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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缓和

说实话,洗衣服对我来说,我并不抗拒,因为以前在家也没少洗衣服做饭什么的。

但在今天,这衣服洗的就有些伤自尊了,可能人在倒霉的时候,多少的自尊心都会放下来,心里想想“面子”值什么钱啊。

那天我只是稍稍的感觉到面子上过不去,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一点点伤害,其实也没有什么难过的了。

对于当时的情况来说,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去,不能饿死自己,找个事情做,给家里钱,就这么点可怜的想法。

在房间里洗衣服的地方,有个男的一直监督着我,其他人在隔壁看着电视去了。

我先把自己脸上和手上的血洗干净,然后开始洗衣服,看我的那个家伙,时不时还叫一句“你给我洗干净点”。

在洗衣服的时候,我闻到一个香烟的味道,我顿时烟瘾上来了,我琢磨着琢怎么才能让那家伙赏赐我一根呢?

其实我这辈子很多次都发誓要把烟戒掉,最终还是没有成功,随着时间推移,我烟瘾越来越大,有时候最凶的时候一天三包,但是如今我好些了,因为很多公共场合都禁烟了,所以我现在基本上抽的比较少,偶尔也是应酬的时候抽抽,甚至忙起来的时候一天一根烟都没工夫抽,记得那时我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也会想办法和朋友那里借点钱,去小巷子里的杂货店买便宜劣质的烟。

我厚着脸皮,看了看看守我的那个家伙,陪酒卖笑地说“兄弟····”,话还没说完,那家伙对我吼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是你什么?谁他妈是你兄弟呀?你是不是还不够疼啊?”

我忙改口说:“大哥,哪件衣服是你的,我看我帮你洗干净点”,那家伙听我这么一说,眼睛在塑料桶与盆子之间来回的瞅了瞅,“就是那件花衬衣和那个三角的红裤衩,还有一件,就那件灰色牛仔裤”,我先把他那三件挑出来先洗。

其实那天我自己觉得特像电视剧里的狗汉奸,虽然让我感觉到有一种耻辱感,但是为了活着,我要先收起那强烈的自尊心,像个奴才一样,同时还要察言观色,我就是这样子的德行,活生生的像个狗奴才。现在很多打工者在一个地方上不能受到一点点委屈,不懂得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要不然就拍拍屁股走人,要么就跟你对着干,十多年前,哪有这种待遇啊,再厉害的人都要低头工作赚钱。

看我的那家伙,看我这么卖力的,又能想到先帮他洗衣服,就没有对我叫了,我紧接着和他聊了起来,问到“大哥,你抽的香烟不错啊,不错啊!”

“阿诗玛,来一根吧?”他态度好了许多对我说。

我知道那家伙内心完全被我控制了,其实我有些得意,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于是我又接着像个马屁精一样说“好烟啊,我没怎么抽过,因为我买不起!”

我话还没说完,那家伙就递了一根过来放我嘴边,还给我点上了火。

我双手是湿乎乎的,所以没法去夹住香烟,只好用嘴叼着,一口一口贪婪地吸着,顿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香味。

我不惊不慢的,来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衣服洗完了,说来也怪,我洗完衣服后都没想过离开的感觉,反倒觉得这里什么都挺好的,最起码有人能说的上话,我想想事情应该过去了,只要表现的出色,他们怎么会打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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