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人在一番赶路后,终于是在夜幕降临时到达了目的地。
马上就要解开谜底了,许肃内心反倒是有些紧张,他喃喃着:“到了吗?”
“父亲,我找到许肃了。”两人来到了一间四周种满菊花的茅草屋前,白衣女子轻声地说道。
“带他进来吧。”里面传来一道有些激动的声音。
听到此话,许肃跟在女子的后方进入了屋内,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淡淡的胡须,身着古朴衣衫,盘坐在蒲团之上,倒是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你就是许肃?”中年人目光打量着他,迫切地问道。
“恩。”他点头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对了,雯儿,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中年人笑着问道,高兴之色露于颜表。
白衣女子,也就是雯儿,回道:“就是父亲说的许叔叔年少时居住的屋子那儿。”
“哎,我真是笨,怎么就没能早点想起这个地方呢,要是这样也就不用苦苦寻找这么久了。”
听到这儿,许肃更加疑惑了,听这话的意思,难道他们已经找了自己很久?可是,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们啊。还有,雯儿口中的“许叔叔”不会说的是父亲吧?
“肃儿,都是安伯伯的错,没有早点找到你,害你受了这么多苦。”中年人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语气有些伤感地说道。
他挠挠头,现在脑子里已经彻底地凌乱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有个安伯伯了?这不对啊。
“请恕小辈愚昧,不知您是?”
中年人微微一笑,伸手拿出了一个东西,道:“你认识这个吧?”
许肃一愣,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半块玉佩,接着他从包里也拿出了半块玉佩,接过中年人手中的那半块,一合,接洽的天衣无缝,必定是一整块。
他还在发愣的时候,中年人便慈祥地说道:“我和你父亲从小就认识,也是结拜兄弟。你父亲从小就立志要参军报效国家,后来也终于是完成了他的理想,而我只是喜欢平淡的生活,没事钻研下武功以及各种奇门杂事,所以我并没有随着他去参军。你父亲才参军那一段日子,我和他联系还挺密切,不过后来随着他官越做越大,我们联系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最后他坐上了镇国大将军的席位后,反而是断了联系,其中原因你可知是为何?”
“小辈不知。”
“都是因为你啊,你父亲知道自己的性格过于刚强,一心为国,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他还在的时候,能保你平安,就怕一旦他出事,便会有奸人加害与你,毕竟打仗生死难料。所以他嘱托我要是他真的出事了,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为了躲过仇人的眼耳,我们便不再联系。”
许肃没有说话,但是润湿的双眼足以体现出他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中那难以言明的滋味。
“果不其然,你父亲的预测是对的,他真的出事了,奸人也真的对你出手了,好在你父亲的管家穆曳拼死把你救了出来,我一直在寻找你们两人的下落,直到不久前才知道老穆也被害死,苦寻你半年也找不到,方才想起你父亲小时候住过的这间屋子,我猜你父亲应该会带你去过那儿,还好终于是在那儿找到了你。孩子,你受苦了。”说着说着,中年人的语气变得有些哽咽。
“安伯伯。”许肃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亲人离去后,突然又遇到了一个父亲的结拜兄弟,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许久不曾流的泪水在这一刻也情不自禁地掉落了出来,连一旁的雯儿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伤感,暗暗别过了头。
“肃儿别哭,安伯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还没等他回话,安伯伯又变得高兴地说道:“其实,你父亲并没有死!”
“什么!”听到这话,他彻底呆住了,这句话如同春天里的一记炸雷,在他心中轰然炸开。
“对,你父亲并没有死,他只是被辽军俘虏了,只是辽军造成了他牺牲的假象,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当初牺牲在了战场之上。”
惊讶、狂喜、难以置信。
这是许肃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
安伯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一开始听到你父亲牺牲的消息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便去寻找各种线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探访了辽国之后,竟然是得出了一条消息,你父亲被他们俘虏了,辽国皇帝非常欣赏你父亲的领军才能,所以想招为己用,虽然你父亲一直没有答应,可辽皇并没有放弃,只是把他关押了起来,希望他能改变想法。”
“安伯伯,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语气发抖地说道。
安伯伯慈祥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这事开玩笑。”
“太好了,太好了,父亲没有死,父亲还活着。”这一刻,他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那安伯伯你能把父亲救出来吗?”
“不能。”安伯伯无奈地摇摇头。
“为什么?”
“辽国把你父亲看的很重,所以看管的很严,我也曾经试过去救他,可是要想凭武力那根本做不到。”
“那怎么办?我想父亲啊,我不想他再被辽国关押了。”许肃失神地喃喃着。
安伯伯看着他,片刻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孩子,你就不想靠自己去救你父亲吗?”
这句话仿佛又是燃起了他的希望,他如梦初醒地说道:“对啊,我可以自己去救父亲啊。”不过,刚说完这句话,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丧气地说:“可是我怎么去救啊?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去救!安伯伯,要不你教我武功吧?”
安伯伯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先教会你武功,然后再谈后续之事。这样,你把手伸出来,让安伯伯看看你的习武资质。”
他赶忙把手伸出来,把希望寄托在了习武身上,若是自己武功足够厉害,说不定就能从辽国把父亲救出来了。
安伯伯接过许肃的手,认真的探索起了筋脉,半晌后,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接着,他又摸了摸许肃身上的几个穴位,脸色是越发地沉重,“哎,天意弄人啊,孩子,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身体并不适合练武,再加之如今已错过了最佳练武时期,所以在这方面注定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不可能的,安伯伯你再看一遍好吗?”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灭,许肃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安伯伯无奈地摇头,“不会看错的,确实如我所说。肃儿,没事,你父亲一样不会武功,可是他照样能统领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军队,你就算习不了武,也可以学你父亲的啊。你自幼就接受您父亲的兵法教育,我相信你这方面肯定不会差。”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我也可以当上镇国大将军,只要打败辽国,到时候就可以把父亲救出来了。”
安伯伯说道:“对的,不过你却并不能当兵,当兵是要户籍证的,你父亲可是在朝廷里得罪了不少人,只要你的户籍证敢出现在官方,那么一定会有奸人加害于你。”
许肃的心情真的是跌宕起伏,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在地狱,各种好消息和坏消息接踵而来,让他一时难以接受:“那我怎么办啊?”
“肃儿,这就得靠你自己了,既然你想要救出父亲,就必须要竭尽全力,安伯伯也确实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给许肃,道:“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所钻研的一切成果,有武功的修炼方法,有许多事物的创造之法,总之应该会对你有些用的,安伯伯能帮到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得靠你自己,你要相信,你是一定能救出父亲的。许靖的儿子,岂能是庸人?”
许肃接过这本书,沉默了许久,才深深一鞠躬,“安伯伯,肃儿非常感谢您,您不仅冒险去辽国找寻父亲的下落,如今更是帮了我这么多。您说的对,我一定会救出父亲,方法,总会想出来的。”
安伯伯微微一笑,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就对了,孩子,安伯伯相信你,你父亲也同样相信你会有救出他的一天的。”
他使劲一点头,目光如炬。
父亲,您为孩儿做出了这么多,现在也该是我报答您的时候了,您再等等,孩儿总有一天会把您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