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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斑马(4)

是的,你觉得,现在的你和李兵,除了叙旧,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

“那时我们都在乡下,夏天的晚上,坐在稻场上,谈论理想、未来、人生。想想真的好笑,那时我们认定了,理想无法实现,都是因为那该死的乡村,只要有一天,冲出了牢笼一样的乡村,我们就一定能实现梦想。”

李兵说:“是啊是啊,那时,你已决定了出门打工。我本来是要和你一起出门打工的,可是我开始谈恋爱了,我没有走出来,你说要是我当时跟你一起出来打工,现在会怎么样?”

你说:“我妈去世早,父亲年岁已高。出门打工有些不放心。是你鼓励我走出去,还说,你走了,我把伯父当父亲一样,栽秧斫谷什么的,我会去帮忙的。你去闯,我帮你尽孝。我相信你,一定能闯出一片天的……你真的帮我尽孝了,可是我呢,这么多年,我混成了什么样子。”

李兵说:“你不错了,比起很多人来,你已算好的了,你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房子,安了家。”

“可我把家安在了一个孤岛上。”

你们喝了许多的酒。你已开始说酒话了,你说:“什么安家,只是有了一个房子,家是什么,家是放心的地方,可这么多年,我的心,找不到一个地方安放。对了,说个笑话,不,不是笑话,是认真的话。你知道吗,我总是想,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死了,我想让你娶你嫂子,娶张红梅,你们俩一起生活。听见了没有,你要记住,娶张红梅。”

张红梅说:“别喝了,喝多了净胡说八道。”

李兵说:“让他喝吧,我知道他的心里苦。”

你说:“我的心里苦,李兵你的心里更苦。你记住我这话,我要是突然死了,你就,过来,成为这一家的,男主人。这房子,这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天你是真喝醉了。你喝醉了可心里还明白着。后来你说出了白斑马的事。

“我看到了白斑马,看到了白斑马的人都要死。桑成死了,英子死了,马贵死了,李固也死了,现在轮到我了。”

李兵和张红梅把这话当成是酒后胡言,根本没往心里去。

李兵在你家住了一个星期。本来是你想让李兵来散散心的,他离婚了,心情不好。结果反倒成了李兵在安慰你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把心里那许多的苦都倒了出来。你也对李兵说,“你说说罢,别把苦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李兵摇摇头,笑笑。不说话。李兵总是这样,话很少。你还记得当时你这样评价过李兵,你说李兵的沉默是金。如今的李兵比十几年前更加沉默了。

张红梅说:“你带李兵出去走走嘛,天天呆在家里喝酒,把人都喝成酒麻木了。”

你对李兵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带李兵去了云林山庄。你再次对李兵说了你所知道的李固。你问李兵知道为什么叫云林山庄吗?

李兵摇头

你说:“李固是想学元代的大画家倪云林。”你还对李兵讲了许多倪云林的故事。那个有着精神与物质洁癖的画家、隐者。

“倪云林看上了一位歌伎,于是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庄园,想和她共度春宵。但又怕她不洁,叫她去洗澡。洗完上床,又经过严格检验,认为还是不干净,要她再去洗,洗过之后,他认为还是不干净,要她再去洗。洗来洗去,歌伎洗感冒了,天也亮了,他也只好作罢。”

李兵听着,望着云林山庄内青葱的树木发呆。

“在倪云林的眼里,歌伎不干净,权贵、金钱更不干净。张士诚的弟弟喜欢他的画,送来绢和金币想求他的画,他把绢撕了,说他这么干净的人,怎能为王门画师。他得罪了权贵,挨了顿鞭子。挨打时他一声不吭,有人劝他,打得痛,叫一声也好。倪云林说,不能出声,一出声,便俗了。”

李兵说:“这园子里好多的鸟。”

你说:“就是这样的一个爱洁之人,可最后,却偏偏死得极为不洁。”

那一天,你还对李兵说起了这些天来你打听到的另一件事,是关于这里的菜农与画家李固的事——

画家李固来木头镇隐居之后,他的庄园里来了一些鸟,于是他开始给这些鸟喂食,没想到鸟越来越多,他每天都要准备十多斤的鸟食来喂鸟。他的园子里,渐渐成了一个鸟的天堂。可是有一天,离庄园不远的菜农马富家办喜事,放了很多的鞭炮,把鸟都吓跑了。李固于是找到了马富,说您以后不要放炮了,一放炮把我的鸟都吓跑了。马富说,这关我什么事,我们农民过红白喜事,都是要放炮的。画家李固说,我不是禁止你们放炮,只是请你们不要放炮。当时有个叫马贵的菜农也在场,马贵说,你说得好听,凭什么你不让放我们就不放了,政府禁鞭都禁不了。除非你给钱,你给钱我们就不放了。马富和其他的菜农都说,对对对,给钱就不放了,你不是有钱么?画家李固想想觉得也有道理,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放炮。于是同意了给钱。然后就谈到了具体的价钱的问题,给多少钱,才能让他们过喜事不放炮呢。经过讨价还价,最后达成了共识:五百块钱买菜农们不放炮。这事过了没多久,马贵就找到了画家李固,说,我来通知你一声,明天我过生日,要放炮。你看这事咋办。李固说,这好办,按上次谈的标准,五百块。马贵喜滋滋地拿到了五百块。过了不到一星期,马贵又找到了李固,说他明天又要放炮。画家李固说,又有什么事?马贵说,还是过生。李固说,不是上星期才过的吗?马贵说,这次是儿子过十二岁生日。李固说,那好吧,我再给你五百。马贵说,过十二岁生日是大事,要热闹,不放炮不吉利。最后的结果,是李固拿出了七百块,才把马贵打发走。马贵的生财之道,很快被其他菜农得知,于是那一段时间,差不多天天有人去找李固。

李兵说:“那后来呢,总不能老这样被他们敲诈。”

你说:“是啊,后来李固便不肯给钱了,说你们爱放炮就放吧,随你们的便。于是菜农们就拼命地放炮,想把鸟都吓跑。可是经过几次之后,鸟儿们渐渐习惯了鞭炮的声音,再怎么放,都不跑了。”你说,“难怪很多厂都不敢招河南人,河南人就这样。”

李兵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是太久没有回烟村了,其实咱们那里的人也是这样。现在的人,都变坏了。从前是夜不闭户,现在是上了锁都敢撬你的门。你搞种植,人家偷你的,你搞养殖,给你下毒药,尽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对了,画家得罪了这里的菜农,只怕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没什么,那画家,如今已不在这世间了。”

你和李兵都不再说话。

“我要走了。”晚饭时李兵说。

“急什么呢?”

“该进厂打工了。”

“你就那么喜欢打工么?你又不缺这个钱花,你存那么多钱干吗呢?”

“我也不知道,可是,不打工,干吗呢?”李兵苦笑。

你说李兵:“你这是为了打工而打工。”

李兵说:“那你是为什么而写作呢?”

你想了一会,说:“我和你一样,是为写作而写作。”

你送李兵去木头镇火车站。在候车的时候,你对李兵说,“记住我的话。”

李兵说:“什么话?”

“如果我出了意外,帮我照顾你嫂子和侄女。”

李兵说:“胡说什么呀,好好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你说:“我们来到这世界是一个意外,离开这世界,却是必然。李兵你要答应我。”

“你放心,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把她们当亲人。”

7

英子看见白斑马,是在她从李固的庄园出来之后的事。那时,菜农和李固之间已生仇恨。只有英子妈,依旧每日采颉新鲜蔬菜送到云林山庄。英子妈的举动,实际上是表明了她的立场,这样一来,她便成为了全体菜农的敌人。英子妈菜园里的蔬菜,在某一天晚上全部被毁,面对被毁掉的菜地,她心里明镜一样。前些天,马贵就来找过她,让她别再给画家李固送菜了。

英子妈说:“为啥不能送?”

马贵说:“那个画家得罪了咱们,和咱们是敌人。”

英子妈说:“和你们是敌人,和我不是。我又没有去敲诈过人家。”

马贵说:“反正你不能再给他送菜,否则你别想在这里种菜。”

英子妈看到被毁的菜园,站在那里,默默流泪。依她的性格,若在老家,她定要拿一把菜刀,一块砧板,站在村口把那该死的祖宗十八代操遍。然而这不是在村里,她知道这些老乡一贯欺软怕硬,什么事都做得出。英子妈擦干泪,把被毁的菜地重新翻过,种上新的蔬菜。英子下班回家,知道家里出事,打电话报了警。这样的小事,自然很快就查明了真相。果然是马贵带人所为,诸多菜农参与,罪不责众,批评教育一顿,责赔偿了英子家损失。从此,关于英子妈和画家李固的谣言,开始在菜农们间流传,并传回了千里之外的河南老家。

新一茬的菜出来后,英子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采了一筐鲜嫩蔬菜,让英子给画家李固送去。

英子说:“我不去,要去你去。为了那个画家,你把老乡们都得罪了。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们吗?”

英子妈说:“就是有人说闲话,我才让你去送菜。”

英子冷笑了一声:“闲话?”

英子还是去了,她要去告诉那个画家,为了他,她们一家把老乡都得罪了,希望他离她母亲远一点。英子去到云林山庄,见到画家。这次画家没有作画,正给鸟儿喂食。手中的鸟食抛撒开来,鸟们从高处飞下,安静啄食。那么多的鸟,仿佛整个小镇的鸟都飞来了这儿。见了英子,李固停止喂鸟,问英子这段时间为何没来送菜,问英子妈还好。英子见了李固,心头的恨瞬间烟消云散了。

英子还是说了家里发生的事。

李固说:“你妈是个好人,你也是好人。”

英子说:“好人有什用,这世道,好人总是吃亏。”

李固接过菜,拿了一张百元钞票给英子。想一想,又拿了四张。

“你家菜地损失因我而起,这个算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收下。”

英子冷笑:“可怜我们么?”

李固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不能让好人吃亏。”

英子没有收钱。说:“这菜是送给你吃的,你也是好人,我们不能总占好人的便宜。”

走出云林山庄,英子心情格外轻松。这是她来南方最开心的一天。走到庄园门口时,她看见了一匹马,英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马,马蹄踏出音乐的节奏,“的的达达,的的达达,”从她的身边走过。英子看得呆了,不一刻,那马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

英子被这世间的大美击倒,她想大哭一场,泪就真的下来了。

英子泪流满面地回到家。母亲吓坏了,问英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英子摇摇头。她的心还在那匹马身上。马把她的魂给勾走了。

英子妈问:“见到画家了?”

母亲急切的眼神,打破了白斑马带给她的美好心境。她的心情顿时灰暗,冷冷一笑,说见到了画家好得很在喂鸟呢画家还问你好。

“英子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和妈说话?”

“我怎么了?我该怎样和你说话?”

“我是为他担着心。马贵从老家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么样?咱们还怕她不成。”

“马贵从老家带来了一把鸟枪。”

英子冷笑:“他拿枪能干吗!他除了欺负比他更老实的人,还能干吗。再说了,他敢把枪带来,是自己找死。一个电话到派出所,他就……”

英子妈打断了英子的话:“你可别干傻事。”

英子和母亲说不到一块儿,饭也不想吃,独自在小镇到处走。

英子的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着,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她漫无目的乱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云林山庄的门口。那时天已黑了。英子坐在山庄对面的树下,她想再看见白斑马,天黑得严实了,英子还那样坐着。

她终于如愿以偿,她看见了白斑马,踩着音乐的节拍,“的的达达,”从远而近。白斑马温顺地走到她身边,停下脚步,睁着一双大眼看她。她伸出手,轻抚白斑马的脸,白斑马伏在地上,冲她点头,她明白了白斑马的心思,骑上马背,白斑马站了起来,的的达达,驮着她离开了山庄。小镇的街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一辆汽车,几个蜷缩在墙角安身的流浪汉,就是英子和白斑马的天空。走上大路后,白斑马开始小跑了起来,迈着细碎的步子,越迈越快,渐渐就飞了起来。白斑马把英子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又趴在了地上。英子明白它的意思,说你是让我下马么?白斑马对英子咧开嘴一笑,这一笑,英子一下子认出了白斑马。英子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是我。”

白斑马跨在了英子的身上,英子紧紧地搂着白斑马。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英子闭上了眼,她要把自己的珍藏献给白斑马。

枪响了,白斑马倒在了血泊中。英子尖叫了起来,蓦地看见对面的云林山庄。背上冷汗涔涔,默了许久,方知是南柯一梦,慢慢家去,一路细品梦中的幸福与不安。

“怎么会是他?”英子想。

回到家,英子觉得很累,倒在床上睡。母亲看英子脸色很不好,问英子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英子说:“你还关心我舒不舒服么?”

“我是你妈。”

“你走开,我想休息,我很累。”

“好,我走,你休息吧。”

“把灯关了,把门给我带上。”英子说。睁大了眼瞪着天花板。黑暗中,天花上渐渐浮现出了一张疲惫的脸,一双忧郁的眼睛。那是她的客人的脸。一个古怪的客人!她想起了那客人第一次来洗脚城,一个人,脸上写满了孤单与落陌。

“老板您做什么生意呀。”

“我不是老板,我不做生意。”

“那……老板……”

“说了我不是老板。”

“听口音,先生是北方人吧?”

“你是洗脚还是查户口?”

“对不起老……先生,我不该多问,我只是想和您说说话。”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盘查。我讨厌被人盘查。”

英子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客人。来洗脚城洗脚,很少有人独来的,来了也少有这样闷不吭声的。一连十多天,客人每晚按时到洗脚城,每次都点英子出钟。每次都一言不发。有好几次,他干脆躺在椅子上打起呼噜,直到英子给他洗完,把他叫醒,才结账走人。

“我叫桑成。桑树的桑,成功的成。”差不多半月后,客人主动开口。

“哦。”英子习惯了在这客人面前的沉默,一双手用力在客人脚底的穴位上按压。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天天来点你洗脚么?”

“嗯。”英子手上的劲道略顿,又开始专心做足底按摩。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那是我的初恋。”桑成说。

“切!”英子嘴角泛起不屑地笑。“这样的话太没有创意了。”

“我把她弄丢了。”桑成闭着眼,陷入一回忆中。

“许多年前,我刚来南方,在一家玩具厂打工,做彩绘。这样的工作很简单,白坯的波丽公仔头,用很细小的毛笔画上眼睛,嘴巴,眉毛……每人一道工序。彩绘部一多半都是女工,我是少数的几个男工之一,我能进彩绘部,全因多年前的一点美术功底。人物传神,全在阿睹。我做的是彩绘部最难的工序:点睛。”

许多年后,当桑成躺在洗脚城的椅子上,闭上眼缓缓开始对往事的追忆时,他又闻到了玩具厂那特有的气味,混杂、刺鼻,如午后的阳光一样明亮、躁动,那是桑成生命中的青春期。爱情是那一时期的主题,相较之下,生存与发展都变得次要。玩具厂没完没了地加班,于桑成也成了一种享受,这一切都缘于一个名叫林丽的女工。多加班,他便能多些时间看见林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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