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这案件已经是铁证如山,不知哪里还有疑问的?高阳湛见到郑可卿那恼怒的小脸,适时的向李大人问道。
这……李大人为难的看着温乔松,这也不是他想翻案的啊,只不过温乔松一大早就来他衙门面前,三言两语就说了这案件还有甚多漏洞,譬如杀人的手法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一推就死了吧,这仵作还没有验尸呢?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吧。类似这种一大堆的,最关键的是这人可是九王府上纯儿小姐的一个护卫,这纯儿小姐可是齐凌东及其重要的一位人,就这么不通知一声就将人咔嚓掉,于情于理不好说吧,虽说这九王爷是个闲散王爷,但烂船都有三斤钉不是?再者说这事被温乔松知道了,这嘴啊可管不住会说些什么的啊如此云云,说得李大人脸红一阵青一阵,当下就下定决心重审。
这时温乔松给身后的一位像是状师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才站出来说道在下宋状师,乃是堂下这个十一小兄弟的辩护状师。这话一出众人才留意到原来温乔松身后还站着这么一名人物,这宋状师可是温家状师团中的一名状师,实力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容忽视,这宋壮师一出来让李大人不得不重新估计一下这十一与温家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九王府与温家是不是又有何关系,这放到政治关系上考虑可是一条重磅新闻啊。
其实是李大人考虑多了,这辩护状师原本就是夜来自己来的,但是温乔松并不想让夜来这么快就抛头露面,或者说这也是另一种保护,所以温乔松坚决让宋状师出面,至于温家人那边的意见现在还不得而知。
好哇,原来还真的是有备而来,这夜来与温乔松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令温乔松如此维护她,甚至是她身边的人?郑可卿手中的手帕已经被她紧紧的圈在在一起,心中的怒气实在是不可忽视。一句冷哼就在这堂上响起。李大人只觉得此时此刻就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望去?
请问郑小姐,您口口声声说你家侍女与我方被告有奸情,却不知这是怎么得知的?宋状师望着郑可卿问道。
哼,一个市井小民也敢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那死去的侍女乃是我家小姐从小到大就伺候的,原名叫……郑可卿身边的侍女轻语说道,但话没有说完,就被宋状师打断。
慢着,既然大家都说我方被告是那侍女的情郎,请问被告你可知那侍女姓名为何,年方为何,是镇国公府上的几等丫鬟?……宋状师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十一都怔怔的说不知道。
如今死无对证,他自然说是不知道。高阳湛不屑的说道。
也对,如今死无对证,大家可以说我方推得一干二净,只不过敢问高阳公子,你之前有见过被告吗?宋状师又抛出一个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问得高阳湛摸不着头脑。
像这等下人,本公子怎么会与他见过面。高阳湛一脸高高在上的说道。
那像公子的身边之物断然是不会出现在被告身上的了?宋状师又问道。
这是自然。
那公子身边的人是否又会与被告有来往么?宋状师继续问道。
这,本公子又不是什么闲事都管,像这种事情本公子怎么会知道。但像这种刁民,我想我府上的人还不至于与之有来往。喂,我说你不是在问他么,怎么全部都在问我。
这个问题问得好,既然高阳公子已经否定见过被告,那又怎么得知被告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侍女的信息呢?宋状师像是醒悟般说道。这其实就是狡辩论了。就好像是你没见我,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是不是与另外一件事有关。只不过一时众人都被这言论蒙蔽了,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状师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高阳湛一脸阴沉的说道。
高阳公子得罪了,其实那侍女姓甚名谁与本案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宋状师摸了一把手中的扇子慢慢的说道。
那你刚才……高小松指着宋状师的鼻子准备要骂街了,却看到皇甫半云那凌厉的眼神又讷讷的收回了手指。
本状师只是想说明一下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到事情的关键才是最重要的。宋状师又摸了下手中的扇子,随后向李大人拱拱手以示尊重。
郑可卿却再也受不了这宋状师的胡言乱语,当即就说道大家都看到我家侍女是被那刁民给杀死的,难道这不是关键?
郑小姐可就说得对了,这的确是关键。宋状师给了一个点赞的眼神给郑可卿,后者见到那赞扬的眼神一时又得意起来,心想这不就得了。
宋状师这次终于打开了扇子,向李大人拱手说道这侍女死得可冤枉了,据说死得时候一脸的不相信,但我却也相信被告不是杀人凶手,还请李大人准许验尸。
这话一出,不禁李大人吃了一惊,连同高阳湛都心里不安起来,但随后想到什么,又马上镇定下来。
但是刚才的那一瞬不安却被温乔松捕捉到了,不禁温乔松捕捉到,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那名护卫也都捕捉到了。
这,既然已经死去了,为何还不让入土为安,你们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不同意。郑可卿马上站起来抗议道。
正如郑小姐所说的,人死后要入土为安,只是死得不明不白,又叫人怎么入土为安呢。该侍女不是郑小姐的贴身丫鬟么,难道郑小姐不想给她一个清白?温乔松立马反驳郑可卿说道,这一反驳实在是有力,让人不得不屈服下去。
小姐也只是想让小萦(死去侍女的名字)尽快入土为安而已才会这般,温公子多虑了。轻语马上接着温乔松的话说下去,不然,这会让人起疑心。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有请仵作吧。李大人见场上弥漫的硝烟终于黯淡下去,他赶紧叫仵作抬尸上来。
这仵作一时马虎不得,便认认真真的检查起来,不一会后,仵作才禀告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但是死因应该是某件利器撞击了某个重要穴位,这才导致的死亡。凶器什么的一时判断不出。
这话一出,让不少人心安起来。但是还没有心安多久,宋状师的一番话又将那些好不容易安下去的心跳了上来。
小人曾记得某篇旧籍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某个下雪天,有个农妇因赶着路不小心的被滑了一跤,最后竟离奇般导致死亡,最后尸检出来却是因为头部被一树枝插进头部致死,不知仵作是不是有听过这个故事?温乔松身后的那名一直低着头的护卫这候突然站出来说了这一番话。
郑可卿顿时眼里放精光的扫了过去,不过却被温乔松突然凌厉起来的眼神给顶了回去,那护卫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躲到温乔松的身后。
一直伏在地上的十一听到这声音激动得哆嗦了一下,不禁想要抬头往那边望去,但是想到现在绝对不能出乱子只好又死死地忍住了。
而那仵作听到这声音像是开窍了一般也往那侍女的头部检查去,这一检查却不得了,还真的是检查出一番事情来。
啊,禀告大人,这死者的头部竟然真的是有一枚针!那仵作大惊失色的说道。
哼,原来这就是你的杀人凶器,大人,像这等刁民,简直是不可饶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高阳湛立马站起来指责十一说道,围观的人群纷纷也跟着附和起来,呀,原来竟是这样杀人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案件发生到这,显然有些脱离高阳湛的意料之外,当下就宣兵夺主的叫嚷起来,为今之计只好让舆论压倒众人了。要说这高阳湛也是有点脑子的,只不过这高阳湛突然就紧张起来,究竟这枚针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