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不以为意,贵为天帝至尊淡然的立在一旁,无喜无忧,鲲鹏见了暗中点头,心中思虑,“此人比之当年东皇太一,天帝帝俊强了甚多,当初两位天帝若有此人这般修养,何致陨落,妖族何致今日这般田地,实不可比也,对其当是需谨慎小心,日后少些招惹就是。”
罗喉似乎很满意昊天的态度,复对冥河道:“冥河教主,如此我等便是说定,共同进退,大事成日,则我为圣人教主,你可为副教主,从此逍遥天地,无法无天。”
冥河显然未料到罗喉竟然有立教之意,楞了楞,变色道:“先生有看破冥冥之力,抵御圣人之能,非我可及,安敢与先生同掌一教,见笑洪荒。”心念急转,若是入了这教,怕是再无翻身之力,进必为圣人所嫉,退则西方不容,打定主意各行其是,不与这人牵扯过深,到是鲲鹏,这般下去,非说其他,只怕自身难保,为天下妖族所不容。
罗喉亦不曾多做纠缠,只是笑言:“既然教主如此作想,那我等来日再叙,先是别过。”冥河拱手做礼,算是相送,罗喉转身道:“小童儿,你随我来就是。”身化乌光,破开血海层层禁止,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昊天自知乃是罗喉有心相试,看了眼鲲鹏,冷哼一声,遍体绿芒暴涨,腾空而起,紧跟而去。
冥河看着似乎有些心事的鲲鹏,喝道:“你这老鸟,却是害我。”鲲鹏仿佛才被惊醒,缓了缓,方是恢复本色,尖声笑道:“老鬼,我乃是助你成大事,你可知适才那人是何来头。”冥河皱道:“有话就讲来,你又不是不知,如今天机混乱无比,根本推算不出,安能测探出他是甚的来头。”
鲲鹏神念一闪,确定附近无人,才道:“当年道祖鸿钧于昆仑得道,乃是借了那造化玉碟之功,世人尽知这乃是上天眷顾,托天成道,安知适才那位当年与鸿钧同修于昆仑山,都有成道机缘,可惜两人相争,鸿钧明了天道无情,修为稍深,才算得了造化。”顿了顿,不理冥河有些扭曲的面庞,鲲鹏续道:“那位名唤罗喉,混沌而生,非是圣人,几近无敌,我有他庇护,亦算暂时安身,奈何奈何。”说到最后竟然隐约透露出些疲惫与沧桑的味道。
冥河沉重的点了点头,“你还是速速离去罢,昊天望你之时,杀气隐而不露,结怨已深,一旦去而复返,不可挡也。”
鲲鹏喋喋怪声徘徊在密室之中,人已不见踪迹,只留余声道:“我不过杀了他唯一的儿子罢,非是甚大事,老友,那位所提之事,你且好自思量,一念之间而已。”冥河此刻已经恢复了血河一方教主的气度,泰然的踱了几步,长长的眉毛抖动不已,最后仿佛下了狠心般,眼中凶光磅礴,“原始,当年辱我,害我被准提道人所擒,势必不与你甘休。”无声无息间,整个密室在冥河的凶光中化做颗颗微尘。
却说罗喉有意考教昊天,用了些神通,身形如电,盏茶工夫不下行了百万里,直到了洪荒星空之中,罗喉一路下来,只觉这昊天始终不紧不慢的相随在后,保持着相等的距离,心中暗示欣赏,停下身来,落下一颗星辰之上,昊天也随即落在对面一颗稍小些的星辰上。
“你这童儿,多年来看来也为荒废,为那天帝到是正理,算是一流人物,怕比得上自在坐下那只小孔雀了。”罗喉负手而立,纵览无穷星辰运转变换,好不潇洒。
昊天微微一拱手,宠辱不惊,“前辈,我正从那封神所在而来,只知晓群圣具在,不知胜负,托故出来,恰逢前辈,正可一计大事。”
“哦?你如今贵为天帝,统摄群仙,名位已极,尚有何事有难,况且你那三个师兄,乃是三清圣人,你大可前去相求,何需来寻我。”罗喉心机何等深沉,自然是不将昊天放在眼中,纵然他是天帝,亦不过是稍微有些价值罢了。
昊天面色微苦,有些郁郁道:“三清圣人,呵呵,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何曾将我这小小童子放在眼中,若非他们暗中掣肘,我又如何会这般吃力。”纵然昊天何等心思,此时看来确实愤怒异常,狂暴的气息搅动的四周星辰之力支离破碎。
罗喉玩味的笑了笑,“你欲所为莫非欲借我之力铲除异己?”“正是,只要清除那些不该存在的人,凭借我之实力,足以震慑洪荒,连人皇都需臣服于我。”昊天淡然道,恢复了天帝应有的做派。
“我能得到甚的,你且说来,开罪三清,我纵不惧,亦需考虑一二,你这童儿却是大胆。”罗喉有些意外于昊天的野心,或者说是昊天的胆量,终于正色起来。
“我本不知何事可打动前辈,不过得闻前辈与冥河所言,似乎前辈欲开一教,若如此,昊天愿竭力成全。”昊天深深躬了躬,久久不见起身。罗喉亦有些心动,毕竟能得到三皇之首的天帝支持,一切都是省事不少,自己虽然神通滔天,不过对于这些立教收徒之琐事,实在不是所长,思虑片刻,罗喉抬了抬手,虚扶了扶昊天,“我应你便是。”
昊天这才起身,长长出了口气息,这次,却是自己赌赢了,道:“不知前辈所立何教,可否言之,我也好早做打算。”
罗喉随手摄来一颗星辰,无限压缩,直如一颗弹丸大小,捏在手中,把玩一会,猛然捏碎,恨声道:“鸿钧立教三分,而成道祖,我亦立教,唤作魔教,做一做那魔道老祖,大教一立,吾可立地成圣也。”昊天这般神通之人,听了罗喉最后一句,背后竟然都是渗出点点汗珠,不是自己设计这魔头,而是自己被这魔头玩弄在股掌之间,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事已至此,乃是行了一礼,飞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