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那里的不是他仇恨半生的樱琰,而是他灵魂的挚爱,一直的牵挂,喉结动了又动。“忧儿——!”心底默念许久的呼唤终于脱口而出。
“还好吗?”身子不能动,一点也动不了。
离开木床,晔炼一步步向陈无忧走去,面孔露出多日来第一个笑容,顿时点亮满屋的华贵。然后他紧紧将陈无忧拥入怀中,在安定心魂的甜香中,他飘浮的灵魂才缓缓归位:“你不在,不好。可是你来了,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暖暖的体温从晔炼身上快速浸入陈无忧的躯体,她闭上眼温热的泪止不住涌出。
两人静静站立了片刻,晔炼不得不开口:“今夜要动手?”
“嗯!”眼泪已止住,再努力吸一口气,在他怀中笑开。只要还能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只要依旧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一切就会很好。
“打算怎么做?”手指缠上她黑亮的秀发,眼神复杂而深灼。
陈无忧低下头,不愿意让晔炼看见此刻满是血腥的自己:“我会先在烛火中下毒。待她回来中毒后,宦官总管会安排她翻牌,再把她引到镜妃那里……最后我会让她暴毙在镜妃床上!”
“她会去镜妃哪里?”紧紧抓住陈无忧的手,冰冷的声音足以将人拖入地狱。
“会!因为烛火中的药,是种会让人四肢发软,脑袋眩晕,如同醉酒般的毒药。宦官总管又是镜妃家族的人,为了镜妃他一定会努力办好此事。至于镜妃……他企图成为王夫,六皇子要毁掉镜妃背后的家族势力,走到这一步,我也只好按照六皇子,拖下他当替死鬼!”此刻陈无忧脑海间一片血色。
从陈无忧嗓间发出的声音又轻又硬,就像传说中的鬼魅:“我做了种药,由六皇子作为礼物转交给她。那种药看上去是种含有媚药的檀香,实际上若我手中的药剂混合,便是强效的媚药加毒药。中毒的人会心跳加快,然后心悸而亡。看上去就像死于纵欲!”
“为何你要这样做!”晔炼冰凉的指尖,抚上陈无忧苍白的面颊。
“我不想见你痛苦。不想再结束后,让你背上弑君的罪名。六皇子也许可以成为千古名帝,但他含着的决不是颗佛心。若他无法遮掩樱琰的死因,他绝对会将你拖出。朝中有人对你不满,江湖有人觉得你太过绝色,民间你又垄断了大半个商业……六皇子有充分无法容你的理由。”将脸颊紧紧靠在晔炼的胸膛间,双手紧紧环住晔炼的腰,“炼,我不愿冒险。我不要留给他任何杀你的借口。”
最初得计划的是,逼迫樱琰下旨让陈无忧和晔炼成婚,在成婚当日晔炼下毒,让樱琰发疯暴毙。可从他们踏入皇宫那刻开始所有的计划,都无法按期进行。原本晔炼已准备想办法在饭菜中做手脚,快速了解樱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