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枫叹一口气，电话又响了。
剑枫撇了一眼屏幕：白头雕。哎～剑枫无奈的接起电话。
“说吧，什么事？“
“眼镜蛇，由于在上次营救中，损伤两名队员……“
“等等，不是一名么？“
“哎，你还落了6号在那儿呢，你自己跑了。“白头雕苦笑道，“后来6号还是被打死了。“
“那然后？那帮董事叫我去，对吧？“
“你都摸透了。“
“是啊。“剑枫无奈的笑笑。
一座小酒吧里，灯光幽暗。现在没什么客人，一名东南亚女歌手在台上唱歌，整个酒吧里飘荡忧伤的旋律。穿着一身便装的剑枫拿着伏特加，一饮而尽。吧台另一面，一男一女和他相对而坐。
“‘怎么回事？”男人冷淡地问道。
“不就死了两个人吗？”剑枫不满的轻声哼到。
“两个人？对，是两个人，可都是两个金英！”男人继续说道。
“是他们太鸟，我又不知道有人会打啊，我又不是先知。请你们看好当时状况，董事先生。”剑枫仍是不在意的说。
“那你就没有预想到这点吗？这分明就是你的领导，组织能力有问题！”男人更气愤的说。
剑枫看着男人，没说话。
“我们的原则就是，一个都不能死！一个都不能废！”男人吼道。
“我懂。”剑枫说到。
“你懂？”男人凑近他，问，“那为什么，还留着一个人在刑场，自己回来？你难道不知道原则吗？你就这么自私，让他收官？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真是没想到！”
“因为他是下一个狙击目标，我让他躲起来，否则不一枪崩了？董事先生。”剑枫坦然说到。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别人会对我们的工作效率和效果产生怀疑！你想过那是多大的损失吗？”女人开口了。
“那我眼睁睁让那人送死？”
“最后还不是死了吗？但那是很小的损失，你想过公司的利益吗？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体恤金！”
“等等，你的话自相矛盾了吧？你让我保障他们安全，又让我让他们被打死？”剑枫问道。
女人一愣，说不出话。
“那“出外行动两人被打死总比“出外行动队长抛下队员不管，队员被打死”好多了吧。”男人说到。
剑枫没说话，苦笑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剑枫没有回头。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出现在他身后，是他的上司——白头雕。
“白头雕，”剑枫没抬头，“董事会最后怎么说？”
白头雕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还是伏特加？”
“这不你教我喝的吗？”剑枫苦笑。
白头雕闻了闻，然后也是一饮而尽。
“我在想，我怎么了？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剑枫看着杯中的酒，有些忧郁。
“值得，”白头雕看着他，“你完成了任务，还保住了其他部下的性命。你不能要求那些董事们，他们只是投资人，在他们眼里，什么都是生意。”
“我知道，包括我们的命，都是生意。”剑枫叹口气，“我刚才突然在想，我是为了什么而战斗？我为什么要离开军队？那时候虽然我没钱——我穷的要死，但是我有信仰！虽然信仰是谎言，但是总比没有好！我为了国家战斗，为了军旗战斗，为了人民战斗！”剑枫有些激动。
“现在你是为了自己战斗。”
“为了自己？”剑枫看看他，“为了钱！该死的钱！”
“没有钱，你母亲去世时，连一口棺材也买不起！”
“对，你说的对，”剑枫苦笑道，“我离开我的祖国，离开我的军队，跟随你去了外籍兵团——你是我的教官，我信任你！然后我有跟随你离开外籍兵团，还带着兄弟，做了职业杀手！直到今天，我挣了钱。挣了钱又有什么用？我什么都没了，我的信仰，我的国家，我的军队，我的母亲和……心怡。都没了！”
白头雕拍拍他，“会过去的，你还年轻，你会想明白的。”
“你是想告诉我，让我滚蛋？”剑枫看他。
“不是，我说服了董事们，他们同意留下你。虽然你不能再担任行动总管，但是你的基本酬金没有变——眼镜蛇，还是我们最贵的王牌。”
“没有意义了，我打算离开。”
“离开？！”
“我想去安葬母亲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后半生。也许我会出家，为那些被我杀掉的亡魂去超度……“
“你会的去吗？”白头雕看看他，“你的祖国比国际刑警更想抓你。在他们眼里，你是个潜逃者，还是个——叛徒。”
“我可以去别的国家。”
“世界之大，哪有你的安身之地呢？在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上，你排在十大职业杀手榜首。哪个国家不会注意你？你隐居的了吗？”
“你应该知道我的伪装潜伏本领。”
“那又如何？强中自有强中强。眼镜蛇，你的伪装身份被识破，是早晚的事。你会被长期监视，他们指望通过你，挖出我们这些幕后的董事们。当他们发现你已经金盆洗手，没有油水可榨了，你的下场就是被追捕，于是再不得入江湖。最后，你不得不回来，来找我—白—头—雕！”
剑枫苦笑，继续喝酒。
“眼镜蛇，你没有别的选择了，这条路去，只能继续走下去。”
“总有我走不下去的时候。”
“我们都一样，总有一天会走上死路。”白头雕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眼镜蛇，享受过程吧，思考对于杀手没有意义，因为总有一颗属于你自己的子弹会打穿你的脑袋。知道结果，就要享受过程。祝你好运。”
剑枫醉眼迷离，眼前画出一片安宁的村庄，空气中似乎有家乡的味道。一个男孩嬉笑着追逐着一个女孩跑进来丛林里。几颗子弹飞来，女孩身上流出血，血染红了一切……忧伤的歌声将剑枫的思绪拉回，黑暗中，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