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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冯慕良这之前虽对戏迷协会主席这种颇具儿戏色彩的头衔连想都没想过,可经方敬亭这么一说,竟也有些动心。他这人,自幼长在梨园世家,也曾受过正规基本功训练,无奈天分不足,样样拿不起来,捧也捧不上去。所以,被认为祖师爷不赏饭,生、旦、净、末、丑哪行也没造诣,一辈子光做了梨园界的幕后角色。解放前是管杂事儿的大师哥,解放后是管杂务的院领导。就这样,在外行人面前是内行,在内行人面前又是外行。说懂梨园、懂文化,他一辈子也没弄明白旧戏班子和新剧院实质上究竟有什么不同?旧艺人和人民艺术家实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封建王公、官僚、军阀、黑社会与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各级组织对梨园事业的发展分别起到什么作用?……说不懂梨园、不懂文化,他又在梨园与文化界摸、爬、滚、打干了一辈子,从呱呱坠地,穿活裆裤,做小底包、大师哥,到当院长、书记、戏校校长、文化馆长,执行过的旧戏班规矩和新剧院的方针、政策起码也装得满剧院里的一只道具箱!其中仅自己在各种场合的发言稿和讲话稿,堆起来起码有自己个头儿一般高,能说不懂吗?所以,要是借用方敬亭好汉、赖汉那句话说,他是干了一辈子好汉不愿干,赖汉又干不了的事!他就是这么一块做里做面都行的万金油材料,那么,干那些好汉不愿干,赖汉又干不了的事就该说是他的强项。所以,他也就应该专拣这好汉不愿干,赖汉又干不了的事情来做,这也正是他对戏迷协会这一头衔动了心的原因。当然,不言而喻的另一个原因是,退休后,坐在家里光听朱效花的唠叨他肯定受不了,那他会憋死!他必须在外边再找点什么事儿来干。

所以,昨晚他答应了方敬亭的要求,今早先到王府公园来看看,感觉感觉戏迷协会这个组织有没有意思,至于当不当主席再说。反正他还有些日子才到正式退休年龄。

没想到,又接到耿若渔那个意想不到的电话,他要同他谈海外妹妹回来省亲的事,他当然不能不去。这样,今天在王府公园就不可能逗留太久,以免让耿若渔等他。

这样想着,他脚下不禁加快了频率。

耿若渔穿着一件咖啡色的睡衣,一面吃早点,一面浏览报纸。通常,他吃一顿早点,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边慢慢喝着牛奶,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几份报纸。偶尔,也在这个时间里过问一下家庭成员们的情况。比如女儿耿小卉在市戏校学习的表现,妻子冯笑梅在艺术研究所的工作情况等。在一般情况下,冯笑梅是不和他共进早餐的。她只有在女儿小卉起床后,嚷着要吃饭的时候,才与女儿分坐在餐桌两边,喝一杯白开水,吃一个苹果。她是个很会保养自己的女人,已经五十出头了,身上还没有一点赘肉,脸上却溢着光泽,娇好的面容上没有留下明显的岁月痕迹。一笑一颦之中,依旧是千姿百韵,处处流露着中年女性的成熟之美。

今天,冯笑梅不知怎么在床上躺不住,便早起了一会儿,也才得以与耿若渔同时进餐。耿若渔边浏览报纸,边问冯笑梅:“小卉她们戏校,最近是不是要排什么戏?”

“没听说。”冯笑梅呷了一口白开水,平淡地说。

耿若渔放下报纸,思忖了一会儿,说:“笑梅,我想和你谈一下。”

“现在?”

“现在。”

“……好吧。”

“小卉醒了吗?”

“还没有。”

“刚才,我给哥打了个电话。”

“哥?”冯笑梅疑惑着,“哪个哥?”

耿若渔略为不满:“你还有几个哥,不就一个冯慕良吗?”

冯笑梅大为意外。在她的印象里,耿若渔一向不肯承认与冯慕良的干亲关系,甚至,他对这种所谓的干兄干妹关系多次予以嘲笑。他认为这很无聊!和异姓结拜差不多,是小市民式的荒唐!所以,他心里不予承认。除了年节让孩子们走走形式之外,平日间与冯慕良素无来往。可现在,耿若渔居然在家里称呼冯慕良为哥,这不能不让冯笑梅惊异万分。

她盯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耿若渔也看着她,说:“我和他约好今天上午见面,商量如何接待你大姐。”

“我大姐?!”

“对,冯雪梅。”

冯笑梅呻吟了一声。

耿若渔站起来,一边脱掉睡衣,换上西服,一边说:“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如何接待她们一家——哦,这次同来的还有她丈夫和女儿。”

冯笑梅知道耿若渔说的“考虑一下”是什么意思。

她说:“你为什么才告诉我?”

然而,耿若渔认为这场夫妻间的正式谈话可以结束了,于是,他不再回答妻子的问题。正巧,楼下响起汽车喇叭声,耿若渔拿起他的黑色公文包,下楼了。冯笑梅默默注视着耿若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收拢视线时,发现耿小卉出现在卧室门口,正冲她笑。耿小卉见冯笑梅看她,便信口问:“哎,我大姨要回来?”

耿小卉同冯笑梅说话,从来没有称谓,只是哎一声,就全包括了。

冯笑梅习惯了耿小卉的“哎”,她不计较。在耿小卉面前,冯笑梅眼睛里流露出的只有母性的、慈爱的光芒。

“你听见我和你爸爸的谈话了?”

“是的,我听见了。”

“你认为你大姨回来这件事,对咱们全家很重要吗?”

“是的。”耿小卉离开卧室的门框,走到客厅里来,慵倦地歪在沙发上,眼看着天花板说:“在这个家里,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有大事临头了。”这样说着,她把目光转向冯笑梅,接着说:“对于你来说,无法再继续避免同我的妈妈冯梦梅、也是你的姐姐和情敌见面。那么,你们的见面会是个什么场面?我估计,爸爸在设想那个场面的时候,心理一定非常虚弱。而且,爸爸如何面对他的前任妻子,也必定是个挺好看的场面。当然,最有意思的应该是我大姨。因为无论爸爸是哪一位妻子的丈夫,都是她冯雪梅的妹夫,这将使她目瞪口呆——哎,你不觉得这挺好玩?”

冯笑梅生气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爸爸直到今天早晨才告诉我。”

“可能爸爸也是才知道的。”

“不对。”冯笑梅反驳说,“起码,他昨天晚上可以告诉我嘛。”

“昨天晚上?”小卉故作夸张地皱了皱眉头,“我好像听见爸爸到你房间去过了,他没讲?”

冯笑梅的脸刷地红了。

是的,昨天晚上,耿若渔推门走进了妻子的卧室。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这个屋子里来。当时,冯笑梅已经洗过澡,正倚在床上看小说。她对耿若渔的到来有些意外。

耿若渔也不大自然。他在离床很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讪讪地说:“在看书?”

冯笑梅放下小说,抬头看着他。同时,下意识地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这位妻子已经不习惯在丈夫面前暴露身体。

耿若渔悄然发出一声叹息。

“我们和好吧。”他说,“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让它成为感情上的障碍,所以我建议把它忘掉,好不好?”

这是他平时极少使用、她也极少听得到的一种非常柔和的语调,显然,今天的夜晚他需要使用这样的语调。他懂得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使用何种语言、何种语气,这使他无论在官场上,还是在私生活中,都显得很有修养和风度。可是,冯笑梅一点都没被他的这种语调所感动,相反,这使她感到虚伪和做作。她觉得虚伪只能加大他们之间的距离,而做作只能让她反感。

他见她没有响应自己的动议,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要是你想让我再次向你道歉,那么我就再说一次:对不起。尽管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你还想怎么样呢?你已经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惩罚了我,又屡屡用各种方式冷落我,我都默默接受了。我承认是我伤害了你,所以我等待着时间来弥合你的伤口,也等待着各种机会来表达我的忏悔。笑梅!你应该饶恕我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冯笑梅闭着眼睛,她感到自己快要哭了。这是女人的弱点,她们在幸福、悲伤、痛苦、欢乐、委屈、悔恨……的时候,都容易哭泣。哭泣中的女人显得弱小和可怜,像风雨中无助的小鸟那样,让男人们无法不动恻隐之心。

耿若渔目不转睛地望着妻子。他在等待她流泪,那说明他的话已经打动了她。他深深懂得,女人固守她自己的时候,防线就像铜墙铁壁,但打破它的,常常只要她自己的几滴泪水,就足够了。

耿若渔预感到妻子的泪水就要冲垮她自己砌起的情感的防线,他认为这对于他,当然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期待的泪水终于没有流出。相反,他惊愕地看到,当妻子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目光竟然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荡漾。

“我要睡觉了。”她说。

耿若渔颇为失望,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屋子里踱起步来。冯笑梅又拿起了小说,那是一部名字叫做《修女圣苏尔皮西奥》的西班牙小说。很快,她又被小说的内容所吸引了,仿佛忘记了在房中踱步的丈夫。她安详地捧着书,情不自禁读出声来:

“我用眼睛徒然地寻觅产生这一爱情悲剧的花园,寻觅那位贵族诗人的旧邸。多少欢乐的日子隐没了!多少热恋的情景消失了!多少情话、多少泪水、多少哀愁,都烟消云散,永不复返了。”

冯笑梅这样读着的时候,心也被浸泡在伤感的情怀之中,一种怀旧的情绪便油然而生,便发起了呆。踱步踱得心焦的耿若渔趁机停下脚步,悄悄坐在床沿上,把冯笑梅的一只手从书脊上拿开,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冯笑梅倏地抖了一下。

“笑梅!”耿若渔轻声呼唤着,声音有些颤抖。

终于,泪水涌出冯笑梅紧闭的眼帘,像山泉一样汩汩而流。

耿若渔调整一下坐姿,把冯笑梅轻轻揽在他的怀里。冯笑梅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睛,可当他的手想伸进被子里,触摸她身体的时候,她阻止了他。

“别这样。”她的声音不高,但非常坚决。

“我要留下来陪你。”

“不。”她拒绝着,“回到你的房间里去。”

“我们是夫妻。”

她冷笑:“夫妻?”

“对,夫妻!”他愤怒了,“我有权利……”

她忽地坐起来,面对着他。被子滑落,露出她一片雪白的胸脯:

“你有权利干什么?”

耿若渔语塞。

“回到你房间里去吧。”她不容辩解地说,“我们都需要时间。”

“可是,时间已经够久啦!你想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状态?”

她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说:“你真想要结束这种状态?”

耿若渔没弄懂她的意思,坦白地点着头,说:“是的,我们不能这么过下去。”

“那好,你把她找来。”

“谁?”

“张妙舫!”

耿若渔蓦地睁大了眼睛。

“你把她找来,当着我的面,再把她赶出去!”

耿若渔明白了:“你让我羞辱她?”

“对。”冯笑梅脸上升起一团残酷的笑容,“或者撤了她文化局副局长兼京剧院长的职务。”

“你不能得理不饶人。”

“我就是得理不饶人。要是你做不到,就永远别想再到我的床上来。”

耿若渔终于生气了。

“笑梅!”他用低沉的语气说,“我提醒你,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过分。”

冯笑梅不再说话,但在脸上呈现着万分坚决的表情。

耿若渔的兴趣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起来,拂袖而去……

冯笑梅回忆着昨晚耿若渔“入侵”她的卧房的种种情形,脸上不禁弥漫起一片愠色。她不愿让耿小卉看到自己的脸色,便借口要出去,回房去换衣服。

面对穿衣镜换衣服时,冯笑梅忽然产生个顿悟——如果说,昨天晚上耿若渔到她房间里去的时候,她曾在心里暗自嘲笑他:你到底?不住了,从而,在耿若渔走后心中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那么,刚才当耿若渔告诉她大姐要回来的消息后,她马上意识到耿若渔昨天晚上到她房间里来,绝不仅仅是生理问题——她实在太了解他了,她十分清楚他是玩弄权术的高手,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在他眼里,一切都是政治,或者说一切都在政治的统领之中——包括婚姻、家庭、爱情。这是个政治至上的人,对于他,政治以外的一切都不十分重要。现在看来,他显然是把大姐要回来这件事,放在一个很重要的政治日程上了。因为他竟然因此而打电话给冯慕良,并且称呼他为哥哥!(在耿若渔的心目中,大哥冯慕良一直是一个多么卑微的人物、多么不值得理睬的人物啊)冯笑梅警惕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对耿若渔来说,这件事到底有多么重要,但她凭直觉认定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因为,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这件事是一个多好的谈话契机呀!可他昨晚宁可让谈话陷入僵局,也不把这个消息说出来,而是在今天早晨向冯慕良叫完“哥”之后才发布。冯笑梅虽然不知道耿若渔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她知道他昨晚正在这件事上动用心机。而对于一个正在动用心机的人,是不能不提高警惕的。

耿若渔在电话里向市委刘舜尧书记的秘书说,希望能在上午见到书记,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向他汇报。

刘舜尧书记的秘书叫吴为,在没跟随刘舜尧书记以前,是宣传部新闻科的科长,是耿若渔把他推荐给刘舜尧书记的。所以,吴为对耿若渔一直怀着特别的感激之情,凡是耿若渔的事,他都会用最快的速度报告给舜尧书记。这次也不例外,他放下电话只一小会儿,电话就打回来了,他说舜尧书记现在正忙着一件事,等这件事一完,立即就请他过去。

耿若渔在电话里说:“谢谢你啊,小吴。”

吴为马上说:“耿部长您太客气了。”

放下电话,耿若渔就坐下来等待。这时候,这位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忽然有点百无聊赖。他发现这个上午他的工作内容太少了,而他已经习惯了忙碌。他愿意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公共场所中,在一个又一个的会议上发言、讲话、做报告。一次又一次步履匆匆地从市委大楼的走廊上通过,并不时有机要人员从后面赶上来,请他在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上签字……总之,他愿意日理万机,愿意为党和人民多做工作。可是,一转眼他已经快到六十周岁了,要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他就应该在这个年龄上,从现在的岗位上退下来,从此赋闲。那么,什么是特殊情况呢?按照他的希望,就是在他行将退下来的时候,却又意外地被提升了。而他只要再提升一级,就可以干到六十五岁,那对他是多么开心的事啊!

现在,一个绝好的机会出现了。耿若渔敏锐地意识到,冯雪梅夫妇及女儿的省亲,是个极有价值的契机,他只要抓住了这个契机,利用好它,奇迹就可能发生。这样想着,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

窗外,春天正走向成熟。桃树开着粉红色的花朵 ,流溢出淡淡的清香。

耿若渔来回踱着,偶尔向窗外望一眼。他在打着同刘舜尧书记谈话的腹稿。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谈话,在某种意义上说,决定着他的命运,是关乎他此生成败的最后一役。他想:成败在此一举了!

最近,耿若渔注意到,许多报纸上都在刊发爱国名将张学良将军即将回乡祭祖的消息,而张正卿作为张学良的堂弟,恰恰在这时携妻将女回乡省亲,这不能不让人想到两件事之间的联系——这位张正卿先生除了陪同妻子省亲以外,还有没有更重要的使命?比如说给少帅回大陆祭祖进行必有的铺垫?耿若渔便激动了。他想,倘若张正卿果然是负有使命而来,那么,他耿若渔也将是一个重大事件的参与者。在策划这样一个重大事件的时候,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替代他耿若渔了。他的身份和位置,是如此的特殊:以私论,他同张正卿是连衿,正经的亲戚关系;以公论,他是共产党员,是共产党组织中不大不小的官员,正是一个理想的、能够在彼此间起桥梁作用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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