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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喊叫(1)

苗幸福跟主任们说,他老婆不会干农活,主任们说赶鸡赶雀子会吧?他们就安排李玖妍守油菜苗。苗幸福便拜托水香,由水香把李玖妍带到地坎上,给她一个小凳子,叫她坐在那儿,又交给她一根竹棍子,棍子头上绑着一把稻草,叫她看见鸡呀鹅呀雀子呀就用这根棍子赶,不要让它们啄油菜苗。李玖妍就拿着那根棍子在地坎上守着,有时候她会东跑西颠地去赶那些鸡和鹅,还有麻雀黄雀八哥白头翁,有时候又好像完全忘了她是干什么的,鸡和鹅和雀子们便快活得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肆无忌惮地啄吃刚钻出土的嫩油菜苗。不是黑子多事,朝它们吠叫,还蹿来蹿去地赶它们,油菜苗怕是早被它们啄光了。这回是主任来找苗幸福,主任说你个苗驼子,你去看看还剩几根油菜苗?苗幸福嘻嘻地傻笑着。主任说,你老婆是个秋白梨,好看不好吃的。苗幸福说反正水甸也不缺她这份劳力,你若是再叫她出工呢,不但要给生产队带来损失,无形中还让我占了大家的便宜,让大家白给我老婆工分。主任说,苗驼子,你不会是想在家里养个资产阶级吧?谁不要劳动?苗幸福说那好吧,由你们。主任说你也说了,你不想占大家的便宜,那就给你老婆定两分工吧,莫嫌少哈!苗幸福说,我苗驼子是那样不懂事的人?

这样,李玖妍手上就总拿着一根绑了稻草的竹棍子,守完了油菜又守秧田,守过秧田了,再守花生地和红薯地。花生地和红薯地都在村子后面,是一块像胖子的肚子般隆起的夹沙地,一半种花生,一半种红薯。苗幸福对她说,花生是要分给各家各户过年的,红薯是细伢子喜欢吃的,你要好好守哈,没守住大家会有意见的。她就很努力,比守油菜地时好多了。不论有没有太阳,她都戴着一顶麦秆草帽。麦秆草帽编得比较密实,帽檐有点重量,总是低低地耷拉着。现在她的任务主要是对付猪,花生红薯都是猪喜欢的,猪嘴又利害,拱起来跟犁地一样。只要看见猪来了,她就跑过去赶,笨拙地一下一下地挥着竹棍子。黑子则是那根竹棍子的延伸,它箭一般射过去,跟着猪屁股,用嘴去叼猪尾巴。竹棍子上的稻草越来越少,少到一定的程度,苗幸福就会再拿一把,给她绑上去。

苗幸福准备像模像样地过日子了,他在那棵枣树旁围了一小块菜地,从栽小白菜开始,到辣椒蕻菜丝瓜茄子豆角苦瓜,人家菜园里有的,他都有。早晨他天蒙蒙亮就起来,在菜园里忙上一阵,抱着些刚掐下来的还带着露珠的蕻菜回到屋里,擦擦汗,洗洗手;若时间还早,便坐到灶前给李玖妍煮好一锅饭,然后把工具包一夹,吹着口哨到人家家里去上工。天气转暖后,有一天他用包工具的包袱布兜回来十几只小鸡,过了几天,他又兜回来几只小鸭子。小鸡小鸭黄黄的,毛茸茸的,啁啾啁啾地叫个不停。苗幸福本来还想抓回一头小猪,可家里就李玖妍一个人吃饭,潲水有限,想想就算了,有鸡有鸭,也像是一户人家了。等将来人口多了,猪是一定要养的,乡下人家不养猪哪像话呢。他找来一个瓦钵,舀了一点细糠,又舀一点碎米,再放一点水,教李玖妍给鸡鸭拌食。他边拌边说,不要稀,也不要稠,不稀不稠就好。拌完了,又拿拌食用的小棍子在钵沿上敲几下,小鸡小鸭就围过来了。他说看到了吧,畜生都是通人性的,它知道你叫它吃呢。

没猪时,那块胖肚皮似的地里很安静。附近有牛在吃草,田里有人在干活,细伢子在堤坡上疯跑,村子里有炊烟升起来。离村子不远是一个知青点,绑在砖柱子之间的绳子上稀稀落落地晾晒着几件衣服。砖柱上写着红色的标语。那样的标语李玖妍应该很熟悉。她会盯着标语看一阵子,盯着牛看一阵子,盯着干活的人看一阵子,有时候还会盯着那些正在生长的花生或薯藤,偶尔还会打打瞌睡。这时水香的大儿子熊金灶,还有些别的小孩,会悄悄地溜过来,将她的草帽掀掉。他们不看别的,就看她头上是否又“扎包头”了。他们看见她几乎没一天没“扎包头”。他们说,哦嗬,又“扎包头”啰!她一时手足无措,脸都吓白了。熊金灶们更快活,叫得更起劲。

有时候水香路过这儿,碰到这拨小皮猴子在那里吵闹,会就近揪一根树枝或荆条在手上,把树枝或荆条抽得呼呼作响。小皮猴子们拔脚就跑,水香边追边骂,你们这些打短命的,欺负老实人!看我不扒掉你们一层皮!

那阵子水香来我们家已经没那么勤了,我们家不要米也不要红薯,所以她大约两个月左右才来一次。来了,总要说一说李玖妍在水甸的情形。谈到细伢子喊“扎包头”,她怕我妈脸上不好看,舌头打个滑就过去了。只要涉及苗幸福和李玖妍,她似乎是点滴不漏的,油菜苗和秧田,花生地红薯地,菜园子……她的嘴巴好比一架照相机,通过她的嘴巴,我们看到了抱着竹棍子坐在茵绿中的李玖妍,看到了黄茸茸的小鸡小鸭……

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之后,水香便感叹说:“幸福子这个人哪,为了能让老婆得一份轻闲,自己熬夜给那些正副主任们做了多少裁缝活?不是没有人眼馋她,可是眼馋有什么用呢?人家主任说了,你们这些人哪,眼睛就这么浅?说人家会坐肿屁股,那让你坐?等人家慢慢来嘛,凡事都有一个过程的嘛!你听听,主任就这么向着她!再说了,幸福子哪里又是为了要养那几只鸡鸭呢?那还不是怕她在地头上坐得发闷,让她回家好有个消闷的吗?嫁给这样的人真是福气哦!”

我妈淡淡地说:“她有这点福气不还要谢你吗?”

水香似乎听不出我妈的淡味,或者听出来了也不在意,下回来了,又照样说。有一回还说到鹅,她说:“幸福子又给她捉回来几只鹅崽呢,鹅像小孩子一样会跟人的,那几只胖乎乎的小鹅崽头尾相连,一摇一摆,像个尾巴似的,她走到哪里它们跟到哪里,她去刷个马桶它们都跟着,看得我都有点眼馋呢……”

我是前年又去的水甸,我看见我姐夫苗幸福的头发都花白了,像顶了一脑袋草木灰。那条叫黑子的狗是早没有了,如今跟着他的是个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他变成了一个成天弯着腰的人,背也驼得更高了。他跟我说起过去的那些事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到和李玖妍的房事,平均约三分钟就要念一句―说起来难为情呐,但脸上却看不出他有多么难为情。他不像当年水香那样总说鸡鸭鹅,他主要说房事,说李玖妍如何喊叫,他的意思似乎是喊叫对她的脑子起了作用。他像说别人的事一样说着自己的事,他说这是你老弟来了,我就把这些事都跟你说一说,你不来,我就让它沤在肚子里。说之前他还把那个小女孩赶开,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缠在这里,出去玩你自己的,快去快去!

那时候苗幸福肯定是幸福的,他说那些日子他天天吹口哨,从早吹到晚。他说一个人从小受点苦算什么呢,等到苦尽甘来,你就知道老天爷是记得你的。人家说幸福子你瘦多啦,有老婆不一样吧?累人吧?你一夜要往老婆身上爬几回呢?他只笑不答,心想爬几回关你屁事。不过他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自己做那件事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头?老话说做这种事不能贪,否则不坏眼睛就坏腰,可他却是越做越有劲,做一回觉得人清爽了一回。还有李玖妍,更叫他奇怪—这时候他便跟我客气一句,说跟你说起这些挺难为情呐—头一回让他费了那么大的劲,以后也是,费劲不说,还都跟个死人似的,你忙你的,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到了好像是十几二十回吧,她就慢慢地热起来了,到第四十回第五十回,屁股下的床单都被她弄湿了,再往后呢,弄湿了床单不说,还自己动起来了,还嗯啊嗯啊地叫唤。她头一回叫唤时,他还不习惯,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自己哪儿做得不对,或者把她弄疼了。他说你疼吗?可她不理他,她叫她的。当时又摸着黑,看不见她什么神情,他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下回她又叫了,叫得更厉害,他又问她,她又不理他,再下回他就不问了。他想原来她是会叫的,原来就是这样的。

她叫唤时嘴里有一股很重的味道,开始他只顾了新鲜,没注意,后来注意了,那味道干干的,像霉豆腐似的,而且是热烘烘的,灼人得很。她一回比一回叫得厉害,到了第七十回第八十回,她叫得他都有些害怕了,好像她的力气全用来叫了,那棵槐树上的喇叭声音大不大?她比喇叭的声音还大。她的声音擦着他的脸飞起来,就像一些滚烫的明晃晃的玻璃渣子。他摸到她脖子上的筋都是爆出来的,那些筋脉还在他的指头下一点一点地变粗,扑突扑突地跳。他觉得她的脖子像一截缠满了粗藤的树干。她的叫声似乎就是从这些筋脉里跑出去的。他耳朵里全是她的叫声。他觉得有点不大合适了,虽然他家和别人家隔得远,中间有几个菜园,有几块田,可她这么个叫法,跟玻璃渣子似的,人家会听不到?人家的耳朵不会被她割出血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些鼓突暴跳的筋脉,想让它们平复下去,同时对她说,哎,哎哎,你稍微小声点,小声点小声点,叫人听见了难为情呐。可他说了等于没说,她根本不听,或者根本听不见。他的抚摸也不起一点作用。她一边颠啊颠的,一边照样叫她的,噢呀!噢呀噢呀—!他感到耳朵一阵滚烫酥麻。

这样叫过之后,她就开始头痛了,要拿手绢绑在头上了,“扎包头”了。

水甸人说幸福子你真厉害,不是见你老婆“扎包头”,我们还以为你夜夜都在杀猪呢,听人家这么说,他脸上觉得难为情,心里却有些暗自得意。不过他又嘀咕,到底是我厉害,还是她厉害呢?

他觉得她的眼睛是在第一百五十回左右的时候变得清爽起来的,当然也不是很清爽,而是有点清爽了,不那么木木的涩涩的了,有点亮光了,也就是有点神了。他说他看见她的眼睛有点神了,才知道原来她的眼睛是没神的。他一直都是瞟她的,不敢正眼看她,在做了三十多回之后才敢多看她几眼,那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她的眼睛没神,以为她就是那样的,觉得那样挺好看。可是到了第一百五十回左右的时候,有一天她忽然说:“这里叫水甸?”他愣愣地说:“怎么,你不知道这里叫水甸?”她皱着眉说:“哦,水甸。”这时候他就发现她的眼睛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想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人瘦下去了,眼睛倒清亮起来了?是不是把肚子里的什么东西叫出来了,还是把心里的什么疙瘩叫开了?他猜不透原因,但他觉得应该和她的喊叫有关系。他就更卖力了,他想这本来就是传宗接代的事,又似乎对她有好处,一举两得,累一点怕什么呢?累几下就会累死?这以后他再也不叫她小声点了,由她喊叫,反正别人听也听过了,说也说过了,他自己呢,也习惯了。结果他看见她身上越来越瘦,眼睛越来越有神了。他不喜欢她瘦下来,却喜欢她的眼睛有神。他觉得以前看她好像隔着一团雾,就好比起大风的日子,灰飞沙走,只看见一个人影子,现在风停了,灰呀沙呀都落了地,看起来就清爽了。

可是她那里清爽了,真切了,他这里却撑不住了。他的腰不行了。他的腰又酸又胀。他这才信了,原来真会坏腰的。他悄悄问一个草药郎中,用什么东西可以把腰撑起来?草药郎中给他挖了一味草药,说是“野萝卜”,让他拿“野萝卜”炖一只鸡。他到人家家里去上工时,厚着脸皮把“野萝卜”交给东家,请东家用它炖一只鸡,说结账时把鸡钱扣掉。东家认识“野萝卜”,背过身去鬼鬼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但他装做看不见。

“野萝卜”炖鸡很苦,但有用,帮他把腰撑起来了。也许是他的腰被撑得太硬邦了,大约在快有二百多回时,她吃不消了,头上绑一条手绢已经不够了,要绑两条或者三条了,也就是要扎一个厚厚的“包头”了。即便是扎了一个厚厚的“包头”也还不行,她还要一天到晚蹙着眉心。她老是蹙着眉心死盯着一件什么东西,比如她盯着鸡鸭鹅,或者盯着黑子,可是鸡鸭鹅走远了,黑子也跑掉了,她还盯在那里。

有一回他收工早,回家时太阳还老高,他就往花生地那边走,忽然听见她一个人在那儿说话。她坐在一只小凳子上,怀里抱着那根竹棍子,棍子头上的稻草被阳光照得金黄。她的脸罩在草帽下面。他听见她说:“我怎么老像在做梦呢,怎么回事?忽闪忽闪的……你们说呀,怎么不说呢?”她面前趴着黑子,还有那几只鹅。鹅低着头在吃花生地边上的嫩草。她的眉心蹙得紧紧的,又说:“你们怎么不说呢?你们看都不看我,只顾吃草,你们也嫌我?认为我活该?”她忽然把手握成一只拳头,在头上一下一下地捶着:“我头疼死了,你们不要叫,你们这样叽叽叽就跟拿针在扎我一样……”

她怎么会跟畜生说话呢?他转身又跑到隔壁村子里去找那个干巴瘦小的草药郎中,说他老婆头疼,还跟畜生说话。草药郎中说那你找我干什么?应该去找赤脚医生拿药吃。他说我不信赤脚医生。他从怀里抽出一瓶高粱酒,草药郎中便改口说,你这是为难我呀,我只好试试吧。草药郎中问他认不认得一种叫“犁头尖”的草?他说认得。草药郎中说,认得就好办,你去扯这种草,扯它一畚箕,洗干净了,扔在大锅里,把锅里舀满水,烧开后再让它滚几滚,叫她当开水喝。他按草药郎中说的,拔了一大摞“犁头尖”,用一根藤子拴着,回家熬了一锅浓浓的黄绿色的汤,自己先尝了尝,觉得酸酸的。他怕李玖妍不喝,便把汤灌进热水瓶,家里两个热水瓶都灌满了。以后晚上下工回家时,他都要顺便扯一摞“犁头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摇摇热水瓶,一个热水瓶空了,一个还剩小半瓶。晚上他又熬一锅汤,又将两只热水瓶灌满。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村子附近的“犁头尖”都快被他扯完了,李玖妍的头还是疼,而且更疼,头上又加了一条手绢。倒是没再听见她跟畜生说话了,但人却瘦得更快,瘦得叫人发慌。他没见过瘦得那么快的,就像化雪似的,他看见她的身子小下去,骨头凸出来。他怕是“犁头尖”把人喝坏了,就又去问草药郎中,她怎么像在剐肉呢?原来白白胖胖的一个人,现在只看见骨头了。草药郎中说,剐不剐肉不关我的事,你也喝嘛,看看喝得坏人不?他想想也是,就自己也喝,反正“犁头尖”多得是,田头地角都长。结果他没瘦,也没胖,跟原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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