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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觉醒

魔力特性固化:前进。

艾因的瞳孔被血红所浸染,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现在的现实是,狂兽人正挥舞着手中的巨棒狞笑着向艾因砸来。

出乎意料的,艾因那早已破破烂烂,无法动作的身体突然做了一个翻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没想到这小虫子还没死透,桀桀桀……“狂兽人狞笑着再次向艾因发起了攻击。

对于狂兽人的言语,艾因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事实上,现在的艾因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在艾因的世界中,只余下了铁剑与三个狂兽人,一条诡异的红线将铁剑的剑尖与三个狂兽人连成一线。艾因跪坐着起身,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闪躲,向三个狂兽人发起了笔直的冲锋。

一道极淡的红光附着在艾因的剑上,没有任何迷茫,一招毫无花哨的直刺被艾因使了出来,伴随着狂兽人惊愕的眼神刺入了冲在最前方的狂兽人体内。

利剑入肉,仿佛刺破一张纸一般,毫无阻隔,冲在最前方狂兽人的胸膛被艾因刺了个对穿,在狂兽人的身体内部,一股红色的魔力蔓延了开来,瞬间就将身体内部捣了个稀烂。

艾因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即便剑上还挂着一只狂兽人。

从第一只狂兽人背心没出的剑尖立刻就刺入了第二只狂兽人体内,同样的事情再次在第二只狂兽人的体内发生,艾伦在电光火石间就干掉了两只狂兽人。

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从两只狂兽人体内抽出长剑,艾因向第三只狂兽人发起了冲锋。

伴随着一个沉闷的撞击声,没有意料中的利剑入肉,长剑在第二个半兽人体内断成了两截,艾因连人带兽撞飞了第三个狂兽人。

第三个狂兽人如同一只小鸡般倒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胸口有一个明显的凹陷,一幅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怕也是活不成了。

艾因松开了手中的剑柄,任由断剑上串着的狂兽人死尸笔直的倒了下去,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一阵巨大的晕眩感向艾因袭来。

“不能倒下去,我要找到父亲和母亲,我要去救尼雅,尼雅,尼雅在哪,尼雅已经死了,父亲和母亲也死了吗?”艾因强打着精神,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艾因听到了火光中又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之前艾因干掉三个狂兽人的动静似乎有些大,吸引到了狂兽人的其他伙伴,艾因倒在地上,看着这群丑陋的生物向他靠近,却没有任何办法,就连清晰的意识都渐渐无法维持了。

“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怀着这样的想法,艾因感受着自己的大脑一点点地被巨大的疲劳感所侵蚀,陷入了昏迷,昏迷前似乎听到了,狂兽人那粗重的喘息声与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等艾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艾因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顶帐篷之中,刚想起身,就感到了一阵刺心的酸痛。

就在艾因再次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人声。

“报告殿下,除了您之前救下的那名少年外,村庄中没有任何其他的幸存者了。”

“狂兽人掠夺过一个地方后必然会放火,杀光所有活着的生物,被他们劫掠过的地方必然鸡犬不留,我以前只在大陆通史上读到过这些,没想到在拉斐尔公国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是一群残忍的家伙,他们不光屠杀善良无辜的村民,在收敛村民尸体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有不少尸体都有被啃食过的痕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之前俘虏的那些狂兽人也全部都杀了吧。”

“可是殿下,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俘虏并不是骑士应有的行为……”

“拉斐尔的骑士,是为了守护民众而存在的,而现在呢,我们本该守护的对象已经都不在了,至少应该用敌人的血来为他们践行,抚慰他们的灵魂。”

“泥沼啊。”

“巴朗,这一带并不是富裕的大陆中原本土,边境的人们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如果我们不用铁血手段震慑住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狂兽人的话,附近的其他村庄可能就无法正常的劳作了,在边境,年轻的男子要是无法养活老婆和孩子的话就有可能去成为山贼,被劫掠的村庄的男子又会成为新的山贼。”

“就是说仅仅为了斩断这负面的连锁,我们也必须在这里背负杀俘的骂名吗,殿下,我巴朗是一个粗人,名声因此受损没有关系,但殿下您一直在国内以仁慈与贤明著称,万不可背负杀俘的名声。”

“巴朗,你要记住,拉斐尔骑士团的荣耀来自于被他们所守护的人民,而不是别的虚名,我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斩断这负面的连锁,我救下的那个少年,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他未来的一生都有可能沉浸在对狂兽人的仇恨与复仇之中,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让这样的年轻人来背负如此沉重的枷锁,如果真的必须有人来背负这仇恨的话,我希望这个仇恨能在我们这里终结,由我们将之终结。”

对话到这里就中断了,艾因走出了帐篷,出现在了正在对话的二人面前。

“你是拉斐尔的骑士吧,事到如今才赶到,还真是悠闲啊。”艾因用轻蔑的语气对着两人中那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年轻人说。

“小子,你竟然敢这样对殿下说话……”

“巴朗,不得无礼。”黑发年轻人打断了另外名中年骑士。

“保护村里的大家是你们的工作吧,如果只会收税、在这种时候却一点用场也派不上的话,那拉斐尔公国还是不要骑士来得比较好!”

“对不起,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都是因为我们来得太晚,才导致村民们遇害。”黑发的年轻人向艾因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真诚、令人信服的力量,毫无任何做作感。

“嗯……看来你似乎是个意料之外的好人呢。我还以为什么贵族的全是些傲慢的家伙,但你看来是不同的。你像是身份相当高的人,是谁呢?”艾因的语气明显带了些转变,没有之前那么尖酸刻薄了。

“我是拉斐尔王室的拜伦·斯坦维奇·k·拉斐尔,叫我拜伦就可了。”

“那……那一直致力于以保护民众为己任的暗夜贵公子就是您吗?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艾因的话语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尖酸刻薄,甚至添加进了一份尊重。

拜伦·斯坦维奇·k·拉斐尔,拉斐尔公国的继承人,是拉斐尔大公的独子。自出生以来,就一直是伊甸大陆最闪耀的明星之一,拜伦王子早年就十分聪慧,王子的童年并非完全在王室中度过,拉斐尔公国的传统就是让继承人走到民众的身边,边境、乡村、作坊,军队,今年年仅19岁的王子走到过公国的各个角落。通过周游王国的各地,使拜伦王子对公国有着充分了解,也为他之后推行的一些惠民的政策打了下坚实的基础。

除了智慧与仁慈外,拜伦王子亦以勇武在国境内著称,被称为夜之女神选民的拜伦王子在从军时期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军事天赋与武力,在对抗黑暗生物的第一线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尊称为夜之军神,但拉斐尔公国的民众们更愿意为这位俊逸不凡的王子起另一个称号,夜之贵公子。

艾因的村庄也曾经受到过王子的恩惠,几条出自王子之手的政令都给村庄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如果说艾因在伊甸大陆上有什么敬佩的人的话,除了教官和父亲以外,应该就是被尊称为大陆四贤王之一的拉斐尔大公与眼前的这位拜伦王子了。

“那都是托了大家的福。“拜伦王子温和的言语打断了艾因的回忆。

“王子殿下,你没有生气吗,我之前对你如此无礼。“

“没事,你失去家人和朋友的痛苦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也知道那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释怀的事,话说回来,你的身手好像很不错。很习惯战斗的样子。“

“我从小就和父亲一起狩猎,也在村里接受过教官的指导。对剑法和弓术还有些自信。因为我从小就在父亲和教官的严格锻练下长大。教官曾经是枫叶城警备队的小队长,退役后就来了我这儿……啊、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了,王子殿下,能让我看下村民们的遗体吗,我想找下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也许……“艾因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也许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父母生还的希望并不大,毕竟父亲和母亲是不可能放弃村民和妹妹独自逃生的。

“巴朗,带他去村民的遗体那儿吧,我想我还有些事要做。”王子的语气还是那样温和,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感受到话语中的一丝寒意。

被称为巴朗的中年骑士应了一声,便带着艾因离开了。关于王子要去做的事,巴朗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虽然巴朗并不愿意王子亲自去做这事儿,但那些狂兽人的确该死。

艾因紧紧地跟着巴朗的身后,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穿过了营地了,到了一块地势较为平整的空地上,空地上整齐铺着许多草席,草席上安放着那些早已逝去多时的村民尸体。

艾因走到那些尸体前,仔细的一个个辨识,村长,铁匠威尔,教官,狗蛋,阿扁,父亲,母亲,一具具熟悉的尸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其中有部分尸体残缺了一部分,残缺的部位有着明显的咬痕。

巴朗看着少年寂寥的背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想静一静。”艾因低语道。

巴朗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少年、尸体、黯淡的月光组成的凄凉景色,这伤心又能与谁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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