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把我扶到一旁的墙边,安顿了我,和四舅爷他们围着那剩下的四口石棺转悠。
猴子背着手,绕着其中一口道:“同志,你确定这里面是空的?不是在坑我们么?毛主席教导我们要诚实啊。”
我没好气的怒瞪了一眼猴子:“滚,谁才是你同志!我诅咒你这口里面是粽子!”
猴子一听,笑呵呵的露出一口白牙,伸手对着棺盖一顿猛拍:“粽子?我喜欢!”
我懒的理他,这么不着调的一个人,满口胡言,像猴子这类人就是属于那种让别人一看就是猥琐胆小的,但是暗地里却精明的很,让人难以捉摸。
四人互相点头,接二连三的将四口石棺全都打开,随着轰咚的声响,四具棺盖横躺在一旁。
“真他娘的是空的!不是说好的五具妖将尸体吗?”黑子惊诧,探头看到里面的内容,空无一物这才惊叹。
木根头仔细盘查了一下棺塚的里子,在石棺的内部摸到了一块的突起物,似乎可以转动,便小心翼翼的扭转一下。
咔噔——
这具石棺突然的转动,横转了半圈,地面露出一道口径一人左右的洞口,准确的说是地下通道。
其余三人见状,全都摸索着扭转了石棺里的突起物,咔噔——四道醒目的地下通道赫然陈立在眼前。
“好家伙,暗藏玄机啊,这构造墓室的家伙也太能折腾了,一具放真的尸体,另外四具全都别有洞天,那其他的尸体会不会在这通道的下面?”四舅爷半跪下探头瞅着通道里面。
啊——
一个不留神,四舅爷没支撑柱,直接翻滚进去,刹那石棺再反转过来封住了通道,黑子一急,赶忙冲过来拼命的摸索那突起物,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扭动,好似定死了一般,对着空棺材大吼:“德叔!德叔!”
气氛陡然转变,我们其中最有经验的四舅爷就这么下去了,生死未卜,现在就剩下哥四人杵在墓室里,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这太突然了,德叔不见了,我们还怎么搞!”猴子憋屈着脸,摊了摊手,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看着德叔不见得那口石棺。
木根头倒是没有太多情绪,自己一人走进那通道,黑压压的洞口犹如地狱的大门一样,还没靠近,骤然从通道里伸出一条藤蔓似的东西,迅速的一下子缠绕住木根头的腿部,猛地一拉拉进通道,石棺赫然封住。
“我靠,小哥小哥!”猴子似乎受了刺激,连爬带滚的跑到木根头这里拼了命的拍击那石棺,希望拍出来。
这下气氛更加紧张了,只剩下我和黑子猴子仨人,愣愣的不敢靠近那吞人的通道,刚才那一幕我们有目共睹,那藤蔓一般的东西,黑漆漆的,就跟蛇一般刹那缠住木根头的腿根,鬼知道这剩下的两个通道会不会冒出来那东西。
“喂,玉小哥,你跟德叔这么亲,有没有学到几手本事啊,刚才那东西是啥呀?”猴子拧巴着哭丧着的脸,凑到我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的后背早已打湿,眼神愣愣的紧盯着那洞口,心里一阵发虚,因为我看到猴子那打开的通道里,慢慢的探出一东西,如同藤蔓一般,弓着藤身,人性化的扭来扭去,就和游蛇无误,立起的藤身,在地面游动着攀附到猴子身后。
我立马做了噤声的手势,猴子一看就知道不妙了,一动不动的坐在我的前头,两手摆出要摸我的姿态立在空中,嘴角一咧,眼珠子使了劲的想往后看。
黑子在一旁也看到,立马从腰间拔出一把钢刀,一步一步缓慢的靠近那藤蔓,猛地朝着那藤蔓砍去,黑子的体质是没话说的,那反应速度是我们这最快的可以说,据猴子唠叨过,说黑子当过兵,淌过死人堆。
可是,那藤蔓好似感知到身后的情形,一眨眼的功夫,一个飞窜卷起猴子的腿根猛地拉向通道口。
猴子这个哭天喊娘,双手扒拉着那通道的边沿,哭丧着:“求求你别拽我啊!大人有大量,无意冒犯,我瘦还不干净,肉臭,你要吃吃那两个啊,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相亲相爱,啊——”
我一阵狂晕,这猴子关键时刻居然卖我们,可见这家伙关键时刻会掉链子,随着一声啊的回响,猴子被拉进去,石棺封盖。
轰咚——
我看了一眼黑子,黑子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朝我耸了耸肩,轻声道:“玉小哥,接下来你得靠自己了,我黑子先走一步了。”说完,最后一个通道探出藤蔓一下子把黑子拉进去。
猛然间,偌大的墓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打着手灯,心里一阵唏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有一旁捆绑在棺盖上吐着黑色液体的妖将粽子。
和一具粽子处在一间墓室,想想都觉得恐怖,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专业的掘金士,要是这粽子突然炸了怎么办?
等了足足有5-6分钟,那沉寂的墓室,那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此刻被无限的放大,我越来越心慌,把心一横,索性站起来,将手灯收到背包里,颤巍巍的走到那妖将躺过的石棺,伸手一阵摸索,手感触及之处一阵的磨砂疼痛,心里不住的默念希望摸到,果不其然,在角落里摸到了一块突起物,用力一扭。
轰然,石棺横转,露出一通道口,那一下子塌陷的土层滚落进去,却听不到任何的回声,“不会这么深吧?”我可不愿意被什么不认识的东西拽下去,自己坐在通道边沿,双腿垂下,看了一眼墓室四周,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纵身跃下,在那刹那,我听到墓室的石门被人推开,千钧一发之际,我瞟了一眼石门,一道人影杵在石门口,那及其不协调的身影,好似肩头扛着一个三人头那么大的东西,手里提领着东西。
也就那一刹那,并没有看清楚,便坠入通道里。
就像过山车一般,整个通道是九曲十八弯的,我的背部在通道的土壁上不住的摩擦,不尽的生疼,抱着背后忍受着阴风。
也不知坠落了多久,伴随着屁股的猛烈疼痛,犹如炸开了一般,轰然的坠落在地,一个不注意翻滚了几圈。
我弓着腰背,那刺骨的疼痛差点让我晕厥,满头的冷汗,咬着牙,硬挺了一会,这才慢慢的缓解了痛楚。
黑漆漆的一片,我摸索着想找到东西支撑一下,可以感觉触手是泥层,沙沙的。
突然,入手一阵冰凉,我心里一惊,触电般的缩回了手,迟疑了半天再次摸去,这回清清楚楚的摸到,入手感觉冰凉,好似人的手一般。但是却是有点干燥扎人。
我急忙从胸前打开背包,一阵摸索,掏出手灯,咔哒的一打,如此黑漆漆的空间里,突然亮起一道光柱,眼睛有点刺。
手灯突然亮起,一照之下,“草!”我猛然一吼,入眼,灯光的照射下,一具男性尸体斜靠在土墙上,半歪着的脑袋,已经开始腐烂,满身爬满了青色的尸蟞,那拦腰被猛兽利爪抓的欲断的腹部,满肚子恶心的青色尸蟞一个劲地在鼓动,那瞪大的眼珠子尤其的突出,好似生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穿着现代的服饰,满身的干涸的血迹,身边是一个打开的背包积满了灰尘。
次啦刺啦,磨得人耳膜生疼的声音,青色尸蟞正在蚕食这丰盛的夜宴,我连爬带滚的跳到一旁,紧靠着土墙,大气喘喘的,愣是盯看着灯光下的尸体,胃里翻涌,一路上见到的恶心的东西太多,一个没忍住,直接哇的全吐出来,刺鼻的气味混着那尸臭。
过了好一会,我才平复下来,慢慢的靠近那死尸的背包,一把拎过来,翻倒出来,一边翻查着倒出来的杂物,一边不时的看看那死尸,生怕他诈尸。这时从他包里的杂物里翻出来一本笔记本,泛着暗黄,一页一页的翻看,原来这死尸生前也是掘金士,大半年前跟随一队掘金士来到这里摸金,不料横死在这里。
笔记本中记载了他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走过的墓室墓道布局,几幅草图,其中一幅画着长长的墓道,还有十一个方块,按照判断应该是先前我们来这的神道那里。随着墓道延伸,一处岔口,标注了左右,右边是一处石门和一间墓室,里面放着五口棺材,应该就是刚才的妖将墓室;至于那左边,草图上只画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标注着:鬼将,入者死!
我一瞬间想到了汉爷他们,他们就是走的这条道,那么他们此刻?不敢多想,替他们捏了一把汗。顺着那标注往下看,同样是长长的弯曲的墓道,一直连通到一处圆形的墓室,用着虚线画着,好似不是在一个空间里。
“难到是一处隐匿的墓室?”我狐疑,草图到那里戛然而止。然后顺着五妖将墓室的草图,其上画了五处通道,各有不同,弯曲扭转,如同麻绳一般交错。到了这里,草图的最后一笔截断,似乎被外力所阻止,最后歪七歪八的写了一句:“冥宫有鬼……”
冥宫?难不成是那怪老头说的冥王地宫?这里是冥宫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