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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和他

周日,早上我早起去菜场买了鱼,蔬菜,打算从现在开始要每周日给父亲做一顿饭菜。我洗好衣物在天台上晾的时候,王铮铎带着东西在楼下叫我。

“岩岩!下来帮帮我!”

“这什么呀!”我看到有玻璃,木头和工具。

“帮你把你房间的破玻璃窗换了。看,给你买了一小鱼缸!”他指指一个漂亮的玻璃鱼缸再对我说道:“再给你做一个漂亮的架子放上它漂亮极了!怎样?”

“不怎样!”

不是不喜欢这个漂亮的玻璃鱼缸,只是有它却没有鱼。就是有鱼也是我一个人在养,可以想象我是怎样的撒着鱼食盯着鱼儿发呆。我憎恨这种画面。

他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的回答他略做沉思后轻声说道:“看得出你最近的情绪很低落,我想你也许养几只小金鱼会快乐一点!还是我的这个主意你不喜欢?不喜欢我可以帮你换别的!”

他的说话的样子掀起我心底的涟漪,怎能让一个希望我快乐的人变得小小翼翼。我现在就是一个人为什么怕一个人对着小鱼发呆。

“不,不,不用换!”我马上转移话题“谢谢啦!你还会做木工?”

“嘿嘿!姑娘,不要小看人啰!”

“好吧!我拭目以待!”

他开始动手做,我在旁边递东西。

“我帮你把鱼缸安在那?”

“在楼下吧!在餐厅里。”

“餐厅?不错!”

“喔!做饭的时候可以看,吃饭的时候可以看,在餐厅做作业可以看,看书的时候也可以看这叫一举多得!”

“妙!你打算养什么鱼?”

“热带鱼,可以吗?”

“不行!这个太小了,又没有安氧气,养不活的!”他停下手里的活计说道:“要不,我给你重新弄。设计设计,按一个可以养热带鱼的!”

“算了!其实我比较喜欢红彤彤的金鱼!挺可爱的!”

“不换?”

“嗯!你陪我去买金鱼好吗?”我问道。

“可以!吃完午饭,我们把你爸爸推去公园,公园里有卖的。怎样?”

“当然好!我昨天就要推他去公园,他不干!”

“他是舍不得你累!你是他最舍不得的了!”

“我知道!”我落寞的说道。

“岩岩!你已经在接受这一切了是吧?”他轻声的问道。

“我不想他更难过!”

“你是他心里最难受的一块地方,是他最牵挂的人!你能这样他会很开心的!”

“有一天会完全接受,接受我应该接受的!”我继续道:“有时候,我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要带着我的父母!”

“是不公平!可是他们给你的爱不少呀!跟别的父母给他们的孩子的一样的多,一样厚!”王翔峰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揽着我的肩。

“我要得是像空气一样的爱呀!直到我死都在的那种爱!”

“我知道!我懂的!”

“真的,你懂!”我看向他的眼睛,他也无比真诚的看着我,告诉我,他知道我的世界。在这一刻我非常的快乐,像一只鸟儿在绿荫林里欢快的高歌。我对他说:“今天,我做饭给你吃!”

“好嘞!正张嘴等着!”

中午我打仗似的把午餐做好了,还煞有其事的给父亲留了一份。王翔峰边吃说:

“鱼汤不错,不过得再加点盐!蔬菜炒的时候火小了点,它就容易出水!”

我赶忙递上盐,他放了点尝尝。

“你以后烧菜的时候不要急,尝尝再起锅。你会是个好厨师的!”

“谢谢鼓励!”

午饭后,我带上给父亲的饭和流浪狗的狗粮与王振铎一起坐上十七路公交车。在人民医院站下车时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恶狠狠的在撵那只流浪狗,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呀!死狗,滚!”

我急忙冲到已经低低呜咽的流浪狗的前面挡住衣冠男,不让他继续恶行下去。

“你干嘛!我要打死这只可恶的野狗!死狗!”

“你敢!你才死狗!”听到他叫死狗我就想骂他,那只狗是我父亲喜欢的。他有可能喜欢它像喜欢我一样,他骂狗就是在骂我。

“你有病呀!滚开!”

“你有病!你才是一只死狗,死狗!啊——!”我向他大声的尖叫。

“你——!”

在他作势要打我的时候,王振铎阻止了他。向他解释这只狗是我一直在喂的,今天特意还带了狗粮来。

“你那么喜欢带回家养,在外面咬到人你负责呀!不然就弄死它!”

我看毛毛虫似的瞪着他(我有超出宇宙似的讨厌毛毛虫),不说话。他看看我,看看王振铎后,嘴里念念有词的走了。

我走向受惊的狗带它来到绿化带上,铺上报纸,倒上狗粮,还开了一盒纯牛奶给它喝。看它急不可奈的吃着。它一定是饿了,才到车站等我的。我没有来医院的时候,父亲是让护工大叔帮忙喂它一点东西。应该是喂的不多吧,要不然它这么瘦!

“唉!看起来你也是从命运那收了到礼物吧!”

我轻轻的拍拍它瘦瘦的脖子,它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像似在答到我。

“是的!没有办法,朋友!”

看着它吃完喝完,我和王翔峰才去病房看父亲。

虽然父亲与王铮铎,对衣冠男的恶行用了男人们不是很文雅的对话。但对我给他带的饭菜给了最高度的评价,这让我很满足。他对去公园的提议也表示非常的赞同。我帮父亲打扮的清清爽爽的,带上棒球帽,口罩。他坐在轮椅上王铮铎推着,我们说笑着去了医院附近的公园。

在公园的草坪里,父亲与王铮铎在畅谈,而我则躺在草坪上翘着腿看着那些在围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快乐的孩子们。

曾经我也是在这样的画面里,在父母身边满头大汗的在跑来跑去,渴了只须张嘴接着父母到进嘴里的水。曾经也是胡搅蛮缠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幸福,这种东西我们总是以为在想起来时它跑的太快太远了。以为自己没有得到,其实已经得到了很多,包括此时。但是我们的心太大了,总是填不满。于是老是把一切空白的地方怪在幸福身上。幸福有何错,错的是我们的心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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