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气之间便已使筑基中段的白狼身负重伤,这等实力,令人绝望。
“遥山!木头!你们怎么了?”珺诗儿吓得惊叫连连,眼看着同行者在全息道挥手之间便倒伏于地,教她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等场面对她而言着实太过血腥恐怖。
“小丫头,你知道为什么要留着你么?”全息道语气森然地道,“把三色莲实交出来,本尊还可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珺诗儿眼神中尽是恐惧,神情也略显犹豫,但片刻后,只见她猛地向着全息道冲了过去,口中呼道:“你这坏人,我同你拼了!”
全息道微皱眉头,伸出一只手来虚空一抓,珺诗儿便觉颈上似被人捏住,呼气不畅,只好两只小脚在空中虚踢着,模样甚是可怜。
“本尊见你年纪轻轻,不忍相害,莫要以为是下不去手!”全息道沉声威胁道:“快些交出来!”
“你——这个坏——蛋——”珺诗儿小脸泛紫,乃是血液不畅所致。
全息道手中一紧,珺诗儿便翻出白眼,两只修长的腿脚再也无力蹬踢,情形极其危急。
“本尊再说一次,交出莲实,免你不死!”
便在珺诗儿即将窒息之际,天空中忽然传来怒喝之声——
“全息道!你这个虚伪小人,为了一颗莲实竟然对几个后辈下如此毒手,真真是古往今来第一无耻之徒!”
全息道听出来者是谁,刚想行下辣手摧花之事,却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道破风之响,急忙闪身躲开,他这一闪,便失了对珺诗儿的钳制,只见小丫头落在地上,捂着颈喉连咳不止。
“寻文山,你敢管我的闲事?”全息道紧盯来者,目中射出危险之光。
那天上降下的正是寻文山,只见他怒气难消地道:“全息道,以往我虽看不惯你,却认为你出身正派,为人义直,谁知今日所见,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亏你还有脸指责我云雾宗的做法,原来竟是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全息道被一通好骂,顿觉颜面尽失,当下咬牙切齿地道:“本尊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银贼来指手画脚!”
寻文山忍不住啐了一口道:“你这无脸之辈,竟还自称本尊,真是丢尽了修者的脸面。告诉你,今日这事我寻某人看不过去,管定了!”
“你——”全息道恶狠狠地盯着寻文山说道:“你可知管这闲事的后果?”
寻文山斩钉截铁地道:“不管有甚后果,我寻文山今日都不会让你害到这几个小辈!”
一旁的珺诗儿听到这里,连忙哭着对寻文山道:“多谢前辈相助,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
全息道心知寻文山与自己乃是同一级别修者,若是动起手来难得讨到便宜,于是狠言相对道:“寻文山,你这是想挑起两宗大战么?”
全息道与寻文山相较,二者难分伯仲,但若拉出幻真宗来,云雾宗便要差上许多了,全息道提及此事便是想以宗门之名迫使对方放手。
哪知寻文山丝毫不让步地道:“若幻真宗因今日之事便对云雾宗下手,我定要去到昆仑域找傲宗主讨个公道!”
全息道一声冷笑道:“云雾宗乃藏污纳垢之所,你以为傲宗主会替你们说话么?”
寻文山毅然道:“是非曲直,自有公理论说,你今日所为,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
全息道目光变幻,好一会后方才缓缓沉静下去,只听他说道:“寻文山,今日你坏我好事,他日本尊必将百倍讨回。”
“悉听尊便!”寻文山冷冷地回应道。
全息道眼神恶狠狠地在遥山等人身上扫了一遍,接着转身,看那模样自是准备离去了。
见全息道终于愿意退去,寻文山亦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若真的打将起来,他固然不怕,可由今日之事可以看出这全息道为人极其阴险狠辣,如一不留神被其所害,那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只见全息道取出法剑来,作势就欲离去,但他忽然转手一剑挥出,便见一道极为夺目的剑芒自长剑上脱离出来,以惊人之速袭向寻文山!
寻文山见全息道就欲离去,心中戒备已然放松许多,这时突见剑芒来袭,匆忙中只得运起法力在身前铸就一道炽热的防御罩,不过由于事发突然,那防御罩显然未至完善。
“全息道!你这卑鄙小人,真是禽兽不如!”寻文山一边加大法力支持,一边破口大骂。
“桀桀——”全息道面色狰狞地道:“敢管我的事情,今日你便与这些小畜生一同去死罢!”
那道剑芒瞬时即至,与那赤红色的防御罩撞到一处。
未至完善的防御罩如何挡得住那蓄力已久的剑芒,只见防御罩一息之间便已告破,而那道剑芒尽管也消去了不少光彩,但仍重重击在寻文山当胸之处。
“噗——”
寻文山接连后退,口中喷出血来,他先前被鳄妖击出的内伤尚未痊愈,此刻再受全息道一击,可谓是伤上加伤。
宁侵君子,不犯小人!
寻文山此时总算深刻明了了这句偈语的妙处。
“哈哈哈——”全息道纵声大笑,“寻文山,这便是替人出头的下场,不知你可否满意?”
寻文山催动真元,极力平复体内糟乱的气息,极为愤恨地道:“全息道,说你无耻,你果真是全无底限,似你这等杂碎,不配成为修者!”
“无耻?”全息道不以为耻地道:“只要能活下去,无耻又有何妨?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残酷,你行事正义,今日却要死在我的手中,这又作何解释?”
寻文山被全息道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一名正道修者口中说出的话么?
当下摇头苦笑道:“看来确是我太过执着,你岂止不配成为修者,便连做人也不够资格。”
全息道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我不够资格做人,但我现下还是人,你够资格做人,却马上要变化成冤屈之鬼。废话休要再说了,让我送你们这些愚蠢之人上路去罢!”说完一展法力,只见一道剑光成形于半空之中,对着寻文山便杀将下来。
寻文山忽然怒睁双眼,口中叱道:“你想要寻某人的性命,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说完之后,那件形状怪气的法宝已然在手,对着天上剑光一顿,只见一束激光飞速射出,与那剑光交织在一处。
“寻文山,你伤上加伤,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全息道得意地道:“在望月湖时我便警告过你,可你再三扰我好事,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只见空中那道剑光倏然闪出惊厉光芒,渐渐压制住寻文山的激光,寻文山此时本可不顾伤痛逃离,却又在战斗伊始放出了大话,言绝不令全息道伤了遥山一众人的性命,故而现下着实是撒不下面子就此而遁,只得勉力相抗,但以他所受伤势想要挡住全息道,自然是无比困难。
全息道见寻文山目光中现出犹疑之色,心中稍加猜测便明晓了对方想法,于是笑道:“寻文山,你若是想要逃走,现下还来得及,先前那番话,我便当做没听到好了。”
寻文山受其言语所激,那好意思真的逃命,顿时神情一凛,怒声道:“你以为我与你一般作践自己的人格么?”说完也不顾体内伤势,强行催动真元,看那模样是真打算与全息道拼个你死我活了。
其实全息道何曾真想让寻文山逃遁?他看出寻文山乃是好脸面之人,故而说出那番话来,令其不好意思撒手离去,如此便可以将其斩杀于此。
若寻文山果真逃出此地,去到外面将此间之事一说,那他全息道的声名还不彻底被毁?虽然此人行事卑劣下作,但那不过是暗地所为,若是公开,岂非等同于与全体正道修者为敌么?这种结果对他而言,自是不可选取。
眼见着寻文山强行施展法力,全息道心中暗喜不已,他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一旦对方耗尽真元,那便是案上鱼肉,任其宰割了。
寻文山怒视全息道,如今他已没了退路,只能是拼力进攻,以求得个两败俱伤之局,那天上的激光猛然大亮,再次与剑光形成对峙之势。
“受死吧!”全息道一声大吼,只见他摸出一张道符来,顺手向天一撒,只见那道符化作万千金光,正是对付鳄妖所用之物,不过此刻换了对象,朝着寻文山射了下去。
寻文山见对方取出符篆攻击,岂能落后,也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道符来,口中一声“去”,便见那道符化作一座金钟,将他罩得严严实实。
“叮叮铛铛——”那些金光其实是无数金剑,一落到金钟上面,便发出清脆响声,金剑簌簌而落,而那金钟光芒也逐渐消弱。
“我看你还能挡得了多久!”
全息道见寻文山将自己困在金钟之内,不由喜形于色,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其会中途逃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