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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撤离

“父亲?”

科玛尔细声地呼唤着,掩盖不住的胆怯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在前一天,恶魔一样的怪物袭击了科玛尔所在的村庄。当时,遍地都是人们的哭喊声和房屋轰塌的巨响,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夜晚才停息。

躲在被圆木堆挡住的壁炉里,黑暗不断侵袭着他幼小的心灵,看不见外面的情况的他,害怕再也见不到父亲和家人,好几次他都忍不住睡去,然后又被噩梦惊醒,他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的哭泣。

此时木堆缝隙中透进一丝光线,就像希望之光一样,让科玛尔鼓起勇气推开了木堆。

他看着门外的阳光,失魂般的走了出去。

被肆虐后的村庄显得格外平静,似乎该有的鸟鸣也消失匿迹了。

“父亲?”

“父亲!”

“不,不,不会的!父亲,父亲!”

他呼喊着,祈求有个声音能回应他;他不断地寻找着,到处张望,盼望能看见家人的身影,哪怕是一个人也好。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地上一具具死寂的尸体,他们的哀嚎声似乎重新浮现在科玛尔的耳旁,那恐惧的念头也再次席卷而来。他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十字架项链,双眼无神地呆看着。

终于,泪水填满了眼眶,他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国王便下令让外城所有的妇孺和孩子都转移到内城,与此同时,内城的贵族们也都聚集到了王庭的后院。

此番举动虽然有撤退的嫌疑,但是看着城外依然坚守着大量士兵,民众们有些猜不透国王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紧张的气氛,让维纳瑞斯人民有些透不过气。

秋风依然祥和而又温柔的抚摸着大地每一寸肌肤,它带走枯黄的树叶,让树木褪茧重生。

“你喜欢这棵树吗?”

女孩看见独自一人站在树下的男孩,这样的场景有些触动到了她。

喜欢安静的她,总会在这样类似的夜晚,坐在树下,遥望星空。

洛尼奥愣了愣,看着身旁的埃瑞娜公主,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谈不上喜欢,但这棵大树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

从小,洛尼奥就和士兵们呆在一起,一起操练,一起生活,这几乎就是他的全部。

他并没有和贵族经常来往,自然也不认识什么皇家贵族的后代,所以在王庭后院的那群贵族中,他找不到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加上战争将至,父亲和巴博尔都有要事要忙。

而就在庭院中,这棵唯一的大树,显得也是那么孤独。

“它有名字么?”洛尼奥问道。

“小时候,父亲和我说,它与众生不同,它不会生病也不会死去,所以,它也不应该有一个世俗的名字。”

说完,两人静静地抬着头看着这颗高大的永恒之树。风也静静地吹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埃瑞娜突然转过头,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儿,这一刻,从未交过朋友的小公主,很想认识一个。

“你的家人呢?”

“国家需要他。”说话间,他依然看着面前的永恒之树。

“他?那你的母亲呢?”

洛尼奥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犯。”

看着埃瑞娜美丽的眼睛,他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微笑。“没关系,公主的母亲呢?”

“我和你一样,我也从来没见过母亲。”埃瑞娜坦然的说道。

洛尼奥感到有些惊讶,父亲从未提起过有关皇室的事情,当然,这也不是他会关心的事。此刻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埃瑞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礼节性的话语。

这时,埃瑞娜从长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将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倒在手心,自己拿走了一个,另外一个递给了洛尼奥。

“这是永恒之树的种子,相传它的一生只结两次果子。这也是父亲送给我的;现在,送你一颗。”

洛尼奥低头看着手中这颗只有自己拇指大的种子,他很难想象,有一天,这样渺小的存在会长成参天大树。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一天是多久。

“埃瑞娜”

眼下埃瑞娜公主主动伸出左手,他顿时才想起没有介绍自己,有些失礼了。

“洛尼奥·萨文托尔见过公主殿下。”

埃瑞娜被他不知是握手还是鞠躬的生疏礼节给逗笑了。

“我们该过去了。”埃瑞娜指了指聚集在喷泉一旁的贵族们。

站在在人群面前的是一位身穿重甲、手持巨锤的矮人,矮人的身后站着为数不多的人类士兵。

“各位,今晚我们将通过地下通道离开维纳瑞斯,进入戈温王国。我是这次撤离的副指挥官,巴博尔·风锤。”

戈温王国位于维纳瑞斯的东北方,在那山峰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霍尼亚山脉之中。那里盛产由冬植甘蔗酿成的朗姆酒,还有蜂蜜酿造的矮人蜜酒。喜爱喝酒的戈温矮人热情好客,当然,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发怒的矮人连他们的胡子都会竖起来,火爆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只烈焰蜥蜴。

至于巴博尔·风锤,他属于戈温王国最早的一批使节成员。每到年初的时候,同盟国之间便会互相派遣一些精英,以此促进知识的交流,也增加了友谊和信任。当这样的纽带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时,两国之间就会协商建造秘密的地下隧道,相比魔法师的传送阵,矮人发明的地下隧道能暗中进行远距离的运载。

不过,每次开启地下通道的大门都需要经过双方国王的同意,所以,这样的隧道也只能作为紧急之用,比如说战争来临。

撤离队伍经过一整晚的奔波,最终在次日早晨抵达了这座浩大的钢铁城堡。

在这座易守难攻的堡垒中,有着数不清的精致铜像和锋利的武器,那精湛的铸铁技艺,让人们不禁感叹,那双粗犷的手是如何创造如此工艺的。

对于埃瑞娜公主来说,这里就像豪华的人类牢狱一样,被大熔炉蒸熟的空气让她有一点受不了。

她经常从外面带回一些植物安置在城堡的各个角落,原本寸草不生的这里,顿时有了一番生机。然而不懂欣赏的矮人们,对此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们的思想观念的确有所改变。

这种改变在巴博尔身上也很快的灵验了。此刻的巴博尔,一脸严肃的,用自己粗大的手指不停地逗着小盆栽的叶子。这也是他在人类王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开始注意到这些小生命。

“风锤大师,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洛尼奥有些气愤地说道。

“嗯?噢,对不起。但你不觉得这些小家伙,比你可爱多了吗?嘿嘿!”说完巴博尔又用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盆栽的幼叶。

来到戈温王国以后,不需要再和士兵一起操练的洛尼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滑翔翼的制作中。

期间他学到了很多知识;就拿矿产丰富的矮人们来说,他们发现一种可以打开次元空间的水晶,让东西可以“藏”在里面,但历史上这样的水晶也就只有几颗,而且空间小的可怜。

而“娜剎什”他们也许是打开次元之门从另外一个空间来到这个世界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原本就生存在这个世界,因为面对浩瀚的海洋,谁知道深处会有什么呢,人们根本无法触及到整个海洋,至少,现在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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