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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没有如果

在光明圣教的教义中,光明神是光明的化身,整个大陆都在他的普照之下!然而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些角落隐藏在黑暗之中!暗镜成立的目的就是将神的光芒照射到这些黑暗的角落!

放置在光明边缘的镜子,将光反射到黑暗中,让躲在黑暗中的那些异教徒,无所遁形,这就是暗镜名字的由来!他们是整个神圣王朝最黑暗、最血腥的一只部队,里面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

暗镜里面的人员组成非常复杂,主要有几块构成,他们在暗镜中的被分为黑衣、白衣、血衣。

黑衣是由暗镜从小培养起来的,通常是孤儿,暗镜里面有专门从大陆各地搜刮来的孤儿,然后通过十几年血腥的培训,用类似养蛊之类的方法调训出来,通常是一百个孤儿一组,最后一般只有两三个人能够活下来,并且顺利通过培训。这部分人是暗镜中的核心人员,实力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精通潜伏、暗杀、情报刺探!

黑衣是暗镜的核心,人数少,而且身份非常隐秘,忠心耿耿,个个手握机密!

白衣是暗镜吸纳培养的外围人员,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有的是其他王朝的普通官员、有的是王宫里面的侍卫、甚至有的是普通农妇,这些人要么是有把柄被暗镜掌握,要么是贪募钱财,又或者是为了保命!

白手的数量庞大,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服务!白衣一般是由黑衣根据需要发展的,他们是单线被动联络!李楠就是白衣。

而血衣则是暗镜中负责战斗的一群人!他们的身份十分复杂,有杀手、有罪犯、有悍匪,职业也是五花八门有斗士、有法师、有炼金术士、甚至还有亡灵法师、兽人、异族这些被光明圣教明确为消灭对象的人!

这些有人两个共同的特征,一个是实力强大,另外一个是臭名昭著、身上累累血债,他们有的是为了寻求暗镜的庇护、有的希望能够通过暗镜获得资源,还有的是为了能够杀戮的快感!

血衣唯一的作用就是杀人,每次任务都会获得贡献点,凭借贡献点在黑巢换取自己希望的资源!这一点和黑巢里面有些类似!

除了这三类人员之外,暗镜中还有些其他的人,比如说在总部负责档案的、负责后勤的、负责情报分析的、负责审讯的,这些人的身份职位都是固定的,身份基本上也算是半公开!

除此之外暗镜中还有严格的级别划分,从一到九共分九等,九执事最小越往上越大!三等以下称呼是等级加上身份,比如说四等黑衣,五等血衣!三等开始全部称为暗卫,比如三等暗卫,二等暗卫等等!

暗镜在黑巢的最高长官加内特就是二等暗卫!至于暗镜的掌舵人普罗米修斯则是由当代教皇圣保罗亲自加封为特等暗卫!

在神圣王朝的内部,所有的人对暗镜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恐惧和厌恶!暗镜的主要职能里面就包含了对与王朝内部的监视!他们手上的鲜血起码有一大半是自己人的!曾经有王朝的官员只是因为在家里喝了几杯酒,对当代教皇发了几句牢骚,第二天醒来就已经被当做异教徒成为了阶下囚!而且暗镜抓住的人从来没有放出来过!

光明圣教的圣典第一页上写着,神爱世人,神的眼中世上没有不可宽恕的罪行,没有不能宽恕的罪人!但是暗镜中的所有人,被告知的第一句话却是:“宁可错杀千万,不可遗漏一个!”

当今教皇圣保罗,在教皇的继承之中胜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动一场彻底的清洗,和以前教皇传承之后的继承相比,那场清洗的规模、范围和力度在整个神圣王朝的历史上都是史无前例!

暗镜就是这场清洗的执行者,当时刚成立不久的暗镜根本就没有地方关押这么多人,也没有人手进行审讯!为此普罗米修斯向刚刚荣升为红衣大主教的米开朗基罗报告!米开朗基罗一边修着指甲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既然没有人手审讯,那就不要审了!既然关不下了,那就杀掉一批!”

这么轻巧的一句话,无数的人头落地,甚至包括了1名曾经的红衣大主教!那名红衣大主教一直宣称圣保罗是通过不法的手段获得的教皇之位,那根本就不是光明神的旨意!

圣保罗对此回应也非常干脆,他在一次朝会上,直接说自己受到光明神的旨意,希望让那名红衣大主教去神国之中侍奉真神!当时朝会上的另外十二名红衣大主教无一人声援!

而这还不算完!这名红衣大主教入狱之后,态度坚决,一直破口大骂!最后普罗米修斯将他一家老小全部抓了起来,捏着他10个月大的孙子,逼他自己自杀!

在光明圣教的教义之后,自杀是大罪,死后是无法荣升神国,重回神的怀抱的!

那名曾经的红衣大主教,最后用刀切腹自尽,死不瞑目,死前高呼:“光明神啊!难道你瞎了眼么!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这些血腥的侩子手,死后永坠黑暗之中!”

接着他的一家老小全部被赐死,唯独留下那个十个个月大的孙子和他的母亲!!万不要以为米开朗基罗是心软了!他将这个男婴放在暗镜里面抚养长大,然后和那些孤儿一起参加训练,成为黑衣,到处去参加暗杀!

米开朗基罗要让这名红衣大主教唯一的血脉变成残害他家庭的一份子,承受他亲爷爷的诅咒!认贼作父!

这个男婴的名字就叫加内特!一个从小在暗镜中长大的孩子,他从婴儿开始就和血腥、死亡、尸体为伴!而他的母亲则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8岁的时候,加内特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杀掉牢房中关押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加内特的母亲。

8岁的加内特出现在牢房中的第一瞬间,母亲就认出了他!认出这是自己的孩子!

看着他残忍的眼神,满脸的伤痕,她的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她多想将他拥入怀中,抚摸着他的脸庞,听他喊自己一声妈妈!但是他不能,因为暗镜的人就在旁边!只要她喊一声,那么她和加内特都要死!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流着泪,带着微笑,看着8岁的加内特稚嫩却满是伤痕的手,握着锋利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

血从她的胸口流出,生命渐渐流逝,她却笑无比灿烂了!

因为那一刻加内特离他是那么的近,她轻轻举起自己的手臂无力的抱住加内特稚嫩的身躯!

8年暗无天日的关押,她一直在等这一刻,等着看看自己的孩子!无数的日子里,她都在期待着这一天,却又害怕着这一天!因为再见便是永别!

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她想问问加内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受了多少苦,身体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多说一个字对于加内特来说都是危险的!

她多想看看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幸福快乐,平平安安,娶妻生子,看着子孙满堂!

但是她没有机会了!一直到死她都是微笑的!是那种嘴角微扬,温柔的微笑!那种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加内特走了,没有怀念,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只是意味着一段饱饭!他还有些开心,因为这个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是慢慢成长,他杀了无数的人,看过无数人临死之前的神态,有惊恐、有悲伤、有绝望、有不甘、有愤恨,却只有那个女子死前的眼神深深的被自己记住了!怎么会有一个人面对死亡会露出如此的幸福的笑容呢!

因为成绩优秀,而且表现忠心耿耿,加内特从一个最低级的黑衣,成长为现在的二级暗卫,并且顺利成为九阶斗士!却被调到了黑巢中,成为这里暗镜分部的负责人,一干就是八年!由于黑巢里面的特殊环境,加内特的原本突飞猛进的实力迅速减慢了下来!原本按照正常情况,加内特应该已经可以冲击圣域了!

漆黑的房门打开,一个中等身材、身形消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干练的短发、苍白的肤色、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色双眸!

普罗米修斯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加内特,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却是暗镜中的二等暗卫,掌管着黑巢的大人物!王朝里面那些这么大的贵族公子哥,每天还知道吃喝玩乐吧!就算是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一心想着往上爬的毛头小伙子吧!

对于加内特,普罗米修斯的情感非常的复杂!他的家人都是自己杀的,虽然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他无法忘记加内特的母亲死去时的场景!那抹眼神,那缕微笑,如同梦魇一般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普罗米修斯杀过无数的人,受到无数人的诅咒,经历了无数次的刺杀,早就已经麻木了!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将信仰和荣誉看做是生命,为了正义奋不顾身的年轻人了!

那些曾经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正义和荣耀找不回来了,他就像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没有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执行教皇和那个老人的命令!然而那个女人死前的眼神,却让他的心绪如此剧烈的波动!

原来年轻时的那些正义感、荣耀感和信仰全部都没有消失,他们只是被自己刻意的掩埋在内心深处!

他可以原谅自己逼着那个曾经的红衣大主教自杀,因为立场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往;他也可以原谅自己将那名红衣大主教的家人全部杀光,因为他们留下来就会是自己的仇人,同样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但是让一个八岁的孩子从小接受这般非人的训练,并且亲手杀掉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他找不到能够为自己开解的理由!

人一旦内疚就会想办法弥补!所以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弥补给加内特!加内特这么多年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一方面和他的早熟有关,另一方面也离不开加普罗米修斯的关照!

自从普罗米修斯成为了暗镜的掌舵人之后,他就很少回家了!早年的结发妻子与他之间早已陌生的形同路人!他每次回到家中,从妻子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畏惧,没有关爱!后来他索性不再回家,所以也没有子嗣!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暗镜那座阴森恐怖的房子,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座监狱呢!一样的身不由己、一样的暗无天日!

日久生情,慢慢的普罗米修斯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将加内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是超出预料的,如果加内特摘掉自己是杀了他全家的人会怎么样呢?

普罗米修斯不愿意杀掉加内特!他没有办法为了掩盖一段罪孽而再次犯下一段罪孽!他更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个人!所以他选择将加内特流放到了黑巢!

这算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吧!

风往哪边吹,草就要往哪边倒!曾经大权在握的普罗米修斯以为自己是风,然而这么多年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草!

这个世界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无数的夜晚,普罗米修斯都会问自己,如果能够重新选择,自己或许更愿意做个普通人,粗茶淡饭、平淡一生!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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