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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赎罪,开始了!

菲兹摇晃着脑袋,一手握着海神三叉戟,另一只手向着亚索友好的伸了出去,如果算得上是手的话,亚索笑了笑,还是伸出了手,这是亚索与菲兹的第一次“交手”。

“潮汐海灵,是你的封号?”

不是说所有的英雄都将消失吗,为什么潮汐海灵还在,亚索心中疑惑,锐雯没道理骗自己,莎拉虽然爱开玩笑,更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欺骗自己。

“封号?菲兹不知道,不过莎拉说以前她就这么叫我,而且以后也会这么叫我,大家都会这叫我。”

菲兹用手挠了挠脑袋,动作有点滑稽,惹人发笑却又很可爱,要是千流见到,说不定会冲上去抱住菲兹,特别是菲兹迷惑朦胧的眼神,很有杀伤力。

和刚才手持海神三叉戟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很难想象,菲兹会有如此不同的两面。

亚索想起了以前忽视的一个细节,锐雯所说的是圣级以上的英雄,也就是说实力未达到圣级的都会留下来,菲兹也是其中之一。

换句话说,也就是有可能自己还会遇见和小鱼人一样的,实力未及圣级的英雄,只是圣级的评判标准,亚索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一知半解。

“菲兹,你一直不在阿纳波斯?”亚索问道,因为对阿纳波斯发生的事情,菲兹好像还没有自己知道的清楚。

“在那之前,菲兹一直在莎拉的船上,睡了一觉,醒来以后,莎拉消失了,然后菲兹想回到比尔吉沃特,结果怎么也找不到,回到阿纳波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菲兹的遭遇几乎和亚索一样,对于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晓,甚至在某些方面知道的还不如亚索清楚,菲兹遣走大鲨鱼,走到了渔船上,与亚索站在一起。

亚索点了点头,看来从菲兹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就把自己的推测和打算和菲兹说了一下。

“我打算去瓦罗兰大陆,想办法救出诺克萨斯的千流,要是袭击你们凯玛族的是诺克萨斯,那么千流一定在那里。你呢,有什么打算?”

亚索嘴上说不相信诺克萨斯还在,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诺克萨斯极有可能还在,亚索从心底已经渐渐承认了这个事实。

“那菲兹就和你一起!”菲兹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相比于菲兹这个名字,亚索还是更喜欢叫他小鱼人,他的言行举止,稚气未脱,和一个孩子没有多大区别,惹人喜爱,当然,这是他不耍动手中三叉戟的情况下。

“但是,坐船的情况下,从这里到瓦罗兰大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时间越长,调查事情越困难啊!”亚索皱着眉头,神色中有点为难,却在偷偷看着小鱼人。

“菲兹有大鲨鱼!”小鱼人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大鲨鱼,神色中全是解决问题的兴奋,丝毫没有被亚索算计的感觉。

亚索有点尴尬,自己就像是在诱拐一个孩子,先下一个套,等着菲兹往下跳,最要命的是,这个孩子被骗了之后还一剑信任的看着你,让你完全没有阴谋得逞的喜悦,反而满满的都是愧疚。

亚索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想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仅仅靠船去瓦罗兰花费的时间确实很长,他等不起,菲兹也不能等,就算是欠他一个人情吧,亚索记在了心底。

虽然有了菲兹大鲨鱼的帮助,亚索还是打算回小岛去一次,尝试一下能否在那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然后亚索与小鱼人坐在大鲨鱼背上跟在渔船后面,驶向小岛。

菲兹是个喜欢探险的凯玛族人,阿纳波斯内安逸祥和的生活让他感到乏味,甚至是发腻,因此菲兹经常离开阿纳波斯,前往海中和各个海港,大鲨鱼就是它的朋友。

在比尔吉沃特,菲兹因为他的模样,很不受人喜欢,甚至有人打算把他做成鱼罐头,可是后来,菲兹在比尔吉沃特受到了让他难以预料的礼遇,人们很尊敬他。

比尔吉沃特消失之后,小鱼人很伤心,大鲨鱼又成为了他唯一的朋友,坐在大鲨鱼背上看着天空发呆是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小鱼人话很多,但是就那么重复的几句。

坐着,躺着,侧着,趴着,菲兹换着不同的姿势待在大鲨鱼背上,和大鲨鱼重复着那几句话,菲兹很无聊,大鲨鱼也是。

菲兹直立着,三叉戟握在两手之间,身体轻微的抖动着,就像是一个鲨鱼骑士,威风八面,嘴里还不断发出“嘿哈~嘿哈~”的声音,菲兹一个空翻,笑着看着亚索,亚索这个时候发现,菲兹与人类一样是有牙齿的。

“想看戏法吗?”

菲兹撑杆而起,三叉戟竖在大鲨鱼背上,他跳到三叉戟上,做着鬼脸逗着亚索。菲兹很好动,爱玩,就像是个淘气无比古灵精怪的孩子。

亚索面带微笑的看着菲兹,招了招手示意它下来,菲兹跳下三叉戟,四仰八叉的摊开身体平铺在大鲨鱼背上,嘴里嘟囔着,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亚索笑着摇了摇头,在菲兹身旁坐了下来,海风吹动他的束发,及腰的长发已经束住,再大的海风也无法吹乱,可自从踏上这条路,亚索的心便凌乱无比,遇见菲兹之后,更是如此。

看着遥远的海岸线,亚索有预感,在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陆,他还会遇见很多人,自己需要的答案也在那里,故事在那里才是真正的开始。

大鲨鱼顶着渔船,前进的速度很快,眼前出现一抹盎然的绿意,亚索又再一次回到了这个海岛,并且用不了多久,又会再次离开。

亚索是一名浪人,注定要在命运中奔波劳碌,四处漂泊,这是他的命,一生没有归宿,亦或者奔波就是他的归宿。

亚索跳下大鲨鱼,走向小岛,就在此时,来自遥远的疾风大陆某处,一团微弱的旋风突然出现,旋风出现的很突兀,却给人一种早就存在的感觉。

旋风去势极快,冲出了疾风大陆,贴着海面,卷起一场风暴,卷着海水,如同一条水龙,呼啸着前行。

远处天空扭曲,海天之间出现了一道缠绕扭曲的水柱,亚索抬头望去,这是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下一秒,龙卷风将亚索吞噬,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本不在范围内的菲兹一把抓起,也卷了进去。

“菲兹不喜欢风啊!”

普里与铁牛站在小岛的边缘,听着小鱼人的叫声回荡,看着已经消失在天际的龙卷风,目瞪口呆,龙卷风就像是人为控制一般,目标就是亚索和小鱼人,来的快,去的更快。

……

疾风大陆的西边,海岸线上曾经坐落着一座宏伟的城市,它可能不强大,可能不美丽,但是这里的人们生活在这里,安居乐业,而且有一个备受尊敬的人守护着这里。

入眼是一片废墟,即便是废墟来说,它也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可算是历史悠久,城市早已成为废墟,有一座钟楼却不知因何原因,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尽管现在它也已陈旧无比。

高高的钟楼耸立在废墟之中,偶尔响起的钟声诡异无比,充满着自己的情绪,如同一口丧钟,通报着这座城市的死亡,敲响给那些葬于此城的亡魂听。

钟声响起之时,一道人影在废墟中飘动,来回穿梭,不合时代的服饰,浓密的头发就像是树冠一样茂盛,长长的胡须,偶尔明亮的双眼说明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这是一位老者,游离在此城,是废墟中唯一的唯一幸存者,曾经他也是这座城人人信任的守护者。

老者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时钟,可是却更像是一个转轮,命运之轮,“咔吱咔吱”,发条转动的声音不断从他身后传来,又有点像是秒针行走的声音。

老者飘动着,钟楼的钟声又响起,在“咔吱咔吱”声中,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年代,废墟中出现了虚影,城市繁华,人来人往,一切完好无损。

老者看着四周,嘴角露出笑容,眼中却有悔恨的泪水流下,废墟在虚幻与真实中变换。

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把虚幻认定为真实,那么现实的一切是否也只是虚幻眼中的镜花水月?

老者不知道答案,眼中有着无尽的迷茫,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永远飘荡在这里,享受着无尽的痛苦,在自责与悔恨之中,永生而不死。

就在旋风出现的那一刻,卷走亚索与菲兹,老者的身形顿住,眼中罕见的露出了精光,清醒无比,那是希望的光芒,看着遥远的东方,喃喃自语,“赎罪,开始了。”

仅仅一瞬而已,空洞的目光重新取代那抹难得的清醒,老者飘向钟楼,如果有选择,他宁愿成为废墟的一部分,而不是这样活着,不断的体验着重复的痛苦。

正如他所说,人生最苦之事,莫过于明知要失去,却还没有发生。

他是时光守护者,他叫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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