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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又是赌鬼和酒鬼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杨石头他们三个频繁地来往于琅琊境内外,帮助牛头抓鬼,不过他们除了一开始抓来个“酒鬼”之外,便再也没有抓进来半个“鬼”。当然,除了抓鬼之外,他们也没忘记打听家乡“桃庄”的下落,不过遗憾的是始终一无所获,这让杨石头他们很难过,很沮丧。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杨石头他们看着家家户户贴了春联,看到别人家人团聚,他们的心里酸酸的,羡慕极了,他们也想早点回家和爸爸妈妈团聚。

这半年里,杨石头他们认识了许多人,也帮助了许多人改掉身上的坏毛病,避免被坏心眼的牛头抓走。他们帮助“邋遢鬼”改掉了不讲卫生,邋里邋遢的坏毛病,他们帮助“懒鬼”改掉了懒惰,爱睡懒觉,不爱运动的坏毛病,他们帮助“糊涂鬼”改掉了爱犯糊涂的坏毛病,不过这“糊涂鬼”可得好好说一说,不是因为杨石头他们在“糊涂鬼”家过的年,而是因为杨石头他们三个为他伤透了脑筋。

“糊涂鬼”是个三十岁的大叔。年纪不大,可是老爱犯糊涂,总是丢三落四的,不是出门忘记带钥匙,就是买东西忘记带钱包,甚至几次好友间的重要约会,也因为忘记时间而错过了。杨石头他们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最后还是杨小布,他碰巧想起了,陈老师在课堂上经常提起的那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才想到了一个办法。杨石头他们给“糊涂鬼”准备了一个小本子,让他把每一件要做的事情,都写在小本子上,这样“糊涂鬼”只要翻翻小本子,就不会轻易忘记要做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转眼的功夫,“糊涂鬼”就将小本子给弄丢了。杨石头他们四处找,帮他翻遍了整个房子,愣是没见影儿。最后,还是陈晓颖发现“糊涂鬼”走路的样子变得怪怪的,才知道原来“糊涂鬼”将小本子藏在了鞋垫底下,“糊涂鬼”怕把小本子弄丢了,所以将小本子藏在了鞋垫下面,这样无论他走到哪,都不会丢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给忘记了。杨石头他们没有办法,最后在小本子上钻了个眼,给他系根绳子,挂在脖子上,这样才算成功!

这不,杨石头他们又回到了琅琊境内,虽然他们没有完成牛头交代的任务,可是却并未因此而丝毫气馁,他们不仅交到了新朋友,还帮助新朋友战胜了自己,他们都十分开心,唯一的遗憾便是,仍旧未找到回家的线索。他们并不担心牛头会惩罚他们,因为现在牛头有小杰爸陪着喝酒,根本就不管他们,在杨石头他们心里,牛头是个有了酒就会变成糊涂鬼的家伙。

可是令杨石头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不同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小杰的爸爸没在陪牛头喝酒,小杰爸应该是喝醉了,回房间去了。大概是因为没人陪喝酒了,牛头又想起了他身上的那个艰巨任务。看到杨石头他们这次又一无所获,牛头顿时火冒三丈,劈头盖脸地将杨石头他们训了一顿。

被训之后,杨石头他们低着头,脸色难看地走回房间,他们心里全都惴惴不安地想着,明天,牛头要是不给他们饭吃,该怎么办。他们只能默默地祈祷明天小杰爸爸会出现。

第二天,小杰的爸爸没有出现,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牛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继续喝他的酒,既没有惩罚杨石头他们,不给任何吃的,也没有拿出那些黑乎乎的纸灰,让杨石头他们充饥。这对杨石头他们来说当然是好事,可是牛头可不是什么好人,杨石头三人心里不免犯了嘀咕,难道有什么阴谋?杨石头他们纷纷警惕地盯着牛头,小心地戒备着,全都不敢靠他太近。

也许是杨石头他们多心了,直到牛头再次送他们离开琅琊境,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这次杨石头他们要抓的是“酒鬼”和“赌鬼”,杨石头他们被送到了一所学校的附近,学校门前两旁,一左一右用砖石砌了两个高一米的花台,两个花台里各种了一丛月季,此时正盛开着红色的花。校门的左右用红漆分别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桃庄村桃庄小学。

看着校门上那几个熟悉的字,又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杨石头他们傻了眼,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缓过神来,杨石头撒开腿如风一般向家跑去!他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他的爸爸妈妈,小石头想你们了,小石头回来了!

陈晓颖和杨小布打了声招呼之后,也各自往家的方向跑去,他们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许久未见的双亲。

“小石头,你慢点,我们这个样子爸妈根本就认不出来!”杨小布在他的身后高喊。

杨石头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说:“那我们就把事实告诉爸妈!”

“要怎么说?”杨小布摇摇头说:“我们现在的样子连我们自己都不认识了,怎么让他们相信?”

“那你说怎么办?”杨石头没了主意。

“我也没有办法!”杨小布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你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你叫住我干什么?”杨石头生气地问。

“你跑那么快,我追不上!”杨小布说着,飞快地从杨石头身边溜了过去。

等杨小布跑到了前面,杨石头才发觉自己上当受骗了,赶紧加速冲了上去,并大呼;“杨小布,你给我站住。”

两兄弟在黑色的柏油马路上上疯狂地奔跑,都想着早点回家,早点见到爸爸妈妈。但是他们现在实在是太重了,没走多远便感觉脚下如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小腿肚子和脚底板也越来越疼,尽管他们都十分想念家,全都咬着牙忍着,可还是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杨石头他们在一株五米多高的大榕树前停了下来,他们实在跑不动了,需要休息片刻。榕树下坐了几人,他们是当地的村民,他们吃完晚饭,出来遛弯,走得累了,便坐在榕树下纳凉,家长里短地闲聊着。这几人杨石头他们都认识,分别是吴伯,徐叔和李婶。杨石头和杨小布不知道他们具体叫什么,每次他们来家里,妈妈都会让他们两兄弟这样称呼他们。杨石头他们变了样,吴伯他们没有认出来,自顾自地说着话。

吴伯看向李婶:“杨玉家的两个小孩还没找到?”

李婶扇了扇手中的蒲扇说:“没呢!杨玉两口子四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

徐叔啧啧两声说:“你说也是怪事啊,两大活人在自己家不见了!”

李婶说:“可不是嘛!杨玉两口子急坏了!”

吴伯又看向李婶问道:“他们现在还在找吗?”

徐叔插嘴说:“没有!两口子都在家呢!杨玉现在只知道借酒消愁,汪云呢,也只顾着打麻将了!一个成了酒鬼,一个成了赌鬼,哪有心思找孩子!”

李婶用蒲扇拍了下徐叔骂道:“瞎说什么呢,找,怎么不找,一有消息就去找!只是现在派出所一直没有消息!”

徐叔说:“那现在不还是没找吗?”

几人的谈话传进了杨石头两兄弟的耳朵里,听到爸妈变成了酒鬼和赌鬼,两人那里还顾得上休息,再次提步朝家赶去。

杨石头兄弟还没有进家,远远地听到他们的爸爸妈妈在争吵。

“杨玉,你看看你,整天喝酒,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打算过了?”一位身穿红色衬衫的女子,站在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前高声训斥道,脸上交织着疲惫和痛苦的神情。

“你还有脸说我,你这一整天去哪里了?”杨玉听了指责勃然大怒道:“说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了需要告诉你吗?”女子也是神情激动地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汪云,我告诉你,你迟早要把我们这个家给败光。”杨玉说。

“我怎么败家了,我不就是和几个朋友去打牌了吗,我怎么就败家了?”汪云说。

“只是打打牌?”杨玉嗤笑道,“你说的真是轻巧,我看你都成赌鬼了!你走出去看看,看看有谁不这样说你!”

“我是赌鬼,那你呢,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人样!”汪云扯着喉咙说。

“你就是一酒鬼!”汪云哭喊道:“孩子、孩子找不到,你也不去找,整天就知道喝酒,就知道喝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谁认识,你看看你自己能不能认出你来!”

“我没找吗?哪里我都找过了?可是没有啊?”杨玉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哗落下。

“没有找到就不找了吗”汪云撕心裂肺地哭诉道,“不找他们自己会回来吗?”

“你说,你说,你告诉我,我应该去哪里找,你说个地儿,你说他们可能在哪里,我立刻去找。”杨玉声嘶力竭地说,泪水已经在他的脸上汇流成河,在它即将飞流直下的时候,却被那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剃的胡须给阻挡了,就像是湍急的河水遇到了茂密的森林,河水转眼间就被森林吞噬,掩盖在森林的阴影中。只是河水并没有屈服于森林强大的吞噬能力,在上游源源不断的补充下,它最终还是冲破了森林的阻挠,来到了悬崖边,咻的一声从悬崖边上飞流直下,啪啪,滴落在了地上。

一直躲在夜色中,没有现身的杨石头和杨小布,看到父母悲痛欲绝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他们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嘴里高声喊道:

“爸!”

“妈!”

听到声音,杨玉夫妇先是一喜,可是待他们看清来人之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们感觉被人戏耍了,即便对方只是两个小孩,可那种心情,无异于别人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还到处跑,都走,都走!”汪云不希望被别人看笑话,她擦了眼泪,不由分说地狠狠地关上了门,将杨石头和杨小布拒之门外,任由杨石头和杨小布怎么在屋外哭喊都不答应。

几分钟之后,杨石头和杨小布在哭喊声中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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