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鼠眼男子长声大笑,语气狠毒地道:“杀了你们二人,夺得奇术,我将来必成修界巨擘,看谁还能奈何得了我!”
珺诗儿在一旁观战许久,小心儿一直处于不稳境地,见着那条巨蛇即将冲破遥山防御之时,她心儿差不多跳到喉咙眼上;龙击天怪招破敌,将那鼠眼男子打得满地打滚之时,她又惊喜连连,恨不能自己上去踢上那可恶的家伙几脚;但眼下,心中悲意复来,只因看这形势,遥山龙击天恐再难有翻盘之力。
白狼轻叹一声,遥山龙击天二人表现已是足够震撼,但无奈与对手修为差距过大,最终只能落得个消亡之局。
虽不知龙击天遥山二人为何定要与鼠眼男子生死相对,但无论如何这两名少年也算帮过自己,于是白狼聚齐体内所有真元,最后发出一道风刃,向着困住龙击天的那个气泡袭去。
“哧!”
一声轻响,那风刃将水泡划开小小的一道破口,但那腐力极强的绿水立即流动起来,以极快速度修复起破口之处。
眼见着那道破口即将合拢,只听水泡中的龙击天轻喝一声,一只拳头已然伸将出来,那水泡立马变化,像一张薄膜一般罩住龙击天,令他无法呼吸,看到这一幕,白狼不由心死如灰,到底还是没能助那两个少年脱困。
这时,惊人事情再次发生,只见龙击天竟再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绿膜,自地上抄起一根断枝来,猛地向着鼠眼男子掷了过去,便见那断枝携势如破竹、风驰电掣之势,向着鼠眼男子疾射而去,鼠眼男子本以为完全控制了局势,正在那里得意,哪里想得到龙击天竟会不管不顾地袭击自己,顿时被那根断枝击中,惨叫一声伏在地下。
只见那根断枝深深插入他的腹内,一股深红液体也随之飙射而出,他这一伤,龙击天遥山身上压力顿然一松,遥山运起水灵之力,一道水流“哗”地自天而降,将那正在吞噬金罩的绿水洗的干干净净,接着眼睛转向鼠眼男子,一指点去,虚空中便突然生出一根土锥,对着鼠眼男子扎了过去。
龙击天反应更为迅速,他目光清冷,无喜无悲,仿似方才经历死局之人并非自己一般,只见他三跳两纵,已然到了鼠眼男子附近,探手下去,已将鼠眼男子那头绿发抓在手中,接着一用劲,便单手将鼠眼男子提到了半空之中!
恰时遥山土锥已到,鼠眼男子疼痛中看到,连忙施出护身法罩,那土锥碰到法罩,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两物便同时消失不见。
龙击天右手成拳,狠狠砸向鼠眼男子胸膛,以龙击天那强逾虎豹般的体魄,这拳若是打实,鼠眼男子只怕再是厉害也必死无疑了!
鼠眼男子魂飞魄散,手中突然出现一道符篆,叫道:“隐!”
龙击天一拳击出,却打在空气中,那被他提在半空的鼠眼男子已不见了踪影!
龙击天何种反应,只听到二三十丈开外的地面传来一声响动,立即拔腿便追了过去,那鼠眼男子腹部插着断枝,再也施不出任何法力,此时正是追击良机!
鼠眼男子见龙击天似阴魂一般再次来袭,肝胆俱碎,连忙叫道:“不要杀我,我是鼎家之人,你们杀了我也休想在世间行走!”
龙击天脚步微微一顿,轻语道:“鼎家?”
鼠眼男子见龙击天有了反应,以为他心里害怕,于是出口威胁道:“不错,正是六大世家中的鼎家,你们放我离去,也算是给鼎家面子,否则教你寸步难行。”
遥山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那鼎一澜曾在大厅中威迫自己二人,这鼠眼男子却拿鼎家来吓唬龙击天,这简直便是取死之道。
鼠眼男子见似乎有效,心底贪念再起,于是继续道:“你们若是识相,便将身上的宝物功法还有那只白狼交给大爷,大爷还可在鼎家人面前替你们求情。”
谁知龙击天却再次启动,快速向着鼠眼男子逼近,鼠眼男子顿时骇得面似白灰,叫道:“你难道不怕鼎家报复么?”
龙击天脚步不停,一头乱发迎风而舞,眼神坚毅,然这一切在鼠眼男子看来,便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杀神模样。
见龙击天愈来愈近,鼠眼男子只得面现肉疼之色地再次取出一张符来,口中叫道:“变!”便见那道符化成一只飞禽,驼起鼠眼男子便向空中飞去,原来竟是一张高级飞行符篆,难怪鼠眼男子会展现出那种心疼样子来。
龙击天微眯双目,自地上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对着空中的飞禽便扔将过去,那石块一出他手,便如出膛炮弹一般,带着令人心悸的啸声直飞而去。
遥山亦不停手,只见他双掌开处现出两蓬金光闪闪的细针,再一挥,那些金针便对着空中的鼠眼男子射去,阳光照耀下,那些金针泛着点点光芒,极是好看。
空中的鼠眼男子往下一看,两边都有器物来袭,心都不知骇去了哪里,只怪座下那符篆所化的飞禽不够快速,随后便听到“啪”的一声,下面的飞禽突然抖动起来,显然是被石块击中,还未稳住心神,身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原来遥山的金针也已到达,其中五成以上全部扎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你们这两个小杂种,老子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等着罢!”
天空之上,传来鼠眼男子劫后余生般的叫声,那符篆化作的飞禽摇摇晃晃地渐渐飞远,再难追及。
遥山“呼”地吐出一口气来,立即盘腿坐下,刚才那番战斗他一直处于超负荷状态,此时终于结束,他必须恢复一下了。
龙击天神情中却不见有太多疲惫之色,这种体质,实在太过惊人。
“赢了???”珺诗儿萌萌呆呆地立在原地道:“他们竟然赢了一个养魂境的修者……”
白狼亦是长舒一气,它先前不敢相信这两名少年能自鼠眼男子手下逃得性命,谁想到他们二人不但生还,甚至还差些击毙对手,这简直堪称奇迹。
停了许久,只见龙击天身子猛然一抖,接着便喷出一口血来,那鼠眼男子毕竟是养魂境修者,法力岂是泛泛,他先前全数挡下,已然受了一定内伤。
珺诗儿被那一口鲜血惊得回过神来,连忙跑了上去关切地道:“你怎么了?”
龙击天闭目轻轻摇头,表示并无大碍,珺诗儿忽然眼睛一亮道:“对了,遥山那里有呈长老给的伤药!”
说着便又去到遥山身旁,见遥山还在闭目恢复,于是眼珠一转,又走到白狼身前问道:“你是这一地的霸主,可知道哪里有疗伤的草药么?”
白狼体内空空如也,只能有气无力地道:“有倒是有一些,不过以我现下这般模样,还能带你去采摘么?”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珺诗儿顿时翘起了小嘴,模样颇显烂漫俏萌。正想找白狼继续理论时,却见白狼将眼睛一合,再不理睬她了。
只有她一个人无事可做,只得闷闷的往地上一坐,回想起方才那动人心魄的战斗情景来。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遥山率先睁开眼睛,四下一看,发觉除了郡丫头呆坐之外,龙击天与白狼皆在调息之中,于是走到珺诗儿身旁问道:“很无聊罢?”
珺诗儿眼中正回放方才的战斗景象,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人声,目光立时转了过去,一看是遥山,顿时一跃而起,激动地道:“遥山你醒了!”
遥山面带微笑道:“是啊,辛苦你替我们护法了。”珺诗儿心底善良,纯真可爱,遥山对其印象极佳,故而也不见外,直接开起她的玩笑来了。
珺诗儿小脸一红嗫嚅道:“人家只是没事做……”忽然又急急地叫了起来道:“龙击天他受伤了,还吐了血,你快去给他伤药。”
遥山一听笑容立去,快步去到龙击天身旁,见龙击天头顶隐隐约约有白雾闪现,于是不敢惊扰,只在一旁坐下为其护法,小丫头见了,也跟了过来,陪在他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竟然是四系灵根!”
遥山看到她激动模样,忍不住道:“四系灵根很厉害么?”
小丫头忽地站起来,手舞足蹈地道:“岂止是厉害!在旧书典籍中,那可都是修界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还有,传说那琴世心也是四系灵根!”
遥山看着她的模样暗自好笑,四灵根你便惊成这般模样,若让你知道我是全系灵根,你还不得精神失控么?
不一会,白狼也亦醒转,起身走了几步,似乎内伤并非十分严重,见遥山正在守护龙击天,于是举步走了过去。
遥山立即警惕起来问道:“你想做什么?”
修者调息时刻,决不能受打扰,否则轻者遭真元反噬,重者走火入魔,故而遥山在不明白狼意图之前,有此反应也不奇怪。
白狼开口道:“我想跟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