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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这是我们很熟悉的道理,但是,现实生活中,我们是否践行了这句话呢?

原文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①;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②。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③,常足矣。

注释

①却:屏去,退回。走马以粪:用战马耕种田地。粪,耕种、播种。

②戎马:战马。郊:指郊野。

③知足之足:知道满足,并以此为满足。

译文

若能依循大道来治国,就可以让战马退回到田间去耕地了;若不能依循大道来治国,战马就只能在郊野产下马驹了。没有什么祸患比不知足更大的了,没有什么过错比贪得无厌更大的了。所以,知道满足的这种满足,就会永远满足了。

精华点评

在老子看来,正是因为“英雄豪杰”的不知足、贪欲太重才引发了那么多的战乱和灾祸。如果他们懂得知足之乐,不过分贪求土地、人民、财货,也就不会攻占城池、吞并邻国、搅扰祸害百姓了。这提醒我们做人要“寡欲”,懂得“知足”。道家把“知足”看得非常重要,他们认为“知足”能够决定人的荣辱、祸福……不仅如此,他们还把“知足”作为主观辨别贫富的标准。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野心家不懂得“知足”,篡权夺位,最终会落得身败名裂。富有者不懂得“知足”,挥金如土,便永远填不满欲壑。春风得意时要懂得满足,逆境中要懂得满足,腰缠万贯时要懂得满足,身无分文也要懂得满足……过分地追求钱财、事业、名誉,而不知道满足的人,常常把自己的利益看得太重,而忽略其他人的需求,这样,就会有自私自利、功利心太强等等表现。不仅如此,不知道满足的人,贪心太大,往往会侵占到他人的利益。这样他的人际关系必然僵化,置自己于孤立的地位,最后的结果必将是弊大于利。总之,不知足的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一味地强求、奢望,最终只能是落得一场空。

而真正高明的人,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总是以他人为重,把自己个人的得失看得很淡。这就是一种知足。知足实在是一种聪明的生存方式。知足的人,在追求事业、名利、地位、信念、财富时,顺任自然,不强求,心中不存贪欲,反而常常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原文

不尚贤①,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②,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③,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④,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注释

①尚贤:尚,崇尚、推崇。贤,品德高尚、才智非凡的杰出人物。

②贵:稀有、珍贵,这里指重视。

③见:通“现”,出现、显露。这里指展示、炫耀的意思。

④虚其心:虚,空虚。心:古人以为心主思维,这里指思想、精神、头脑。虚其心,使他们心里空虚,无巧诈之思,无非分之欲。

译文

不推崇杰出的人才,以使人民不争夺名利;不重视稀有的珍宝,以使人民不沦为盗贼;不展示能够诱发贪欲的东西,以使人民的心思不被扰乱。因此,圣人治理国家的原则是,简化人民的思想,充实他们的肚腹,弱化他们的精神,强健他们的筋骨。总是要让人民处于没有知识和欲望的状态,并且使那些有才智的人也不敢妄为制造事端。只要遵循无为的原则,就没有治理不好的地方。

精华点评

有很多人认为,老子的使民“无知无欲”的主张是愚民思想,其实并非如此,实际上老子并不主张去除人的正常欲望,而是主张“少私欲,见素抱朴”。他的这一主张对我们安身处事也有极为重大的指导意义。

纷繁的社会中,诱惑人的事物实在太多,谁都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东西。当然,贫穷的人想富有,低贱的人想高贵,默默无闻的人想举世闻名,没有赞誉的人想得到荣誉,这是无可非议的,并且适度的欲望也是人们前进的动力,没有什么不好。但问题在于对欲望的追求必须有一个限度。如果我们的欲望太多,超过了自己的实际能力,那么,它反而成了祸乱的根源。

据说上帝在创造蜈蚣时,并没有给它造脚,但是它可以爬得像蛇一样快。有一天,它看到羚羊、梅花鹿和其他有脚的动物都跑得比自己还快,心里很不高兴,便嫉妒地说:“哼!脚愈多,当然跑得愈快。”于是,它便向上帝说:“上帝啊,我希望拥有比其他动物更多的脚。”

上帝答应了蜈蚣的请求,他把好多好多的脚放在蜈蚣面前,任由它取用。蜈蚣迫不及待地拿起这些脚,一只一只地往自己身上粘,一直从头粘到尾,直到再也没地方粘了,它才罢休。

它心中窃喜:“现在我可以像箭一样地飞出去了!”但是,待它要跑时,才发觉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这些脚,这些脚各走各的,它要全神贯注,才能使这一大堆的脚,顺利地前进而不至于相互绊倒。这样一来它比以前走得更慢了。

对付贪欲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学会放下,懂得控制欲望,协调欲望和正常生活之间的关系。这样,我们才能从欲念的无底洞中解脱出来,放下心灵的负担,还心灵以真正的自由,而自由的心灵才能发挥最大的潜能,反而能使人更清晰地发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也能在与人交往中学会舍弃不需要的、不利于自己的东西。而这些行为也会使我们找到快乐,得到身心的满足。

原文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①,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求生之厚②,是以轻死。夫唯无以生为者③,是贤于贵生④。

注释

①有为:有所作为,强作妄为。引申为施行繁苛之政。

②以其求生之厚:由于统治者奉养过于丰厚奢侈。

③无以生为:不要使生活上的奉养过于丰厚。另一解释是,不刻意求生。

④贤:胜过、超过之意。贵生:厚养生命,过分追求生活享受。另一解释是,重视生命。

译文

人民陷于饥饿,是由于统治者吞吃赋税太多,所以才陷于饥饿。人民不好治理,是由于统治者喜欢有所作为,因此才不好治理。人们把死看得很轻,是由于统治者奉养过于丰厚,因此才把死看得很轻。只有不追求生活的丰厚而又有所作为的人,才比过分追求生活享受的人高明。

精华点评

人民的饥荒,是执政者横征沉重的租税造成的;人民的轻生,是执政者贪得无厌的聚敛造成的。正是因为执政者的贪婪,才祸殃百姓。所以,老子劝诫统治者:物质享受不丰富而有所作为的人才是高明的人。

执政者的错误,也给了我们以启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有太多的诱惑令人欲罢不能,人们被金钱等物质诱惑,所求大于所得,最后,无法控制欲望,最后不择手段获取,结果害人害己。例如那些因为抢劫、盗窃而锒铛入狱的人,哪个不是因为受到诱惑而无法自拔?所以,人行走其间,很有必要保持一份清醒的淡泊。然后,在淡泊中寻找自己、陶冶自己,在纷乱的滚滚红尘中,学会拒绝物质诱惑。

一条小鱼问大鱼道:“妈妈,我的朋友告诉我,钓饵上的东西是最美的,可就是有点儿危险。怎样才能尝到这种美味而又保证安全呢?”

“我的孩子!”大鱼说,“这两者不能并存的,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绝不去吃它。”

“可他们说,那是最便宜的,因为它不需付出任何代价。”小鱼说。

“这可完全错了,”大鱼说,“最便宜的很可能是最贵的,因为它希图别人付出的代价是整个生命。你知道吗,它里面裹着一只钓钩?”

“要判断里面有没有钓钩,必须掌握什么样的原则呢?”小鱼问。

“那原则就是你刚才说的。”大鱼说,“一种东西,味道最美,又最便宜,似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钓钩很可能就藏在里面。”

手握大权是诱惑,获取暴利是诱惑,惬意享受是诱惑,痛快玩耍也是诱惑。而这些诱惑总会使我们迷失方向,蒙蔽我们双眼。人行走社会,就要行得正,坐得直。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利,而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断绝了自己未来的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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