气。
“哦??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亚索拆着包裹,饶有兴趣的看向女子。
“不知道,实际上几乎每一个到岛上的人,我都把包裹给他们看了,只是来的人实在太少。”女子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苍白的笑脸就像一朵没有颜色的花朵。
亚索愕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手中的包裹,这是一张地图,怎么说呢,画的很抽象,一般人还真看不明白,但是亚索一眼就认出了出自谁手。
尤其是地图右下角那歪歪扭扭的潦草的字迹,还有独特的标志,更是让亚索确信无疑。
“你笑什么,难道你认识那些符号?”女子看着亚索的笑容,问道。
“你在等的人不就是我这样的人嘛,不然为什么把它交给我?”亚索扬了扬手中的地图,难得的来了个玩笑。
至于女子所说的那些符号,正是千年前的文字,现在的人们已经遗忘了,亚索却记得很清楚。
“艾欧尼亚,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