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5年,意大利的寇西默一世公爵为了让自己名垂不朽,决定委托人绘制佛罗伦萨圣罗伦教堂的壁画。在众多的候选人中,他最后挑选了庞托莫。
庞托莫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伟大作品的创作过程,于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从来不见外人。他自信米开朗琪罗也不如他。
他在礼拜堂工作了11年,在此期间,他很少离开,而且惧怕和人接触,不幸的是,壁画还没有完成庞托莫就去世了。后来,人们看到的这些画比例完全不对,画面交叠,不同故事的人物并列在一起,数量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庞托莫太执迷于细节了,丧失了构图的整体意识。这11年的创作非但没有将他的绘画生涯推向高峰,反而毁灭了他,他把自己困在封闭的屋子里走不出来了。显然,对于创作艺术与社交艺术来说,离群索居是致命的。
人不能脱离群体而存在,这是经过科学证明的。因此,必须与他人保持频繁的接触。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在社交中脱颖而出。优雅而从容的技巧是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逐渐培养起来的,离群索居只能导致孤立。
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孤立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局限。这种孤立的境地使他们更加孤陋寡闻。
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为自己建造了著名的凡尔赛宫。凡尔赛宫如同蜂巢一样。所有的设计都围绕着国王一个人。四周环绕着贵族的居所,职位越高距离国王越近。
为什么路易十四要建立这样的宫殿呢?原来,路易十四在激烈的内战“投石党运动”落幕之际开始掌权,这场战争就是贵族煽动起来的。随着国王权力的日益强大,贵族们受到了相应的限制,他们越来越怀念昔日的封建制度。贵族输了内战,内心充满了对国王的不满。
凡尔赛宫的建造,并不仅仅是国王奢华颓废的表现。而且是控制贵族的一种手段。凡尔赛宫建成以后,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都变成了讨好国王的小人物。从此,国王牢牢地控制了权力。
宫廷生活的安排是让皇宫里所有的“能”量都向国王流动。路易身边总是随侍着大臣和官员,全都想要听取他的意见和决策。对于他们所有的问题,路易通常回答:“我会考虑。”
如圣西门所指出的:“只要他转向某个人询问任何问题,说句无关紧要的话,所有在场的眼睛都会转向这个人。这是无上的荣耀,声望也随之升高了。”他还写道:“国王不仅使所有地位崇高的贵族出现在他的宫廷里,也同样要求次一等的贵族。在欢迎仪式上、用餐时、凡尔赛宫的庭院里,他总是眼观四方,注意所有动静。若是最显赫的贵族没有长久住在宫里就会冒犯他,那些从未或是几乎不曾出现过的贵族更会招惹他满心不快,一旦这些人有所请求,国王会傲慢地表示:我不认识他。这句断语永不更改。”
贵族们围在国王身边,他们毫无隐私可言。路易十四已经领悟到孤立他们是控制权力的最好办法,这样可以避免阴谋在黑暗中形成。就这样,在路易十四统治期间,这种相对和平与安静的时光一直维持了50年。
马雅基维利曾论证过,军事意义上,建筑堡垒是一项错误。堡垒会变成力量孤立的象征,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原始设计用以防卫的堡垒,事实上截断了支援,也失去了回旋的余地。堡垒可能固若金汤,然而一旦将自己关在里面,人们都知道你的下落,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围城不见得要成功地攻破,围困就足以将敌人的堡垒变成监牢。由于空间狭小而隔绝,堡垒更容易受到瘟疫和传染病的侵袭。在战略意义上,孤立的堡垒不但没有防卫功能,事实上,它制造出的困难胜过了它能解决的问题。
人类在本性上是群居的动物,权力必须依赖社交互动与四处周旋而来,想要让自己有足够的影响力,必须将自身置于核心地位,也必须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大多数人在受到威胁时才会意识到危险,一旦面临这种情况,他们倾向于退守,摆出防御的阵势,筑堡垒来寻找安全感。然而,这么一来,他们就得依赖越来越小的圈子提供资讯,无法清楚了解四周的动静。这样,不但丧失了机动性,而且更容易成为受攻击的目标,还容易让人产生偏执妄想。在战争以及绝大部分策略游戏中,孤立往往是挫败与死亡的前兆。
在环境不确定甚至十分危险的时刻,人们必须战胜想要退缩的欲念,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更容易与人交流,不忘旧战友,结交新盟友。逼迫自己进入更多形形色色的圈子里,这是自古以来掌权者的秘诀。
法国政治家塔里兰出身于贵族家庭,为了了解外界的动向,他非常注重巴黎市井间发生的事情。他从不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总是不断地和外界接触。因此,在一次次危机到来的时候,例如,内阁垮台、拿破仑倾覆以及路易十八退位,他都能安然度过动荡的乱世,甚至还能从中得到利益。
自古以来,掌权者的秘诀就是在环境不确定甚至十分危险的时刻,不仅不退却,反而迎难而上,和更多的人打交道。权力是人创造出来的,但其影响力的扩张却需要与人接触。千万不要把自己陷入孤立的境地。广泛的社会交往可以让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感到孤立无援。
长期的离群索居会让你的思想偏离正常状态。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或许可以通过沉思默想掌控大局,但是他们却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局限,而且孤立的状态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因为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深深地陷入了与世隔绝的境地。即使想回到人群中,也因为失去了许多交流的机会而变得非常困难。
权力是人创造出来的,但其影响力的扩张却需要与人接触。千万不要把自己陷入孤立的境地,广泛的社会交往可以让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感到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