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中由于种种原因往往采取委婉含蓄的方法效果要好得多。它的表现形式多是措辞委婉,使话语表达的主旨形成藏而不没,显而不露的形态,但所要表达的目的,在交际各方又是十分明确的。毛泽东在口才中很善于运用这一方法。
延安的生活很艰苦,毛泽东吃饭,每顿只有一菜一汤,加上一小碟辣椒。为此,炊事员老周想多搞一点菜。
有一次,周恩来副主席从重庆捎来一点火腿,当老周做好端上饭桌时,毛泽东同志说:“你拿去。打土豪时,有火腿都是大家分着吃,今天给我一个人享受,我不安心。”
结果,那顿他只吃了熟油蘸干辣椒粉。
另一次,老周又多做了一个菜,毛泽东同志为这事伤透了脑筋。他把老周请来,说:“老周,这盘菜我请你吃。”
“请我吃?”老周两手按在胸前不知所措。
“是呀,我只好请你吃。我是绝对不添菜的。”
老周眼巴巴看着毛泽东吃辣椒就饭,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7)
在艰苦的生活中,毛泽东饮食极为简朴,他坚决拒绝提高伙食标准。可是,为了领袖的健康,炊事员老周还是“多搞一点菜”。毛泽东的“直言”并未见效,怎么办?于是,毛泽东在这一情境中,用了委婉的说法。
“老周,这盘菜我请你吃”,不是他的主要意思,主要意思被掩盖起来了,然而老周怎么能吃呢?毛泽东心里想说的是“我是绝对不添菜的”,而偏要说:“这盘菜我请你吃”。这意思经婉转曲折才露出真意,使老周不得不接受毛泽东的意见。
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毛泽东从来不摸钱。
1964 年,毛泽东的卫士长李银桥,已经离开毛泽东去天津工作。夏天他去北京看望毛泽东。毛泽东听说他家乡遭了灾,吩咐秘书从自己的稿费中支出1000元帮助李。秘书将钱装进牛皮纸袋放到了毛泽东的桌子上。
“你拿去,可以解决一些困难。”毛泽东远远比画手势。
“不行,主席,我不缺钱,我不能要。”李银桥连连摇头。毛泽东多次帮助过他,他实在不好意思。
“怎么,你是要让我摸钱吗?”毛泽东作出抓那只牛皮纸袋的样子。”“不,不,我要,我自己拿。”李银桥赶紧拿起了那装有1000元的牛皮纸袋。
毛泽东说:“这就对了。你还记得,我不摸钱,我就讨厌钱。”
为什么毛泽东一说:“怎么,你是要让我摸钱吗?”李银桥谢绝的态度马上变为了:“不,不,我要,我自己拿。”这就是毛泽东谈话艺术的力量。
毛泽东要支援李银桥1000元钱,李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再要。怎么办?毛泽东利用李银桥深知自己不摸钱的契机,言辞委婉,先发制人:“怎么,你是要让我摸钱吗?”很明显,这不是谈话的真意,而真意则是其掩盖下的“你把钱拿去”。此时的李银桥不能因为自己而使毛泽东破了多年的老例,即使无可奈何,也得接受这一支援。(8)
毛泽东通过“事虽如此,而偏说如彼”的委婉谈话,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