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萨拉七窍生烟的时候,擂台下的犯人们鼓噪的声浪突然减小,几个呼吸后竟然变得鸦雀无声。而且所有的犯人开始向两边分开,不一刻就留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一个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人站在通道的中央。
闫学武!
萨拉自然是认识这个中年人。
在斑南岛监狱,阎学武很低调,几乎从萨拉到这个监狱来,就没听说过他有过什么出格的言行,为人低调似乎不影响他的声誉,在斑南岛,他被犯人们尊称二爷,可见在斑南岛监狱里他的地位。
资料显示阎学武从小学武,有一身过硬的功夫,早年行走江湖打过把式卖过艺为,给人当过保镖,为人重义气,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他倒霉也就倒霉在重义气上,为了朋友他一夜杀了一个流氓团伙中的五人,并伤了四人。好在是流氓团伙欺人太甚,他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属于防卫过大,才没有被判死刑,而是判了无期在斑南岛服刑。
这样的人物做为大队长,萨拉怎么会不认识。
没想到他竟然出来了。
阎学武有一张圆脸,眼睛炯炯有神,他一步步地走向擂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二爷威武!”
不知是谁抢先喊了一句,立刻得到大伙的呼应,一时间二爷威武的声音响彻云霄。
“二爷,把这个看不起我们炎华好汉的家伙打趴下。”
“对,不但要打趴下,还要在踏上一万只脚,踩死丫的。”
阎学武举起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后,依然一步一步走上擂台。
斯诺林闭上了嘴巴,死死地盯着走上台来的阎学武,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山一样压迫着他的神经。
多年的杀戮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高手,一个真正的经历过杀戮的高手,那种只有杀过人才会有得超然证明了这一点。
一直沉默的帕基奇蓦地睁开了眼睛,聚精会神地打量着阎学武。
这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沉默不语,似乎无欲无求的老头?
在监狱里寻找妖兵的时候,监狱里的每个犯人他们几乎都了如指掌,这个人他们也了解过,只是知道他到这个监狱已经很多年了,在监狱很有威望。
当时,帕基奇他们也没什么注意这个一天到晚说不出一句话的老头,只要不是妖兵他们都一概省略。
这个老家伙不简单,他身上一定有一些传奇的故事,斯诺林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帕基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对身后的蒂加纳微微点点头。
阎学武站在斯诺林的对面,平静的直视着斯诺林,平静的目光宛如一眼深潭,看不出半点的风起云涌。
阎学武伸出右手对着斯诺林做了个你来吧的手势。
斯诺林两只手在胸前搓了搓,然后罕见地摆了个起手式,这是俄罗斯桑博的一个起手式。
斯诺林摆好了架势却没有动。
两个人就这么在擂台上对视着,足有半分钟之久。
“你不会是想让我老人家撵兔子那样满台追着你玩儿吧?”阎学武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句话就差点让斯诺林噎着。
撵兔子?这个老东西,把老子比喻成兔子,不过也是,指望这个老家伙主动来攻击自己似乎不现实,看来还是得自己主动出击了。
“老家伙,你这一身老胳膊老腿不在牢房里等死跑出来干什么?难道想让老子送你一程?”
阎学武一声冷笑:“黄口小儿,在老夫面前也敢称老子,今天就让老夫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国野种。”
“老家伙,看我不打死你!”
斯诺林说得挺坚决,但身体的移动却比蜗牛还慢,他两手一前一后护住门口,两只脚一点一点往阎学武身前挪,等到了阎学武身前一米左右停了下来,眼睛盯着阎学武的眼睛,左手在对方的眼前一晃。
阎学武纹丝没动。
斯诺林左手又是一晃,效果和刚才一样。
“呀!”斯诺林嘴里突然喝了一声,左手一晃,右手也跟进一晃,而身体却如过电般往后撤去。
阎学武依然稳如泰山。斯诺林围着阎学武转了半圈,又转回来,期间两只手不停在阎学武面前晃动,有两次拳头几乎打中阎学武的面部,但他都自动地收了回去。
阎学武不但没有反应,反倒把眼睛闭上了。
这让斯诺林心里更加的不爽。
装神弄鬼!他大小也和人对战过上百次,像阎学武这样对战时闭上眼睛这还是头一回。
“老东西,你是死人吗?像个木桩子似的。”
斯诺林一面虚张声势,一面改拳为腿,在阎学武的面前踢了几个虚腿。他要试探下老东西闭上眼睛是什么意思。
台下见斯诺林像只滑稽的老鼠围着阎学武转圈子,顿时群情激昂。
“死老外,你咋不上呀!你不是嚣张吗,上呀!”
“二爷,打他,不用给我面子,揍他个孙子。”
阎学武闭着眼睛仿佛老僧入定。
老子让你装!
斯诺林的眼睛猛地一眯,腿直奔阎学武的裆部一晃,在脚落地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闪电般欺到阎学武面前,左拳照对手面划了一个圈,同时右拳闪电般击向对手的心口窝。
这次不是玩虚的了,试探了半天,斯诺林准备来一次突然袭击,目标就是阎学武的心口窝。
心口窝这个位置如果突然遭到击打,会让人产生短暂的呼吸不畅,浑身脱力。
斯诺林如果一击得手,接下来就没什么悬念了,只要阎学武产生那怕两秒种的无力,他就会有好几种办法置对手于死地。
斯诺林的算计不可谓不精,眼看右拳离阎学武的心口窝只有几厘米的时候,阎学武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斯诺林的心突地一跳,马上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脚往地面一踏就要回撤。
就在这时,阎学武左脚往前一步,一肩膀就撞在斯诺林的前胸。
斯诺林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速的火车撞一下,身体腾空而起,直像擂台边缘飞去。
忍着一口气,斯诺林一把抓住了擂台边缘的护栏绳,才没有摔下去。
“好!二爷威猛!”
“不堪一击,这家伙吹了半天牛逼,被二爷一肩膀就撞飞了,看着没?二爷都没稀得用手。”
台下欢声雷动。
斯诺林躺在台上,支起上半身,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
胸口还很疼痛,他带着恨意望着阎学武,对方那蔑视的眼神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玛德,老东西,老子一定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