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夜来不造齐凌东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但是皇甫半云一句他们很快就会见到,她也为此安了不少心。
在凌依依风寒好了后,两人奉命到乐长居学艺去了。
乐长居与云韶府不一样,云韶府是供官妓及功妓学艺的地方,乐长居则是民间艺妓学习的地方,要说这乐长居有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则是它是民间最大的一个学艺的场所,这青楼勾栏大多女子都爱在这学艺,乐长居的夫子也是真的有所其长,只要给相当的学费便能学到不同的技艺,且这些技艺还不错。
是以不少青楼女子都以在这学艺为豪。传闻这益都青楼花魁华笺就是在这学艺而名声大噪的,连天下第一诗人隐水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夜来听着凌依依的介绍,不住的点头,原来她的救命恩人还是在这学艺的,果然是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这遇到华笺当面跟她道一声谢。
唉,依依,你知道华笺吗?
楚花楼的华笺吗?天下第一花魁呢,谁人不识啊。不过樊素不喜欢她。
为什么啊?
因为樊素也是有第一花魁的名称啊,而且樊素总认为自己比华笺高贵,不喜拿她们两个对比。其实,谁人不一样呢。凌依依感慨道。
你倒是看得开,华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唔,你平时不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怎么对她这么好奇?凌依依侧着头,想了一下问道。
嗯,因为……说着夜来将华笺救她的缘故说了出来。
原来她还是这么一个性情中人,不错,有机会可以结交一下。其实我也没有跟她正式见过面,不过听说她才华很高,而且还挺为善的,没什么野心,众所周知的是很多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其中大诗人隐水还经常来看她,除此之外,我还听说过七王爷也蛮喜欢她的,曾经有意要纳她为小妾,可是华笺不肯,后来又听说七王妃带人来砸场,差点就灭了楚华馆了,最后华笺发誓说永生永世不会成为七王爷的妾侍,最后七王妃才收手了,但是七王爷还是照常来找华笺,但是七王妃却好像一下子听话了,也不闹了。
唔,听起来花笺姑娘对富贵这些身外物还真是说舍弃就舍弃。
皇宫也是四面墙,楚华馆也是四面墙,哪不是一样呢,照我说华笺这样选择才好,起码楚华馆不像皇宫那样水那么深。凌依依无限感慨道。唉,我们老说别人干什么,赶紧到乐长居去吧,听说乐长居有一个夫子叫秦素素的很厉害呢……
乐长居没有云韶府那么大,但是也已经是很大了,夜来选了教坊乐这一门来学,凌依依选了教坊舞,两人分别跟着各自的夫子前去学艺去了。
教坊乐的夫子是秦素素,秦素素,工小诗,能书,作黄庭小楷。尤工兰竹,不笔迅捷,兼擅白描大士、花卉、草虫、各具意态,工刺绣。从这官方的评价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多才多艺的才女,秦素素是不可多见的一位才女,却因10年前的一件丑闻最后屈居乐长居当一名夫子。
这件丑闻如何,如今知道的人却不多,只知道秦素素早前是楚华馆的一把手,但如今也与楚华馆一点关系都没有,只知道华笺是她一手调教出来最后夺得了花魁名声大噪。
如今夜来的夫子正是秦素素。
岁月好像对她格外的留情,现如今将近三十的年纪皮肤竟然还是水嫩得犹如少女一样,瓷白的肌肤丝毫没有一丝皱纹,身上褪去了稚嫩留下那份优雅,愈衬得整个人明艳靓丽起来。
你就是夜来?平和的声音中带着点不缓不慢的疏离感。
夜来却不由自主的心头一漾,仿佛被廖起了一般。袖中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才回过神来,这女子天生是有种魅力啊。
秦素素微微一笑道,这人世间还没有见过我却不受我影响的人,你不必如此紧张。顿了一下又说,我秦素素收人学艺也是有门槛的,你便回答我一个问题,若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会倾尽心思教你,不然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夜来一怔,心想这人还真的好生奇怪,她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规矩,便是她那炎光老怪师傅也没有这么奇怪。然则她还是乖乖的问了是什么问题。
你学艺是为了什么?秦素素淡淡的问了出来,好像问的是最为平凡的一件事。
夜来暗暗咋舌,这个问题这么简单?
呃,她又不是真心来学艺的,她是来查案的好吗。可是又不能说。
她也不想来学啊,可是不来就无法为爹爹翻案,但是这又不能说。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学艺呢,如果不是家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如果不是被华笺救了,如果不是被凤三装进麻包袋,如果不是遇到齐凌东,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可是这也不能说,一切都不可说。
那该怎么回答呢,她也不是很喜欢来学这些,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跟着师兄在北海上自由自在的学剑啊。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来学的……夜来想了一下说道,顿了一下又说但是生命中好像要有一种信仰,要有一个动力走下去,为了这个动力,无论是一条怎样的路都要坚持走下去。夜来最后望着秦素素说,对,只要这个动力还在,那我就可以坚定的走下去,无论是学什么。
秦素素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夜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她也曾问过许多学生,但是没有一个学生这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这么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多年前只有一个华笺也会如此认真的回答,今天也要再次出现另一个华笺了吗?秦素素欣慰的淡笑道。
但这笑容不过一炷香的时候她就想到了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这个夜来是来捣乱的是吧,除了萧之外,其他的乐器居然只是处于略懂状态,简直就不能跟华笺相提并论。
多年不见的恼怒感再次涌现出来,果然不能期望太高,希望越高,失望就越高!
要不是她多年的修养让她不能当众骂街,恐怕她立刻就掀桌子走人了,可见夜来的琴技是多么的拿不出手。
夜来自知自己琴技寻常,是以也不敢出声,只好默默地呆站一旁,任由秦素素在那提高气质修养。
哈哈哈,好久不见秦姨这么大动肝火了,今天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恼了秦姨。突然院子里一声响亮的温然的笑声打破了这即将暴怒的气氛,夜来心里不由得感激那人。可是,奇怪,声音有点熟悉呢。
乔松,你怎么过来了。果然是及时雨啊,秦素素的声音瞬间就恢复了寻常,一如既往的充满魅力。夜来心里又暗暗的点了赞。
哈哈,秦姨,我这不是想你了么,刚好经过宝莲丰,想起你最爱吃七巧点心,就买了些过来了。没想到能看到多年不见的秦姨发怒,这趟来得很是值的,哈哈哈。
哈哈,夜来心里自嘲了一番,看来我本事也挺大的,哈哈。
你啊,嘴里好像摸了蜜油一样,这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夜来,还不快来见过温公子。
温乔松!夜来心里噔的一亮,一个熟悉的名字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