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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子建还乡(1)

公元二千零五年冬天,在南方谋生的设计师子建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从温暖的客车里出来,子建感觉到冷。风像刀片一样,直往他脸上割,左一刀右一刀,割得慢条斯理,却刀刀到肉,几刀下来,他的耳朵就生痛了起来,脸上有辣辣的感觉。子建不管这些,把硕大的牛仔包朝背上一甩,放大步子往家走。镇上的灯光消逝时,乡村的月亮就亮了起来。一轮清冷的月,寂寞地挂在空中。子建抬头望月。故乡的月。子建当时想到了嫦娥和她的广寒宫。

从镇上到家,有十好几里路程。公路在夜色中,泛着清冷的白光,路两边,偶尔可见一些瘦小的树影。再远一些,左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稻子早入了仓,田野里光光的,显出几许荒凉;右边是湖,湖较从前似乎大了许多,有点无边无际的意思,水面回映着月光,月光更加清冷,湖愈发深不可测。乡村还在昏睡之中,鸡不叫狗不咬,只有被寒霜冻脆的草,在子建的脚下惊恐地喊:“咕吱咕吱,咕吱咕吱。”子建有些害怕,怕湖里的水猴子突然爬上来,将他一把拖入水中。他知道,这些,不过是烟村人以讹传讹,拿来吓人的鬼话,子建还是感觉到了紧张。初中毕业后,子建就离开了烟村,先是在县里读书,后来到省里读大学,再到南方谋生,对于乡村,他多少是有些陌生了。

子建有四年没有回过家了。主要是没时间。子建在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广告公司大抵都是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拔了这个萝卜,老板就得另找个萝卜把坑填上。公司不好请假,妻子二凤是知道的,可是二凤唠叨了好几天,说起来就眼泪流。子建想,也许二凤的话是有道理的。再去找老板请假。老板问请假为何事。子建想了想,说,岳父死了,回家奔丧。老板盯着子建,脸上变幻出狐相,问,你有几个岳父?子建蓦地想起,去年来了同学,想陪他们在深圳玩几天,请假,也是说岳父死了来着。这狐精狐精的老板,当真是好记性。子建说,去年说是要死了,结果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一次,当真是死了。老板看子建一脸悲戚,不像是演戏,说,但愿这一次是真死了。请到了假,子建一脸喜悦回到家。二凤说,你怎么说的,老板就准了。子建实话实说。二凤拿手在子建的胳膊上重重一拧,说,怎么不说你爸死了。子建笑着说,我爸不该死,你爸该死。二凤就开始交代子建,回到家了该怎么说,又去了超市,大包小包往回拎,直到子建说,别再拎了,再拎就把超市搬回家了。

子建背上这个小山样的包,就是二凤的杰作。子建背着二凤的杰作,走了不到二里路,就汗流浃背了。他把包放下,把手伸进后背,把湿透了贴在肉上的衣服揭起来,冰凉的风直往里蹿,见缝就钻,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肺里。子建这样走走停停,远远看见了家门。子建的脚步越发地快了。远远地,看见前面的大路上,一个黑糊糊的影,子建疑心是母亲,叫了一声妈。果然是母亲。说,是子建么。狗就叫了起来,狗一叫,鸡也跟着凑热闹,跟着叫。母亲骂狗,死狗,死一边去,也不认个人就乱汪。一脚,正踢在狗的肚子上。狗汪了一声,一肚子委屈,躲在屋角,又低声地汪汪了两声,见主人对来人的那个亲热劲,对它的那个凶,大约明白了,来者不是一般的人物,也就心平气和了。母亲骂完了狗,又骂鸡,叫什么叫,一会就杀了你。又去骂父亲,说子建回来了,背这么沉的东西,你也不死起来接一下。子建说,让爸睡,还早呢。母亲说,那……你也去睡,知你要回,床都铺好了。

子建睡在床上,想,我这是真的回家了。就有些困,迷糊中,听见鸡在哀鸣,扑腾,渐渐没了声响,听见母亲舀水的声音,刷锅的声音,想,明天还是要去岳父家。想,岳父岳母,都一大把年经了,这是何苦来。想……

公元二千零五年的冬天,子建在故乡梦见了一片狗尾巴草,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曳。在梦中,他还是个孩子,光脚板走在狗尾草中,穿过狗尾草,他看见了一座庙,庙里有个姑子,姑子穿着灰布的袍子,姑子见了他,冲他笑,姑子的笑声时远时近。子建就惊醒了。见子建醒了,母亲就开始摆桌子吃饭。子建才知道,这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刚坐好,还没有吃呢,听见有人在一声长过一声地叫父亲去打牌。

父亲拿着筷子,站到门口答应着,喊,楚胡子,楚胡子,来喝一杯。楚胡子就到了门口,说这么晚了才吃饭?咦,来客了呢。母亲起身,去添了一副碗筷和酒具。楚胡子说他是吃过了的。母亲说,吃过了再喝点酒。楚胡子就坐下来了,这才看清所谓的客,原来是子建,惊道,子建什么时候回的?!胖了,魁梧了。又问子建在外工作怎么样,又问子建发财了吧,又问这些年在外面赚了几百万?子建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这楚胡子,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嘴上却说,楚叔叔还是那么爱说笑呢,几百万,我又不抢银行,哪里去挣几百万?黑子发财了吧!黑子是楚胡子的儿,和子建是老庚,光屁股玩到大,黑子初中毕业后出去打工,子建大学毕业后,也出去打工,两人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

楚胡子笑眯眯地说,混得还行吧。父亲说,哪里是还行呀,黑子发大财了,千万富翁。去年回家,开着小车,盖了新楼,花了十几万。子建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山脚下有一幢扎眼的新楼,看上去颇为壮观。子建脸上现出自惭形秽的神色。楚胡子说,你听人瞎吹,哪里就千万富翁了。我估摸也就一二百万吧。他要真有个千把万,就不是那个排场了。父亲说,说的倒是。子建问,黑子在哪里做呀。楚胡子说,黑子也在深圳呀。对了,他上次回家还问起你呢。

子建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喜色,但那喜色转瞬又被失落所替代。子建又问了一句,黑子是开厂了么。父亲接过了话,说,黑子在深圳开了一间……听说叫什么……什么福建城?你说这个黑子也真是的,我们与福建隔了几千里,怎么就叫了福建城。楚胡子说,鬼知道呀,我也这样问他呢,说是他们都这么叫。子建想起了,有一次,老板是带他去过福建城的(深圳有很多福建城,福建城都做相同的生意)。他还想起了,那个福建城的小妹,子建有些兴奋……起身给楚胡子倒了一杯酒,又问楚胡子要了黑子的电话。喝了一会儿酒,又说了一会儿话,子建已不胜酒力。借着酒劲睡了半天,下午在家发呆,好在和黄狗管家混熟了,走到哪里,管家就跟到哪里。子建闲得无聊,在野地里瞎转。管家就成了他最忠实的伙伴。

云压得很低,乡村的天空就矮了。一群寒鸦在天上刮过,中弹一样,落在收割后的稻田里。稻田立刻就黑了。风比晚间刮得更急,也更狠,在树梢上尖叫着、狂欢着、奔跑着、像一群穷凶恶极的莽汉,手中抡着大刀片子,一刀子紧似一刀子,勇往直前,砍向一切挡住它们的东西。湖却清白得发冷,发硬。水也干瘦山也枯寒,乡村冬日的山山水水,很有点锋芒毕露的意思。

怕是要落雪了。子建想。要是回来能看见一场雪,那也是很美好的事情。

子建在野地里瞎转,想找回一些美好的回忆。然而子建眼中的乡村,多少是与他记忆中的乡村不符了,他记得的,都是乡村美好的景致:田野里铺满了紫云英,杨柳绿得干湿浓淡,桃也鲜红李也粉白,鸟鸣山幽,农人在田间忙碌,牛羊在坡上吃草,燕子在衔泥,蜻蜓在点水……走过一座桥,子建觉得,这桥也不真切了,记得这座桥,是要比现在大得多的。桥下一条水渠,确实瘦了好多。又走过一道小山岗,子建惊奇地发现,山冈的后背,居然冒出了一间小庙。庙的周围,是一片梅子林。穿过梅林,远远的就闻到香火的味道。进得庙里,光线就暗了下来。守在庙里的,居然是个姑子。姑子穿着灰布的道袍,见了子建,面无表情。子建觉得这姑子的眉眼很熟,又不好盯着她看。在庙里小站了一会,就出去了。走到庙门口,转身回望,那姑子也正在看他。子建和姑子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子建慌忙走了。走远了,心里还在乱跳。子建觉得这姑子穿了道袍还很好看,子建觉得自己简直是有些莫名其妙。

子建回到家时,天就擦黑了。一路上丢了魂似的,一直没想出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姑子的。

怕是要下雪了。子建说。子建渴望着一场雪。

是呢,怕是要下雪了。母亲也这样说。

下午我去山后面的庙里了。子建说。

母亲哦了一声。父亲也没有说什么。

我在庙里看见了一个道姑。我觉得那道姑很眼熟,好像是哪里见过。

母亲没有接子建的话茬,坐了一会,寒意越发的浓,像有老鼠在咬脚,子建打热水泡了脚,就钻进被窝睡了。

这一晚,子建睡在床上,听着风在树梢上跑过的声音,偶尔的一声两声的狗子叫。子建的眼前,就浮现出了那山背后的小庙,小庙里的姑子,姑子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子建想,要是下一场雪就好了,雪停了,一地的雪,乡村的夜,清白干净,他趁着雪光,踏雪寻梅。多年前,子建在读初中时,爱看《聊斋》,那时,他就梦想着有一只狐仙出现。

然而狐仙终是没有出现。

然而,子建只是神游了一会。

他的思想,又回到了现实之中。明天,他是要去二凤的家里了。可是,如何去说呢?子建素来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让他干什么事,于他来说不是难事,可是要让他去耍嘴皮子,那真真是为难他了。算了,不去想岳父岳母的事。子建就想二凤,想二凤,此刻怕是还在加班。又想黑子,黑子居然挣了几百万。想福建城,深圳到处都是福建城。想阿莲,那个福建城的小妹。小妹说她叫阿莲。子建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名。想,那个姑子。想狐仙。想,该下一场雪才好。

子建此番回家,是有正经事要办的。岳父承包砖厂,发了点小财,烧包得不行,于是赶了一回时髦,包起了二奶,听说和子建一般年岁,长得蛮好看,在镇上开烟酒档,听说那烟酒档是岳父出钱开的。子建初听说这事时,差点没把肠子笑出来。你说一个老农民,奔六十的人了,居然还包起了二奶,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滑稽。

二凤冲捂着肚子笑的子建就是一脚,是真踢了一脚。你还笑得出来?!

二凤生气了。子建想忍住笑,可终于是忍不住。二凤说,你就笑罢,你就看笑话罢。二凤说着就哭了。二凤一哭,子建就再笑不起来。岳父包二奶,于子建来说,本不是问题,风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他没太当回事,没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二凤一哭,问题就严重了,子建才觉察出,岳父包二奶的问题,不是别人的问题,是他和二凤的问题。

问题出来了,就要想办法解决。二凤先是给父亲打电话,打了电话,又不知怎么启齿,只是问一些砖厂里的事,问父亲的身体,又说她在外面的情况。这次,二凤倒不像平时那样报喜不报忧,说在外面一切都好,而是改变了策略,对父亲诉一大堆的苦,说她的难处,说,她和子建结婚这么久了,都不敢要孩子,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说,她们现在还在租屋住,说,她们厂里加班加点如何如何之厉害。说,大凤日子过得也不强,大姐夫去了,大凤一个人,又要打工又要照顾孩子,有多难。

二凤的意思,是想告诉父亲,别以为,你现在有点小钱了,日子过好了,儿女们又用不着你操心了,就可以去胡来了,就可以去包二奶,去把钱胡掷了,其实,你肩上的责任还重着,女儿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应该说,二凤的策略是正确的。总不能,在电话里直接和父亲谈二奶的事。再说了,人都有逆反心理。二凤用的是悲情政策,希望以此来感化父亲,让父亲做事三思而行,及时悬崖勒马。二凤,还在电话里提醒父亲,现在做得动的时候,要多为儿女们想,将来老了,做不动了,才能指望着儿女们的回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二凤说,不仅我是这意思,子建也是这意思。二凤说这话,是有前提的,她就姐妹俩,没有兄弟。父亲百年之后的问题,还要指望着她们。

二凤这话说得颇为含蓄,恰到好处,符合女儿和父亲谈话的尺度。哪知岳父大人并没有要悬崖勒马的意思,岳父大人说,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就对我说嘛,没有钱用?我明天就给你寄。二凤说,不是钱的问题。岳父大人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什么问题?这年头,一切问题都是钱的问题。没有钱什么问题都来了,有了钱,什么问题都不成为问题。子建当时听岳父大人这样说,就觉得,咱别小看了这老农民,对现实的洞察与把握,比他这大学生要深刻得多。

二凤见,给父亲打电话解决不了问题,就给母亲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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