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公主收回匕首时对着耶格的肚子踢了一脚,我可以猜测到耶格内心肯定骂翻了天,但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走过去扶起他,对莱茵尔公主道:“耶格今天应该感谢公主的指教。”
“好了,孩子们都坐下吧。”
切诺特国王举起酒杯:“为我们伟大的诺伊女神干杯,破坏神必将消灭。”
“干杯!”
众人一同站起身,举着酒杯高呼。
“呼!”
跑到屋外我重重地舒了口气,宴会厅闹哄哄的场景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法好好适应。抬起头,天上月明星稀,偶尔有几道黑影飞过,那是城堡高处栖息的蝙蝠,它们在别人放松时才出来翱翔觅食,也许是这个原因才让它们躲避天敌的危害,一代代兴盛不衰。
咦?什么声音?
我惊讶地把目光四处移动,借着灯光在拐角处看到一团红棕色的毛皮。
“伊弗里,是你吗?”
我对着片拐角处喊道,听到我的声音那团红棕色的毛皮明显动了一下,接着一只细小的手抓着墙壁把它的主人拉出来。
“海瑞斯!”
伊弗里怯生生地对着我喊道,她的怀里抱着红棕色兔驼,小东西垂下长长的耳朵一脸无辜地望着我,就像他的主人一样。小可怜伊弗里也是国王的私生女,她的性格胆小,吃东西时总喜欢呆在阴暗的角落里。她是今年才被送到城堡当中,来时已经有十三岁了,和她一同来的还有怀里面的小免驼。
伊弗里的母亲过世后是她的爷爷闯到城堡把孙女交给国王,那时我就在国王的身边,在国王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不喜,至于原因我曾听哈里王子说过。
“这孩子太大了,已经知人事,在她的心中肯定恨我这个父亲。”
哈里王子绘声绘色地转述他父亲的话,我则在旁边笑着摇摇头心中暗想:“您从小养到大的众多儿女中,认您是父亲的我想也是不多。”
“你到哪里去,伊弗里。”
我问她时她把头低下了:“我听仆人们说你们明天将要离开城堡,到外面去是吗?”
我惊讶于仆人们传播消息的快速,倒也不隐瞒他:“我们准备到猎鹰高原找兽灵。”
“那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她鼓勇气,一脸希冀地望着我。
我微微一惊:“你要出去,城堡里有吃的和穿的,你不会为生活发愁,为什么要出去?要知道你还只是个孩子,到了外面单靠手工针线的话几乎很难养活自己。”
“我受够了!”
她把头摇着,银白色的长发以泪水为媒介贴在脸颊上:“在这里我感到压抑,仆人们看我的眼光充满轻蔑,我那些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们也与我保持着距离,这里的一切都像我们脚下的石头,坚硬而冷漠。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即使到酒馆里当陪酒**也比待在这儿强。”
我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向四周瞧了眼,确认没人后警告她道:“你疯了吗?要是让国王知道他非绞死你不可。”
“他为了一夕之欢后留下的痛苦凭什么要我们承受,我不是他的奴隶。”
我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伊弗里,她现在绝不是大家公认的可怜虫和胆小鬼,她把那些私生子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全说了出来,现在安慰与斥责的话我想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跟我来!”
我带着他来到聂次盖尔师傅的药剂作坊,刚一进屋就有一团黑影把我扑倒,伊弗里怀中的小兔驼发出一声尖利的威胁声。
“别紧张,他是我的兄弟。”
我躲过那条腥红的舌头,把‘神赐’从身上推开,从腰间的布袋中倒出生肉放在地上食盆中,看着他大口吞咽生肉笑着对伊弗里道:“我以前在狼窝中和小狼生活在一起,国王在打猎途中把三条小狼连母狼都一同杀了,把剩下的我带回城堡。诺伊女神保佑,她老人家或许是觉得不能做太绝。”
我指着神赐道:“其中一头小狼送到聂次盖尔师傅的药剂屋时竟然奇迹般地活过来了。”
“既然诺伊女神认为他在冥界生活的时候还未到,我们为什么要违抗神的旨意。”
聂次盖尔师傅从他的卧室中披着厚厚着睡袍走出来,老师傅的脸颊布满皱纹,在看到伊弗里的一刻脸颊上的皱纹似乎平缓了许多,对着我笑道:“海瑞斯,你真的长大了。”
我尴尬非常,摆着手解释道:“她是国王的女儿,我带她到这走走而已。”
“哦,是吗!”
聂次盖尔师傅的语气微微有些失望,他指着我道:“海瑞斯的确是个好孩子,要说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太正经了,这点那只小兽灵比他强多了。”
据说聂次盖尔师傅年轻时也是一名正直的青年,几乎可以说是年青一代的楷模,令人没想到的是到了老年他竟羡慕起耶格来,每当谈起年轻时他总是长吁短叹,遗憾万分,所以面对我时总是耳提面命希望我不要走他的老路。
我把原大陆敌人入侵的事告诉了他,并请求他能给我一些关于原大陆的资料和有关兽灵的事。
“他们终于来了吗。”
聂次盖尔师傅接过凤头鹦鹉递给他的眼镜,在右面一侧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牛皮封面书本递到我的手中。
”这里面都是关于原大陆一切,你在路上可以看看,把神赐带上吗?“
”神赐绝对是个好伙伴,我想用得上。“
我摸了摸正在脚下向我讨好的神赐并对聂次盖尔师傅表达谢意后离开,走时我还带走了神赐。
伊弗里跟在我的后头,看得出来她对神赐很喜欢,一双眼睛跃跃欲试,想动手摸摸他又不敢。
”你可以摸摸他的头。“
我停下脚步用手控制着神赐的头,并指点她不可在后方碰触。伊弗里拐到神赐的左前方,这个方位的确很合适,你要出现在前方挡住神赐道路的话我敢打赌他一定会龇起獠牙。
伊弗里伸出手时微微颤抖,我一笑,抓着她的手放在神赐的头上。神赐并不像我想像中摇头抵抗,相反他露出极为惬意的表情。
”嗨,海瑞斯原来你在这。“
正在这时耶格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吹了声口哨:”你想当我妹夫吗?“
伊弗里脸颊一红,赶忙抽回被我抓住的手,低下头说:”我想我该回去了。“
说完抱着小兔驼慌慌张张地跑开。
”平常我小看你了。“
耶格调侃地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要是国王知道的话你猜他会有什么表情“。
”耶格,别闹。“
我挣脱他的束缚,把伊弗里对我提出的请求告诉他。
”这么说她是想逃离城堡。“
耶格听完我的话深表赞同地说:”老实说在这我也受够了,不过还没她那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