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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以大无畏的口才 藐视反动派

1946 年 6 月下旬,国民党反动派以围攻鄂豫皖,平原解放区为起点,相继在晋南、苏北、鲁西南、胶东、冀东、缓东等地,向我各解放区展开了全面进攻。蒋介石疯狂地叫嚣“打到延安去,活捉毛泽东!”“三个月消灭共军”,“不消灭共匪,死不瞑目。”面对蒋介石的猖狂进攻,许多人都着急起来,忧心忡忡,延安保得住吗?共产党会被“剿灭”吗?这时蒋介石有武装到牙齿的400多万正规军,我们一方仅有几十万游击队,这还统统被蒋介石分割在几十个根据地。在延安,我们只有2万多人,1946年10月,胡宗南率23万余人向陕甘宁边区进攻时,我们的兵力仅及他的十分之一,敌强我弱,形势十分严峻。

就在这时候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来到了中国。

8月的一天,毛泽东在延安接受了她的采访。

毛泽东和斯特朗坐在窑洞前一棵苹果树下的石桌前,他们一边饮茶一边交谈。他们首先谈到了蒋介石能否打内战的问题,尔后又谈到了共产党对打内战的态度。当斯特朗问毛泽东对美国可能发动反苏战争有何估价是,毛泽东为了说明他的论点,笑着把茶杯和小白酒杯摆在桌上隔开,说“美国人民与美帝国主义是有区别的,美国人民是反对战争的。”

他接着又说:“美国和苏联之间还隔着极其辽阔的地带,这个地带的国家没有一个愿意卷入战争。”

谈到这里,毛泽东拿起桌上的火柴盒和香烟等东西,作形象比喻说哪一样东西代表哪一个国家,这些国联合起来就会阻止新的世界战争。

这时,斯特朗向毛泽东提了个尖锐的问题:“如果美国使用原子炸弹呢?如果美国从冰岛、冲绳以及中国的基地轰炸苏联呢?”

毛泽东答道:“原子弹是美国反动派用来吓人的一只纸老虎。”

他用了“纸老虎”这个词,看来很满意,他停下来看看斯特朗是不是领会了它的确切含义。当时担任毛泽东翻译的是陆定一,他开始将“纸老虎”一词译成是 scarecrow(稻草人)。毛泽东叫他停下来,然后说:“不要用这个词,应该把它译成是纸糊的野兽,看起来像可怕的老虎,是用来吓唬孩子的,一受潮就会变软,一场大雨就把它冲掉了。”

作了这番解释后,毛泽东继续说:“纸老虎看样子可怕,实际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一种大规模的屠杀武器,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

接着,毛泽东又说沙皇是纸老虎,希特勒、墨索里尼和日本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蒋介石也是纸老虎。”最后,毛泽东用英语说。

“请等一等”,斯特朗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是个记者,我是不是可以报道说,毛泽东说蒋介石是纸老虎?”

“不要只是这么说”,毛泽东笑着回答。然后,他斟酌着补充说:“你可以说,如果蒋介石维护人民的利益,那么他就是铁老虎,如果他背弃人民,发动反人民的战争,就像他现在做的那样,那么他就是纸老虎,就会被雨水冲掉。”(4)

毛泽东自小就有勇于挑战,藐视一切的个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他曾说:“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敌人可怕呢?所以,我们看见敌人的时候,不论他是多少,要当他是可以充饥的面包,马上就可将他吞下去。”蒋先生总以为‘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我就不信邪,偏要出两个太阳给他看看!”

毛泽东是一位政治巨人,他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惊心动魄的勇气,在举世惊恐的原子弹和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他泰然自若,谈笑风生,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将强大的敌人比喻成纸老虎,真是别出心裁而又生动贴切。这一普通而非凡的比喻,看似直白却意味无穷,它包含了一点风趣和无穷的真知灼见。这一豪迈的语言也揭露了强大敌手的弱点,道出了事物的本质。这正是一个伟大政治家、军事家的远见卓识,也表现了其雄迈的气概,是一句精道而妙趣横生的话语。

毛泽东就是以这样平淡的话语藐视敌人藐视危险,表现出豪迈无畏的人格魅力。

1959年4月15日,在第16次最高国务会议上,毛泽东在通报当时国内形势的国际斗争形势,讲述党的大政方针时,又提出了一个“不要怕鬼”的话题。

他说:“从去年8月起,出了两件事,都跟我们有关。一个是台湾问题,一个是西藏问题。接着他回忆起1958年炮击金门,取得重大胜利。这自然是令人快慰的,说明我们有力量,不怕打。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们祖国的土地”,我们有理由捍卫,别人(美国)管不着。所以我看要奋斗下去,什么威胁我们都不怕。”

说到这里,毛泽东用生动的话语讲述了《聊斋志异》里一个狂生不怕鬼的故事:

“《聊斋志异》里有个狂生,晚上坐着读书,有个鬼吓他,从窗户口那个地方伸一个舌头出来,这么长。”

毛泽东比画了一下,接着说:“它以为这个书生就会吓倒了。这个书生不慌不忙,拿起笔把自己画成张飞的样子,画得像我们现在戏台上的袁世海的样子,然后也把舌头伸出来,没有那么长就是了。两个人就这么顶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那个鬼只好走了。《聊斋志异》的作者告诉我们,不要怕鬼,你越怕鬼,你就不能活,他就要跑进来把你吃掉。我们不怕鬼,所以炮击金门、马祖。这一仗打下去之后,现在台湾海峡风平浪静,通行无阻,所有的船只不干涉了。”

一番话,说得人们哄堂大笑。

5月6日,在中南海紫光阁,毛泽东、周恩来、陈毅在这里会见11个兄弟国家的访华代表团,以及这些国家的驻华使节。这是极高规格的会见。3月份刚发生了西藏分裂分子的武装叛乱,中印关系也陡然紧张,这是兄弟国家所关心的问题。毛泽东、周恩来、陈毅也是要借此机会向国际上表明中国的态度。

在会见中,周恩来、陈毅向外宾详细介绍了西藏的历史和现状,介绍了武装叛乱的经过,介绍了中央政府的立场。在介绍得差不多时,毛泽东说:“已经讲得多了,我再讲你们的肚子就要饿了。”

但是,就在他对中央政府的态度及中印关系做总结时,话语别具一格,他说:世界上有人怕鬼,也有人不怕鬼。鬼是怕它好呢,还是不怕它好?经验证明,鬼是怕不得的。越怕鬼就越有鬼,不怕鬼就没有鬼了。今天世界上鬼不少。西方世界有一大群鬼,就是帝国主义。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也有一大群鬼,就是帝国主义的走狗、反动派。”

接着,毛泽东说:“一切敌人、对手和困难,都属于‘鬼’。‘对鬼’,怕是没有用的,你越怕它,它越凶恶、厉害。只有不怕它,敢于和它斗,才能战胜它,克服它。”(5)

这段“不怕鬼”的话语如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一样,铿锵有力,气度雄大,把一切强大的反动派比作阴间的鬼,这正是毛泽东豪迈人性的口才反映,也成为了毛泽东留给我们战胜任何敌人、克服任何困难的思想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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