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玉台楼的的神话,不过是江湖人畏惧它的武力罢了,又谈何清誉。”云儿言语间,声音尖锐了几分。
“混帐!”宁叔怒火斥目,长袖一摆,“啪”的一声闷响,宁叔一怒之下挥掌相向,收回火辣辣的手掌,瞧见云儿透白如雪的脸颊上,留着一条醒目的巴掌印,心里顿时有几分后悔。
云儿面无表情,拂袖擦去嘴角旁殷红的血迹,眸子中波光粼粼,强忍落泪,凄婉一笑:“打的好。”
“我!……”宁叔欲言又止,望了一眼手掌,不知如何开口。
“好了,云儿,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着自己的思想了,玉台楼你是必须回去,不过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我若是见不到你的身影,别怪我下手无情。”白如霜蹙眉冷声道,对于这位说一不二的楼主而言,她自是莫敢不从,能够给予三日时间,也算是楼主的宅心仁厚。
云儿点了点头,不在多言,将李昊拉扯上马背,一跃而上,扬起马鞭而去。
望着身影消散与尽头,白衣男子冷声开口:“你不该打她,云儿性子倔强,自尊心强,难免心中会留下隔阂。”
“我,唉,我也不想,只是一时怒火上头,才做出这般冲动之事,不过楼主,凭你的武功,刚才若要阻止我的话,并不困难。”宁叔说着扭头,望向那冷漠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淡淡开口:“云儿最近是有些欠缺管教了,她以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白衣男子说完转头离去,不待片刻,似乎想起什么,冷冷开口:“对了,宁叔,把盘云峰列入黑名单,此次由你亲手包办,两个月后,我不希望在江湖上,听到有关盘云峰的消息,而是他们称其盘云峰为玉台楼分部。”
“楼主放心,此事我会亲自出手,我们玉台楼沉寂太久,怕江湖人已是逐渐淡忘,导致像盘云峰那样货色,也敢对我们的人动手。”宁叔冷冷开口,眸子中杀气满满。
白衣男子不在说话,傲白如雪的身影,消失在这片黑暗之中。
天色已亮、阳光朗朗,山东,一间简陋的客栈,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坐在木椅上,他手托着下巴,弯着背,满腔悲愤迷离的,凝视着手中拽着的信纸,娟娟秀迹,落款云儿,话语简洁,只有一句“愿君安好,云儿先行离去。”
重伤卧床间,他仿佛瞧见云儿娇薄、憔悴的身影,污红的面庞,朱唇有些斑白之意,来来回回忙碌一天,只为了搁置在桌上,散发着一股刺鼻味道的草药。
一株草药将两人弄的死去活来,如今匆匆离别,下次重逢,不知又待何时,“好一个玉台楼,好一个白如霜。”李昊喃喃叱喝,宽厚的手掌,几乎要将桌面拍碎。
良久后,男子无力的靠在木椅上,微微合目,说起来,也该去杭州与师傅他们会合,“唉”连师傅亲自赐予的碧水剑,如今都已下落不明。
数日后的杭州大赛,自己已是无心参与,李昊购了一匹快马,一路奔往杭州,与师傅会合。
杭州?说起杭州,或许自己率先想到的,就是西湖河畔,白娘子与许仙,或许自己就像许仙一样,是一个不靠谱,懦弱的人吧?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高楼,只是此时已无心寻柳。
几日快马加鞭,一路调养,体内的毒素渐渐散去。
“哇,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武林人士聚集杭州,难道是什么大日子不成?”
“快看,那是盘云峰的?还有辟云宗,连碧水阁都来了,今天的杭州真是热闹啊。”
“你们知道什么?今天是江南剑赛的日子,一峰一宗一阁以及别门别派的年轻翘楚,都会齐聚在此,一与争锋。”
“听说碧水阁的李昊,是最有希望夺冠的啊,一举成为冠军,与掌门之女定下婚约,接手下一任的阁主,成为江湖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好事啊,唉,也只有羡慕的份咯!”
熙攘的人群,不绝于耳,一名身着黑衣,面色颓然的男子,拉着一匹马,缓缓挪动,他满脸胡渣,发迹蓬松,连头顶上系发的布带都歪了。
男子满脸深沉,目光迷离的走在街道上,正在他恍惚之际,陡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声,蓦然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一名白衣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刀削,英挺如剑,手中拽着一副图纸,握着一柄长剑。
与对面的男子,似乎发生口角上的争执,他长眉一挑,英气逼人,顺势手掌一推,将对面的男子重重推倒,此时本就人多杂乱,那名被推倒的男人,犹如多米若骨牌一般,短短片刻,倒下一片人群,惹的四处哀怨,敢怒不敢言。
如今鱼目混杂,大多乃是一些江湖各派门士,对于普通民众而言,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李昊本不想管,但此时他不得不管,因为那一袭白衣,缓缓朝他走来。
这男子的气势,与白如霜截然不同,步伐豪迈、眉宇英挺,他走上前来,望着李昊上下一番打量,缓缓摊开手掌,摊开一张白纸,朗朗问道:“你有没有见过到,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
李昊一眼望去,只见这张粗糙的白纸上,用浓浓的笔墨,隐约勾勒出一些女子的模样,至于容貌已被拙劣的笔法扭曲覆盖成一团黑墨。
世上最漂亮人的?想到此处,他的脑中浮现出,那皎月下一道雪白的倩影。
“云儿。”李昊面浮思绪,轻轻呢喃道。
“你说什么?”白衣男子似乎没有听清,他面浮喜色,激动之下,伸出宽厚的手掌,对着李昊的肩膀抓来。
这一抓很随意,但速度及其之快,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李昊顿时大惊,这位来历不明的男子功夫及其之高,一瞬间便搭在了李昊的肩膀上,李昊赶忙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白衣男子见状面色一变,似乎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黑衣男子,居然敢对自己出手,他面色一冷,右手往前一推,浑厚的内力,顷刻之间宛如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