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杰熟练地抱着向悠从出租车下来之后,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向悠很怀疑,她是回了自己的家,还是去了这个名叫裴修杰的家。
她打开了门,还好,钥匙她习惯性的放在了口袋,不然连家都进不了了。
“家里没人吗?”他打开了室内灯,把她放到沙发上问道。
爸爸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出差在外,尤其是最近一年多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而她的母亲,早在自己还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偌大的一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便成了家常便饭,她早就习惯了。
裴修杰来到厨房拿出一桶冰块,又找了条毛巾,回到客厅的沙发边。
刚才的那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见得很关心,像是很普通的随意的问了一句。
向悠坐着沙发上,看着那个叫修杰的男人在一旁熟练地把冰块放在毛巾中包好。
他细软的刘海懒散地飘落在额边,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完美的侧脸,轮廓清晰,却又没有那般刚毅,甚至隐隐透露出柔魅。浓眉下方,长卷的睫毛,高挺的琼鼻,薄唇自然抿着。稀松的柔软黑发背后,右耳垂上,钻石的耳钉隐约闪烁着摄人眼球的光芒。
头微偏转过45度,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眼波流转,竟是带着三分笑意,三分邪气,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向悠瞧着他将包好冰块的毛巾放到自己的脚上时,也许是一阵冰凉袭来的缘故,猛然间从刚才的思绪中清醒,她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
家里没人!
这意味着,现在这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子里瞬间抽离了一般,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遍布她的全身。
她居然没有觉察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或许就是引狼入室。她连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都没有弄清楚,竟然就这么让他来到自己的家了。
莫不是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眼前这个男的设计好的圈套,而现在,很不幸,她上钩了。
想象开始在她的脑海中肆无忌惮地蔓延,那些画面,仿佛一个个都有了生命般,开始活灵活现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修杰抬起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捂住冷毛巾,轻轻揉着。
“啊---走开!”她突然抬起脚,一脚踹到了裴修杰的脸上,脚上的冰块连着那一踹,从毛巾中散落出来,狠狠地打到了他的身上。
“你发什么神经?”裴修杰根本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还在为她冰敷,现在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想都没想就大吼出来。
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什么被人追,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好了,这么快就脱去外套了。
向悠跳下沙发,拾起身边一大桶的冰块,哗啦一声,向着裴修杰的身上全都倒了下去。
接着她把桶往他身上一扔,转身连跑带跳地朝着楼上的房间奔了过去。
“站住!”手臂突然被强有力的大掌抓住,身子一下子被带了回去。
“色狼,你放开我,你敢对我做什么事,我是不会饶过你的。”向悠背对着修杰,挥舞着两只魔爪,龇牙咧嘴。
“喂喂,这是怎么个发展套路,我可是在给你冰敷唉。”修杰扬了扬眉头,“委屈”地说道。
“你放P!”她转过脑袋,仰着头对着他大吼一声,唾沫星子溅得天花乱坠。
“说帮我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吧。”他制止住她乱动的手臂,将她整个身子捁在自己的怀中。
“此一时,彼一时,你,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现在发什么疯。”他将头凑近她的耳后,故意在她的耳边呵出暧昧的气息,“哦---让我猜猜,难道你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什么吗?啧啧,思想还真是不纯洁呢!”他摇了摇头,露出扼腕可惜的表情。
向悠的脸一红:“你说什么鬼话,好,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先放开我,而且向我保证,不做什么事情,那么我可以大发慈悲,让你今晚不至于流落街头。”既然逃不过,那么就谈条件。
裴修杰噗哧笑出了声:“你真会想,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事?不过……”他拖长了声音,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量,将向悠更紧地带到自己的怀中,“既然你都开口了,好像我不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你呢。”
他的话语声,越到后面,变得越加模糊不清,最后,所有的气息都融入到了向悠优美白皙的颈项中。
他的唇瓣,竟然碰触到了她脖子上的肌肤!
向悠顿时石化,一瞬间根本就无法动弹,她猜到没错,他果然是一匹大灰狼!
干燥的吻忽然变得湿润,这怕不简单单是个吻,不然,怎么会有一股灼热的痛。
向悠忽然提起手肘,对着身后这个可恶的男人的肚子,狠狠地一击。
身体很快就被放开了。裴修杰半弯曲着身子,伸出手指指着向悠一脸的痛苦状:“你下手还真不轻。”
废话,对付色狼能手软吗?
乘着这个空档向悠连忙跑上楼梯,跑进自己的房门,利索地锁上了房门。
呼----
她吁了口气,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那色狼糟蹋掉了。还好没事,不过可恶的是,她已经被他给吻了去了!
向悠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气愤让她一时间忘了脖子处传了的隐约的疼痛感。
她还真是背,做个好事,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年头好人还真是不好当。
趴在门上,侧耳聆听着门外的动静,好像没什么声音。
反正房门的钥匙除了自己和爸爸之外,没有人有了。看他瘦弱的样子,不可能拿身子撞得开门,那么,应该会没事了,说不定,那人知道自己不好惹后,会识相地回去的。
向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房间内的那张小沙发移到了门的背后,死死抵住,又将梳妆台边的凳子搬到沙发之上。
“这样总万无一失了吧!”她双手叉腰,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了床上,刚刚躺下,忽然又想起什么,跑到洗手间,拿来剪刀放在自己的枕头边。
“这样才算是万无一失了。”
倒头睡到柔软的枕头上,忽然间想起了爸爸,如果不是他经常在外,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对付坏人啊。
“哎……”她叹了口气,“如果明天早上家里的东西被那个色狼偷光了,你可千万别骂我啊。”
月光的光晕透着窗子,洒在房内的白色梳妆台上,又从上面稀稀落落遗漏几点到米色地板上,拼凑出一个不规则的图形。夜,安静地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向悠一直就睁着眼睛,没敢睡着。
也不知道是到了几点,只感觉过了很久,月光从那一边转移到了这一边,门外依旧没什么动静,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她的眼皮开始打架,睡着前,她伸手摸了摸枕边的剪刀,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